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帆上前,從溫暖的被窩里拉出她柔嫩的小手,放在他的大掌里輕輕揉搓。
“以后,你就待在我們六個身邊,哪也不許去!”沈逸帆看著柔弱無骨的小手,內(nèi)心軟成一片。
時涼抽出手,轉(zhuǎn)過身子,把頭埋進被窩里,不想看見沈逸帆。
沈逸帆知道,她生氣了,可那又怎么樣呢,她始終得留在自己身邊。
祁連空把其他四人趕了出去,用高大的身子堵住門口:“快走開,沒看見她討厭你們嗎?”
說完,關(guān)上門,不再理會他們。
門外,慕塵封道:“我感覺連空那小子在唱白臉,我們在唱黑臉?!?p> “那昨晚那丫頭在外面跪著的時候你怎么不沖出去把她抱進來?!蹦綁m邃說道。
他也想,就是不敢忤逆祁連翔,其實祁連空也是害怕祁連翔的,不然也不會到凌晨兩點多的時候才沖出去。
他沖動,他們可不沖動。
吃晚飯的時候,祁連空想把食物端上去吃,沈逸帆攔住了他。
“叫她下來吃。”
祁連空不悅的甩開他的手,道:“這我自己吃的,時涼中午的時候一直高燒不退,反反復(fù)復(fù),我上去陪著她?!?p> 聽到這,祁連翔切牛排的手頓了一下,接著若無其事的將切好的牛排送進嘴里。
“請醫(yī)生了沒有?”沈逸帆聲音略顯焦急的問道。
“請了,開了些藥,叫我照顧好她?!逼钸B空抓了一塊盤子里的三明治,大口大口的吃,賽的滿嘴都是三明治。
“那她今天有沒有吃東西?!鄙蛞莘畔率种械牡恫?,離開餐桌問道。
“她說不想吃?!逼钸B空吃完三明治,喝了一杯果汁,放下手中的盤子,想上樓。
“她不想吃就不吃?”祁連翔也放下手中的刀叉,看向祁連空。
“對啊,不想吃就不吃,我以前也是這樣?!逼钸B空沒意識到自己的話說的有多笨,四雙眼睛仿佛都像在看智障般看著他。
“干嘛!不吃一頓兩頓又餓不死,我以前可是玩游戲玩到廢寢忘食的?!逼钸B空最討厭別人用這種眼神看他了,現(xiàn)在還自己的兄弟齊齊用這種眼神望著他。
慕塵斯看不下去了:“你這么大一塊,別人這么小一只,還發(fā)高燒,一天不吃東西,沒有蛋白質(zhì)的補充,吃這么多藥她會難受死的懂不懂。”
沈逸帆懶得跟他嚼嘴皮子,直接上了樓,往時涼的房間走。
推開門,發(fā)現(xiàn)被窩里有一堆凸起的部位,拉開被子,是一只玩具熊。
沈逸帆皺著眉頭,轉(zhuǎn)身問跟在身后的祁連空:“人呢?”
祁連空看著被窩里的玩偶熊:“她剛剛還在這里的,怎么現(xiàn)在不見了?!?p> 祁連翔對慕塵封說道:“查監(jiān)控?!?p> 慕塵封在電腦前把走廊的監(jiān)控調(diào)了出來。
視頻一開始是時涼的房間門口,她先探出個小腦袋看一下四周有沒有人,接著鞋子都沒穿跑到了密室。
密室里沒監(jiān)控,所以他們不知道她在里面干嘛。
“這就是你說的生反反復(fù)復(fù)的發(fā)高燒?”慕塵斯對祁連空嘲諷道。
但醫(yī)生明明就說她生病了,而且她的額頭也確實很燙。
祁連空正在想著,時涼回來了,打開門就見到自己的房間里站在五個高大的少年。
腳不知覺的往后退了兩步,祁連空見她衣著單薄,走上前,很擔(dān)心的問她:“冷不冷?”
