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的圍墻的間縫之間已經(jīng)長出了苔蘚,偶還有些不知名的草被也洛根其上,接著幽幽藍芒,可見這些石頭都是堆砌成的,并無水泥那些現(xiàn)代的工藝。
因該是古代就這樣的吧?就這自己看到的一面,要比BJ的那些老胡同或者四合院更加的有歲月痕跡。
門從內(nèi)部打開了,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女孩悄悄的探出頭來,看到是老人露出了發(fā)現(xiàn)寶藏般的笑容,忙著撲到了聶已的懷里,口中親昵的喊著爺爺。
“咦?這個人是?”
小女孩注意到了跟在后面赤著上身的少年,好奇的打量著,并無嬌羞,也沒不帶任何的情感,只是懵懂孩子見到不知事務(wù)的感興趣。
夏季知對其投以微笑:“小妹妹,我姓夏?!?p> 她有些卻生生的點了點頭,隨磚頭看向聶已,手上還是緊緊的抱著他,好像怕聶已一不留神就跑了一樣。
夏季知注意到了這一點,聶已常年不回這個地方嗎?還是說,這爺孫兩個的關(guān)系好到了極點。
“這是我孫女,聶靈,快叫哥哥。”
“哥哥……”
小女孩叫得有些不情愿,夏季知聽力過人,語氣中感覺小孩子倒不是反感這樣稱呼別人,似乎是不懂得這樣稱呼別人。
也就是說,她可能沒有叫過別人哥哥這樣的稱謂。
跟隨聶已走進了門,入目的是一間有著現(xiàn)代與古代感的二層小樓,明明是充滿歲月感的青石鋪地,卻有著現(xiàn)代混泥土的白色小樓,似乎是近些年翻新過的,并沒有想象中的那種亭臺樓閣,反而是落地窗什么的應(yīng)有盡有。
一些夏季知話看不清的藤蔓狀的植物從小樓的一遍開始生長,將這間白色的小樓覆蓋了大半的面積,無論怎么看,這都是一個世外之人隱居的地方。
在古代之中出現(xiàn)現(xiàn)代的景物、在蒼老中見到粉雕玉琢,倒是別有一種味道,夏季知暗暗點了點頭,這要比洋房什么的好多了,就像一個精簡下來的別墅,聶已真是會享受。
而房間內(nèi)部的格局,實際上已經(jīng)和現(xiàn)代的沒有了什么區(qū)別。
若說最大的區(qū)別,應(yīng)該在于燈上面。
一進門夏季知就在房子的各個角落里見到了彎彎曲曲的白色亮光,像藝術(shù)品的霓虹燈一般,能將這個房間映照得通亮。
順著光的最底端看去,那東西是種植在花盆里面的,是一種藤蔓狀的植物,順著內(nèi)室的墻壁蔓延,根莖之間似乎會因年份的不同而發(fā)出不同深度的光忙,越是年份久遠,那種光忙就越烈。
夏季知掃視了一眼,又傾聽了一番樓上,倒是沒有聽見有其他人存在的聲響:“師哥,這里是你一個人住的嗎?”
聶已脫下了那件中山裝掛在一邊的柱子上,自然而然的道:“以前是我兒子住的,后來他們失蹤了,就剩下我了?!?p> 夏季知略有些尷尬,一進門又問道了主人家不好的話題,正想翻過去時,聶已又摸著小女孩的腦袋,寵溺的道:“他們失蹤后,我沒能找到他,但是在哪里見到了聶靈,見到她孤苦伶仃的被遺棄在雪地里,幾乎要凍死了,我便將她收養(yǎng)了。”
未嘗他人苦的安慰并不能有任何的效果,夏季知有些不實應(yīng)聶已這樣子,沉默著四面看了看,調(diào)整好自己的心態(tài),將話題引向了有關(guān)封名組織的內(nèi)部去。
“我之前聽安飛章說,‘師徒’在封名中占據(jù)很大一部分,不知這個是要怎么進行理解?”
