陰暗的廢墟下,灰頭土臉的幾個幸存者在狹窄的空間里有限活動,空氣里的尿騷味混雜腐尸的惡臭使不少人都患上瘟疫。
蓬頭垢面的少年在為數(shù)不多的紙上寫寫畫畫,他被困在廢墟地下已經(jīng)一天了,他帶著表所以知道時間,在一天前還在房間里看書的他隨著地面的塌陷被掩埋,當(dāng)他醒來時便看到這樣的場面,被砸的只剩一只手暴露在外,身體已經(jīng)成為碎片,神仙來了都救不好的房東,斷掉胳膊的,四肢被砸的不全的,以及毫發(fā)無傷的幾位租客。
他被鋼筋穿過了大腿,傷口僅過了一天就感染了,更不幸的是他正在發(fā)高燒。
少年把紙翻頁,握筆的手無力的在紙上寫上歪歪扭扭的幾個字:留給母親——麥子!
……
“老東,破曉呢?”慕小杰開著越野車問道,今天開始清理異獸群和搜救幸存者,在此之前需要去最近的超市去收集物資。
“啊,我給他一天的時間拉火狐入伙!”
“那個俘虜?聽說他在火元素運用方面很有天賦??!”
“嗯,好好開車,田酥順路感應(yīng)一下有沒有幸存者,小悠防好異獸偷襲!”
“我們都有任務(wù),為什么就你沒有?”顧小悠在東方見雪耳邊輕聲嫵媚的說道。
“別鬧,我正在思考神明之地的事!”
顧小悠捋了捋東方見雪的頭發(fā),說道:“你認(rèn)真的樣子,特別好看,一看到你這樣,就想起當(dāng)年在時鳴高中,也是因此而意中你!”
東方見雪展顏一笑:“哦,不是被我?guī)洑獾耐獗砻宰×藛???p> “哈哈哈,你有嗎?!”顧小悠躺在他的懷里哈哈大笑。
“咳咳,哎老東,別發(fā)狗糧了行嗎,我們吃過早飯了!”慕小杰心中不禁感慨戀愛時真的可以做到隨時隨地的無視別人發(fā)狗糧?。?p> “哈哈哈!”顧小悠笑嘻嘻的從東方見雪的懷中起來,正準(zhǔn)備仔細(xì)的防異獸來襲,結(jié)果身子向前挺時發(fā)現(xiàn)東方見雪正一邊拉著她的手,一邊沉思。
那種心情無法形容,顧小悠趁著幾人不注意,偷偷的親吻了東方見雪的臉頰。
反觀東方見雪因為在想神明之地的事情,并未注意這一吻。
一個小時后,慕小杰打開手環(huán)投影,道:“根據(jù)地圖上的位置,我們來的地方的確是超市,唉,可惜了!”
幾人望著眼前的廢墟,在災(zāi)難中,運氣或許會發(fā)生,但未必會長有,看來他們的運氣不是很好。
“不用擔(dān)心,總有一些東西沒被壓爛?!?p> 東方見雪跳下車,看向眼前的廢墟,
控制!
他的控制可以控制一切物理存在和已有的元素,但無法控制人,不然他就無敵了。
破碎不堪的瓦礫殘桓斷梁轟隆隆的漂浮而起,旋轉(zhuǎn)圍繞成一個圈。
東方見雪目光掃過抬手一揮,未被砸爛的零食糧食和生活物資以及還能用的機器全部飛出去落到車后。
慕小杰走過清點物資后對東方見雪說:“老大啊,憑借我們這輛越野車帶不了這么多東西,打信號彈告知趙樺他們一聲吧!”
“啪!”紅色的信號彈打上天后,慕小杰快速的從車上輕點物資開始分類。
“轟!”停止漂浮的廢墟被東方見雪輕輕的放在地上,震起輕微的塵土。
“裝車完畢,救人去,這么大的渝城肯定有沒著急逃掉的人,得需我們?nèi)ゾ融H他們!”
“走吧!”
……
“媽,你曾經(jīng)跟我說在城市里要比鄉(xiāng)下安全的多,事實也確實如此,當(dāng)我第一次來渝城時,就被它的繁華深深吸引,那時我就決定要在此定居過一輩子?!?p> “我在這里租了個65㎡的屋子,每天上下學(xué),按時吃飯,你經(jīng)常來電話問我一個人生活的怎么樣?‘我過得很好’這句話常常是我們的開頭語,媽,有時我真的想念老家生活,渝城繁華的同時,也充滿了喧囂和危險,每當(dāng)在深夜的時候我總會覺得有人在盯著我,如果是以前,我會認(rèn)為這是我的心理作用,但如今覺醒者遍地行走的時代,這股感覺顯得現(xiàn)實那么可怕,我作為一個未覺醒的普通人,如果真遇到危險恐怕連跑都跑不了?!?p> “媽,渝城生活不是很容易,很多東西都要比我們那里貴的多,或許是大城市吧!不過你放心我有聽你的,該買的就買,沒有苦了自己,對了,我的銀行卡里有很多的錢,卡就在我兜里,你到時候一定要去銀行去取,密碼是你的生日?!?p> “媽,我從沒想過會有這么一天會死的這么憋屈,我以為我會覺醒進(jìn)不了覺醒者組織,也能提供生活便利,但沒有,我來到渝城的四年里沒有一絲覺醒的痕跡,我覺得我會成為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崩荒紀(jì)沒能覺醒的人類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非常偉大的一件事,哈哈哈!”
