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許銘川還是給時涼買了烤魷魚。
他看著她吃的幸福的模樣,內(nèi)心不禁也高興起來。
“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你快回去吧?!睍r涼催促許銘川快點回去,他工作肯定很忙,百忙之中還要抽空陪自己吃飯,太麻煩他了。
許銘川站在醫(yī)院門口望著時涼遠去的背影,溫柔含笑的眼眸逐漸變得陰沉。
拿起手機,給祁連翔打了個電話。
“她怎么知道陳芯的事情的?”聲音冰冷而沙啞,如跌入冰庫般。
祁連翔冷淡的說道:“她夢見的!”
許銘川眉頭擰了一下,神情不悅:“她怎么可能還有那段記憶?”
祁連翔說道:“可能她……上次在酒吧的時候見到了那男人,喚醒了她的記憶?!?p> 時涼吃完烤魷魚,將簽子扔在垃圾桶里,從不包里拿出紙巾,擦干凈手上的污漬。
她腦子里閃過一段記憶,有點頭疼,扶著垃圾桶,眼前一片昏黑。
也不知道是不是低血糖的原因,就是感覺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
那段記憶里的片段是有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被推下樓梯。
可里面的人的性格根本不像她,她并不是那種逆來順受的人。
女孩被推下樓梯之后遭到了很多人的嘲笑,沒有一個人愿意幫助她。
這時腦袋又一陣刺痛,又記起了一段不屬于自己的記憶。
這片段里女孩進行瘋狂的報復(fù),在前桌的水壺里放蚯蚓,將推她下樓梯的人全部都捉弄了一遍。
這不就是自己兒時的記憶嗎?怎么又加入了新的記憶片段,是小時候很多事情自己沒記起來嗎?
回到家,進門從冰箱里拿了一瓶啤酒,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
過了一會她就睡著了,又是那個夢。
這次那模糊身影的男人不再是強行與她發(fā)生關(guān)系。
在夢中她看見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穿著白色連衣裙站在一個房間內(nèi)。
她將放在衣柜里的石油全部倒出來,撒在地板上,床上,房間的沒一個角落。
她雙眸無光,眼神呆滯,站在這昏暗的屋內(nèi),突然拉開窗簾,刺痛了女孩的眼睛。
時涼看著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拿起打火機。
打火機落在地上,漫天的火星猶如美艷的彼岸花。
屋外是砸門的聲音,砰的一聲,門被砸開了。
是那個男人,他的臉非常的模糊,后面還跟著一一群其他男人。
時涼睜大眼睛,發(fā)現(xiàn)模糊身影后面的那群男人就是她在這個世界的朋友。
許銘川厲聲的吼道:“陳芯!你瘋了???”
時涼從未見過許銘川生氣的模樣,即使是他蘇醒的時候也沒有對她發(fā)脾氣。
陳芯站在盛開的彼岸花中笑了,笑的有些瘋癲:“對!我就是瘋了!居然會相信你們這群狗雜種!”
祁連翔眼眸狠戾的望著陳芯,可他還是盡量放柔聲音:“你回來!你以前的事我們不追究?!?p> 陳芯與那群男人中間有一個巨大的衣柜阻擋住了,她不肯讓男人們過來。
她手上還拿著碎瓷片,他們也不敢過來。
“不追究?垃圾,你們有什么值得追究的,難道追究的不是我嗎?”熊熊大火中,加上高溫度的烘烤,屋內(nèi)的人都冒著汗。
“站在這干什么,滅火器呢?去找??!”祁連空對身后的傭人大吼。
時涼看著陳芯臉上痛苦的表情,最讓她疑惑的是這女孩怎么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傭人顫巍巍的來到祁連空面前說道:“滅火器……沒了,之前都被陳小姐扔掉了,已經(jīng)叫人去買了。”
陳芯冷笑一聲:“垃圾!”隨后跳進了火海里,時涼見到了一群男人奮不顧身,頂著熾熱的火焰。
把陳芯從里面抱起,男人們身上的衣服都已經(jīng)被火焰燒掉了。
可是他們此刻顧不了這么多,抱著她來到浴室,撲滅她身上的火焰。
時涼看見這個狼狽的現(xiàn)場,眼前的視線逐漸迷糊,她醒了過來。
看外面天一句黑了,時涼扶著腦袋一步一步走到客廳。
倒了一杯水,連續(xù)喝了好幾杯水才解渴。
凝視著屋外黑暗的天空,內(nèi)心一陣空虛。
為什么心里突然這么難受,她捂著腦袋,感覺世界的東西都好縹緲。
接下來的連續(xù)一個星期時涼都是做這樣的夢。
這讓她產(chǎn)生了懷疑,許銘川說陳芯是他妹妹,可是他們妹妹怎么和自己長得這么像呢?
這令她的腦袋更疼了,每天都是這樣,無休止的夢境。
只要有一睡著就會夢見那叫陳芯的女孩。
她的表情很痛苦,可有時她的表情也很興奮。
那女孩核和她一樣,都喜歡打籃球。
她拿起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喂!”男人的聲音有些沙啞。
“我是時涼!”接著是短暫的沉默。
傅禮道:“我去找你。”他也沒有問為什么。
很快門鈴就響了,時涼去開門,傅禮身穿黑色的毛絨外套,臉上多了一條疤痕,儒雅的外表帶著桀驁不羈的氣質(zhì)。
時涼沒有說什么,將他迎進屋內(nèi),給傅禮倒了一杯熱水。
“瘦了!”傅禮眼底含著溫柔,這與他的臉上的刀疤痕跡極為不符。
“我……有事想跟你說。”當(dāng)初在沈逸帆的別墅,傅禮將自己的私人聯(lián)系方式給了時涼,就是等她有危險的時候聯(lián)系自己。
“說吧!我聽著!”傅禮坐在沙發(fā)上,他第一次看見時涼素顏的模樣,沒有烈焰大紅唇,此刻的她多了一點小家碧玉的感覺。
“陳芯是誰?”時涼試探性的問,果不其然,傅禮的手抖了一下。
“她……不是你能知道的人,我也不希望你知道?!备刀Y認(rèn)真的望著時涼,神情專注。
“可是我經(jīng)常夢見她,她就在我腦海里揮之不去?!睍r涼跟他講起這一個星期來的經(jīng)歷。
她每次睡覺都會夢見那雙絕望呆滯的眼眸。
小小額身軀抱著雙膝在窗口前,書不看,也不玩手機。
就這樣癡迷的看著屋外的風(fēng)景。
時涼不想再看見那雙眼眸,那樣就又如何見到了曾經(jīng)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