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國有兩件大喜事,一是鎮(zhèn)南王段正淳舉行收養(yǎng)之禮,幾個女兒正式成為郡主。
這第二,則是鎮(zhèn)南王世子和國相之女的大婚。
十幾天的時間一晃而過,良辰吉日已到。
大婚就在各種手忙腳亂中如期來臨了。
段書生經(jīng)歷過各種復(fù)雜大禮,搖頭晃腦間就把新娘子娶了回來,惹得在一旁瞧的孟良大呼厲害。
要說古代的禮儀,確實是華美至極,美中不足的,便是過分繁復(fù)。
普通人家可能還不怎么隆重,但大理皇室,可是很看重這些。
學(xué)自大宋,一分一毫也不差。
鞭炮齊鳴,鼓瑟悠揚,高朋滿座,歡聲笑語。
段譽和高湄一塊兒到了棠下,只見雙方父母高坐,滿面笑意。
段正淳捏著胡須,呵呵地笑著,家宅安寧,又添新人。
雖還未有孫輩,亦可只管等待了。
客串司儀的孟良和四大家將高叫道:“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畢!送入洞房!”
庭院深深,一對新人燭夜訴衷腸。
這一番熱鬧,直到深夜方才消散。
孟良依舊住在王府內(nèi),睡得香甜。
次日一早,兩位新人拜見過段正淳夫婦,便回門去了。
忙過了這件大事,空閑下來,自然是風(fēng)花雪月。
這風(fēng)花雪月,說得乃是大理四景,下關(guān)的風(fēng)、上關(guān)的花、蒼山的雪、洱海的月。
一路游玩下來,年關(guān)已到。
大理通國慶祝,各族百姓各個穿得花花綠綠,在大理街上載歌載舞,飲酒玩耍。
孟良先被拉著去向保定帝夫婦敬酒,隨后又向鎮(zhèn)南王夫婦敬酒。
幾輪下來,還沒坐定,又被幾個郡主嬉笑著要輪番唱歌。
北宋時代的小曲孟良是半點不會,正尋摸著怎么跑路,第一個就被點到了。
老臉一紅,索性豁出去了,張口吼道:“今天是個......”
曲調(diào)喜慶至極,但唱得實在不咋地。
新年的熱鬧一直持續(xù)到正月十六后,才算是停了下來。
這一日,天氣正暖,眾人相約踏青。
縱馬隨意而行,放眼望去,但見綠草如茵,路旁垂柳依依。
大理之地,四季如春,微風(fēng)噓噓吹拂,當(dāng)真讓人如飲酒,微微有沉醉之意。
又游玩了小半日,忽有一人前來報信道:“世子,王爺請您和諸位回府。”
似有什么大事,眾人撥轉(zhuǎn)馬頭回行,到了大理皇宮慈圣宮前,先被引著去見了大理皇帝。
從他口中,聽到個極為驚人的消息。
太皇太后高氏,于正月初一過世。
孟良算了一算時日,比她原本的逝世日期提早了九個月。
“看來慕容博這一番操作,縮短了她的陽壽?!?p> 少年皇帝登基,朝政將有何等變化,可謂是舉世矚目。
保定帝命段譽為特使,前往大宋吊喪并覲見天子。
蕭峰身為遼國的南院大王,并未在大理表明身份。
這件事,在遼國也會引起風(fēng)波,他回府之后,立刻準(zhǔn)備北行之事。
孟良試想過慕容博的下落,他在大宋待不下去,必然會去其他地方。
大遼西夏吐蕃大理,最后可能的便在大遼。
孟良本打算和蕭峰現(xiàn)在中原尋找一番,再回大遼試探,但眼下只能先去遼國。
準(zhǔn)備好后,于次日一早,一同北上。
揮揮手,帶著兩份牽掛,孟良快馬而去。
到了河南境內(nèi),和段譽分手,一路直入燕云之地。
燕云十六州本是漢地,自從石敬瑭將這里送給契丹后,大宋再也無險可守。
過雁門關(guān)時,孟良發(fā)現(xiàn)宋軍已經(jīng)加強(qiáng)了此地防備。
不過這根本攔不住他們,趁著夜色,輕松翻過了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的雁門關(guān)。
未走多遠(yuǎn),便碰到了大隊遼人。
為首之人見了蕭峰后,急忙道:“蕭大王,皇帝陛下正在找你?!?p> 蕭峰正要隨其而去,孟良攔下道:“大哥,兄弟有件事先和你商量。”
二人并騎到了無人之處,放眼望去,只見平野上沒半個人家,連絲炊煙都看不到。
遼宋之間互相打草谷,將邊境之地弄得寸草不生。
孟良指著那些地方,說道:“大哥,你見過雁門關(guān)外仇殺,若遼帝令你侵宋,你要如何?!?p> “要我侵宋,自是萬萬不可?!?p> “那我有句話要勸大哥,遼帝雄才大略,為人心計狠毒,你不是對手,還是早作防備的好?!?p> “這......”
蕭峰不禁陷入了沉思。
遼帝耶律洪基,在歷史上和天龍世界完全不同。
歷史上的耶律洪基雖然無甚才干,但并不好戰(zhàn)。
天龍中的耶律洪基則不同,雖然雄才大略不過是給他戴高帽子,心狠手辣卻是絕對沒有說錯。
有時候,非是他本性如此,而是身居高位,不得不如此。
蕭峰則截然不同,生長于江湖之中,言語性子,和這些人格格不入,斗智更是不如。
想了片刻,蕭峰嘆了口氣道:“兄弟說得沒錯,但男子漢大丈夫,最重一個義字?!?p> “我既然和他結(jié)義為兄弟,便不能就這么離去,若他非要逼迫我,倒時我再走也不遲。”
孟良心道現(xiàn)下雖無阿紫,但耶律洪基結(jié)識了慕容博,肯定還會對蕭峰下毒。
因此又道:“大哥,防人之心不可無,飲食之中,你要萬萬小心,還有......”
說著,孟良取出了金絲背心,這件背心,跟隨他許久,幾乎是從未脫下過。
“大哥將這件寶衣穿上,以防不測?!?p> “兄弟這可不必,我那結(jié)義大哥還未做什么,我先防著他,太過不義。”
孟良還要相勸,蕭峰豪氣道:“就是千軍萬馬,哥哥也不放在心上,兄弟無須擔(dān)憂?!?p> 快馬加鞭,很快就到了遼國南京。
耶律洪基早早就到了這里,當(dāng)下便召見蕭峰。
孟良剛和他分別,立時感到了一種被人盯視的感覺。
回頭看去,沒見到對方是誰,但無意間,竟看到了兩個熟悉的人。
多日不見的少林方丈玄慈大師,以及少林小僧虛竹。
孟良連忙翻身下馬,快步走過去道:“玄慈大師,虛竹兄弟。”
兩人見到孟良,俱是一喜。
玄慈大師現(xiàn)身于此,那必然慕容博也在這里。
孟良瞧了瞧他,只見老方丈神色頹然,好似武功全無的樣子。
他帶著兩人尋了一處客店,才問起詳細(xì)情形。
玄慈方丈搖頭道:“老衲無知,還是輕信了慕容老先生。”
原來就在臨近少林大會的十日前,玄慈方丈引咎辭職,是打算卸下重?fù)?dān),和慕容博做個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