“媽,再見了,我愛你,你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原諒我沒能陪著你給您盡孝!”
麥子把紙折起來放在銀行卡的衣服兜里,隨后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又翻來覆去看看衣兜蓋好沒。
“把食物給我,臭婊子!”臉消瘦的男人一把搶過女人手中的餅干盒,這兩人都住在麥子出租屋的對面,男人是電工,一個人生活。
女人是單親母親,同樣是單親家庭的麥子知道照顧一個孩子有多不容易,所以他平常在生活中幫襯一下,比如修個燈,煮多的餃子送過去一些。
“你干什么,這是我們的食物,你要是敢……啊——”
臉消瘦的男人纏繞電流的手從女人的胸膛伸回來,躲在她身后的六歲兒子親眼目睹了母親的死亡,那只纏繞著電流的手離他只有一寸,在母親身體倒在地上的一剎那他雙眼血絲遍布,怒火中燒的他眼中帶淚,竟跑到一旁舉起比他身體大一倍的巨石沖向男人。
這是覺醒了,可惜了要是在災(zāi)難來臨前覺醒的話,一定是個天才!
麥子用手撐著地面,咬了咬牙顫抖的用左腳支撐右腳站起來,
他不能不管,至少要救下那個男孩,就算剛覺醒爆發(fā)出驚人的能力,但也就是剛覺醒而已,面對比自己大那么多的身材還早覺醒多年的中年男人,小孩沒有勝算的,更早覺醒的人更會運用自身的異能,更何況一個閱歷無數(shù)的中年人!
男人手拿餅干盒在一旁瞅見男孩的舉動道:“怎么的,你要為那賣身的婊子報仇,嘿,小雜種你來試試!”
在男孩舉起巨石扔向男人的一瞬間,男人剛想向左邊避開,
好不容易站起來的麥子看準(zhǔn)時機沖男人大吼:“混蛋!”
男人看向麥子一愣,可就這一愣的功夫,巨石已然砸開,男人只躲了半個身子,另一半被巨石砸到,巨大的力道將男人砸到墻邊,說是墻其實就是磚塊瓦礫組成的障礙物。
麥子聽到骨裂的聲音,看來那一下直接把男人的手臂砸骨折了。
巨石地下流出紅色的鮮血,看樣子那男人是死了。
而小男孩則是坐在母親的身邊痛哭,麥子看著男孩仿佛看到自己的母親在覺醒者組織挖出的麥子尸體面前傷心痛哭,都死了還讓母親傷心,你個不孝子。
“哈啊……啊,啊?!庇忠粋€腿斷的男人拼命爬過來,這是住他隔壁的白領(lǐng),平常會一起玩手機游戲,他忍著巨疼,爬向掉在地上碎裂的餅干,爬到時男人的臉上露出興奮的笑容,他一點一點的拾起放在嘴里,
“給我……給我……”四肢全斷的女生道,她和麥子一個學(xué)校,麥子知道她,她算是學(xué)校眾多?;ㄖ械囊粋€,哪怕現(xiàn)在灰頭土臉,蓬頭垢面的也依舊遮不住她的容顏。
突然!
“卡茲,茲——”
“嗯?什么聲音?”麥子左右查看,聽起來像電流的聲音?。?p> “草,@.cn$%-&”電工男人在巨石下胡言亂語的謾罵,伴隨數(shù)條電流從巨石下竄出,
“臥槽!忘記他是電工了?!?p> 電流呈扇形流竄到每人身上,較大的電流集中在男孩的身上,電工男很想電死男孩!
“不,快住手!”
男孩身上的電流是最多的,電壓也是最強的,他還未來的急大叫一聲,便被電死。
“.&$-&@%”電工男推開巨石,扶著墻壁站起來破口大罵。
麥子被電的全身麻痹,無法動彈,他看到電工男拖著斷掉的右臂走到電焦的男孩尸體旁,猛的一臉將其踹出幾米遠(yuǎn),他似乎還有些猶豫未盡,剛想過去繼續(xù)踹,卻低頭看到手拿半塊餅干的白領(lǐng),
“去尼瑪?shù)?,讓你偷吃老子的餅干!?p> 電工一腳將白領(lǐng)踢翻出來,抬頭又看到站著的麥子,憤怒的臉上忽然笑了起來,他走到麥子面前道:“你想救他……”電工指著男孩的尸體說:“干你奶奶的,@!”
他邊說邊扇麥子的耳光,又一腳把他踹到在地,全身麻痹的麥子連還手都做不到。
電工蹲下又扇了麥子幾個耳光,抓起他的頭發(fā)說道:“你不是喜歡逞英雄嗎,行我就讓你看看我怎么把那女的扒了玩她!”
“你……不……不要……”麥子舌頭被電的打結(jié)話都說不清。
“哈哈哈,老子偏要,告訴你我們都得了瘟疫,就算出去了沒錢治也是死,還不如死之前享受一把!”
“你特么就在這看著老子怎么爽?!彪姽ぐ邀溩拥念^按在?;ǚ较?。
離得最遠(yuǎn),被電的也最輕的她瞳孔放大,張著嘴想說什么但又說不出來。
她四肢全斷,想跑都跑不了。
“哈哈哈!”
電工走到她面前,“刺啦”一聲,她的上衣被電工扯掉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