時涼搖頭:“不冷?!?p> 祁連空伸手摸她的額頭,還是好燙,有些生氣的刮她的鼻子:“為什么不聽話亂跑?!?p> “我……”時涼不知道怎么回答祁連空,她去了密室給那受傷的兩兄弟送水。
她很佩服他們,這么冷的天被這樣折磨都不會感冒。
回到被窩里,五個高大少年眼睛毫不掩飾的盯著床上嬌小的時涼看。
時涼被看的渾身不自在,伸出小手拉了拉祁連空的衣角。
祁連空明白她的意思,轉(zhuǎn)頭像個護住的大狗狗,呲著牙,對他們說:“快出去?!?p> 然而,祁連空的話沒有一點威懾力,他們之中沒一個頭出去。
“我通知了我的私人醫(yī)生,他很快就來了?!鄙蛞莘e著手機說道。
時涼沒說話,把頭埋進被窩里。
“把頭放出來透透氣?!逼钸B翔說。
可是時涼不想看見他們,不愿意把頭放出來。
祁連翔想上前把她的被子扯掉,卻被沈逸帆攔住了。
眼神示意祁連翔別刺激她,她現(xiàn)在還在發(fā)高燒,再刺激一下怕她會干傻事。
祁連翔退后一步,內(nèi)心想著,先放過她,下次再懲罰她。
沈逸帆的私人醫(yī)生很快就來了,先前已經(jīng)吃過藥了,不能再吃了,給她敷了退燒貼。
叮囑要補充營養(yǎng),多喝水,注意保暖,很快就會好了。
醫(yī)生走了之后,沈逸帆給時涼煮了牛肉小蔥花粥。
時涼吃了半碗,實在吃不下了,沈逸帆也不勉強。
這一晚,五個少年在時涼的房間守著,每隔半個小時測一次體溫。
天微亮,時涼的燒也退了,在溫暖的被窩里她睡得很甜。
三胞胎兄弟實在扛不住了,躺在地毯上就睡著了。
室內(nèi)又暖氣,不怕著涼,沈逸帆還是在衣櫥里掏出一張被子,扔在三胞胎兄弟身上。
祁連翔也困得不行,和祁連空趴在時涼的床邊睡著了。
沈逸帆一連打了幾個哈欠,趴在桌子上也沉沉的睡了過去。
早上十點多,時涼醒來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大家都睡在了自己的房間里。
她想下床,可是祁家兩兄弟壓著被子,強行下床可能會吵醒他們兩個。
昨晚他們照顧了自己一晚,不忍心吵醒他們,所以她還是選擇乖乖躺下。
慕家的三胞胎兄弟在時涼醒后也跟著醒了,他們一醒,房內(nèi)的動靜就大了起來。
慕塵邃踹開身上的被子,慕塵斯伸了個懶腰都要發(fā)出聲音,慕塵封直接爬起,打開房間門,出去了。
祁連翔睡的不沉,所以很快也醒了。
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摸時涼的額頭,看有沒有重復(fù)發(fā)燒。
額頭不燙,保險起見,他還是用探溫計量了一下她的體溫。
正常體溫,沒有發(fā)燒,看來是好了。
沈逸帆也跟著醒了過來,他伸手去摸時涼額頭,祁連翔把手中的探溫計遞給他。
沒發(fā)燒,沈逸帆松了一口氣,替她蓋好被子,輕輕的走出房門。
祁連空醒來之后,胡亂的四周摸索,起身看了時涼一眼,還在睡覺,放輕腳步,打著哈欠出門。
時涼在他們都離開后,自己也起床了,洗漱后,坐在床前發(fā)呆。
她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鞋子,他們沒有給她準(zhǔn)備鞋子。
可是又不能光著腳出去,祁連翔看到了可能又會讓她去跪著。
就這樣,在房間的床上發(fā)呆了將近半個小時,祁連空走了進來。
他換了一身衣服,黑色衛(wèi)衣搭配深藍(lán)色牛仔褲,渾身上下充滿著沐浴露的清香氣息,很明顯,他起床洗了個澡。
“醒了!怎么不下樓。”祁連空走到時涼床沿邊坐下。
“鞋子?!睍r涼指著地下,沒有準(zhǔn)備她的鞋子。
祁連空明白了,下樓給她拿了一雙保暖的絨毛鞋。
不穿鞋子,按照他哥那臭脾氣,他家寶貝可得受苦了。
“我?guī)阆氯コ栽绮汀!逼钸B空將鞋子放到地上,轉(zhuǎn)身從衣柜里拿出一件很厚的大衣,套在她身上。
牽著她的手下樓,衣服太厚,時涼現(xiàn)在整個人,毫不夸張的說,像個粽子,除了腦袋,其他部位被衣服包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
時涼坐在桌子上,悶著頭,吃著自己面前的食物,她覺得自己面前的食物比他們的都多。
不過她也沒問為什么,低著頭吃著面前剝好的雞蛋,喝了一口熱牛奶。
吃完雞蛋,還得啃三明治,只是三明治這么大一塊,只能分開兩半,慢慢吃。
衣服太大,祁連空怕她凍著,給她把帽子都戴上了。
低著頭,前面有一部分視線被擋住了,只是低頭塞食物,這樣子像一只小倉鼠。
嘴巴賽的鼓鼓的,嚼啊嚼,她沒注意到,餐桌上的其余五個人已經(jīng)吃完了。
可是他們沒有離開,一直盯著她吃,祁連空發(fā)現(xiàn),看她吃東西也是一種享受。
時涼吃完,抬頭,沈逸帆和祁連翔都立即轉(zhuǎn)開視線,假裝咳嗽離開餐桌。
三胞胎后知后覺,端著自己的餐盤進廚房,然后上樓去了。
只有祁連空這個二貨,一點也不避諱的盯著她,對著她搖尾巴。
“吃飽了嗎?”祁連空摸摸時涼的頭。
她此時嘴里還塞著食物,只是鼓著嘴點頭。
祁連空帶時涼出到外面,帶她看雪,玩雪,和她嬉鬧。
放她離開是不可能的,他能做的是讓她開心一點,就算他想放她離開,他里面的那幾個兄弟也不肯。
時涼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秘密,他哥沒有滅口已經(jīng)是最仁慈的了。
現(xiàn)在他要做的就是,讓時涼盡量避開他哥,他怕祁連翔一個忍不住,挖了時涼的眼睛。
那他以后就永遠(yuǎn)都看不見那眼睛里面的璀璨星光了。
時涼站在漫天的雪花中,很美,烏黑的長發(fā)隨風(fēng)飄揚,在不經(jīng)意的瞬間增添了一絲柔弱的美感。
慕塵斯用相機把這一刻拍了下來。
心想,什么是美,合你心意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