話一出口,夏季知自己都覺得有些怪異,這似乎還是回到了聶已不太愿意提及的方面去。
但人總要面對的,聶已坐在沙發(fā)上,在桌子上同樣的也有一盆這樣會發(fā)出光忙的盆栽,還是同樣的品種。夏季知的問題讓他再次陷入沉思。
許久,他才點點頭:“不錯,師門在這里,是很重要的?!?p> “封名不是組織嗎?師門之間的那種連帶關(guān)系,怎么能運轉(zhuǎn)好這樣一個頂級組織?”夏季知眉頭輕輕的皺起,這和他的認知產(chǎn)生了很大從沖突。
師門從古至今,一門就是完全獨立的一家。
讓這樣完全獨立的存在,相互聚集在一起,形成一個穩(wěn)固的組織……怎么可能呢?誰又憑什么聽誰的話?
聶已是過來人,還是去過現(xiàn)實世界的高層人員,大致知道夏季知的疑惑點,笑了笑道:“這里的師徒與門庭,與你們那個世界有些不一樣的。”
“怎解?”
夏季知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如果是認知不同方面的事情,值得他認真對待。尤其他現(xiàn)在是以入鄉(xiāng)隨俗的身份而來的。
“這里的……”聶已忽而頓了頓,改口問道:“你認為的師門是怎么樣的?”
“師門,比如師父收了很多的徒弟,比如你我,以此將原本沒有關(guān)系的人相互交織在一起,聚集……嗯……這?”
夏季知有些不知所措的舉著自己的手,此刻他竟然無法用言語來闡述自己對師門的認知。明明那么清晰的,卻是怎么都說不出那種味道來。
見到他這樣子,聶已呵呵一笑:“是不是認為是孔子孟子那般?”
“對!大師兄二師兄三師姐那樣的。大家都很熟悉,明明是原本互不相識的人,卻因同一個師父,有著師門的羈絆,從原本的陌生人變成在心中默認的‘一家人’?!?p> 夏季知如臨大赦,終于是說出了自己想象中的師徒輪廓:“是那種……可以為同門之間肝膽相照的一群人。”
但就是這樣的門庭,又怎么可能允許外來人進行干涉?封名組織不就是這樣一個不合常理的矛盾體嗎?
“你念過書嗎?”面對夏季知有些激動的表述,聶已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
“當然,你是說?”
“時代在變化,不僅僅是地球那邊在變化,這里也同樣的?!?p> 聶已捧起桌上的白光藤蔓盆栽,幽幽的道:“你既然知道過去的師門是如何的,怎么就猜不到歲月變遷千年之后的如今呢?”
一席話在夏季知心中激起了驚濤駭浪,所謂師門,僅僅只是……只是學校那樣?
學校那樣?
學校……
也能算是師門嗎?
突兀的,他抓緊了拳頭,手背上青筋凸起,站在哪里一言不發(fā)。
隔了好久他才放下,仿佛大病初愈的疲憊:“這也能算是師門?所謂的‘師父’,僅僅只是一個老師?”
不等聶已給與答復(fù),夏季知脫口而出,言辭中充滿了怒火:“在我看來學校和黑設(shè)會沒有任何區(qū)別!所謂的老師也從沒有那個是認真教人的,這他喵的也算是師門!”
夏季知發(fā)飆的樣子,讓小女孩有些畏懼的躲進了聶已的懷里,聶已則是萬萬沒想到夏季知竟然會如此暴怒。
“師弟,你……”
“我上初中的時候家里窮,沒有人罩著我,學校里天天有人欺負我,說實在點的,我就是同學眼中的垃圾!是個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腿子!是個生出來給人當狗的東西!”
夏季知走了兩步,回憶最初進入初中的那段時間,火氣蹭的往上冒,咬牙切齒的道:“這就是我的同學!還有那些老師,我被欺負了想要找老師,結(jié)果呢?”
說到這里,他的喘氣聲已經(jīng)變得清晰可聞:“老師怎么說的?他說‘一個巴掌拍不響,你不去惹別人,別人會來欺負你?’到頭來欺負我的那些人非但沒事,我挨打了還要去寫檢討!還要被罰掃地、跑步!”
夏季知聲聲質(zhì)問、字字誅心:“這就是我認知中的學校!在那短短的一兩個月的時間里,我在學校里嘗盡了畢生所屈!我很厭惡那些人,很討厭學校,巴不得一塊隕石砸到我們學校里,大家一起同歸于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