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發(fā)現(xiàn)的瞬間，王夢財近乎是本能地發(fā)動了能力——那個減速的能力，在多次使用以后的確變強了些許，起碼那個體質偏向于一頭異獸的女孩并不能快到抵消這減速。王夢財側身躲開，解除了減速，那女孩撲了個空，趴在了床上。
按理說王夢財應該把她綁回護衛(wèi)隊去，這家醫(yī)院也有大問題，也得整改。但是王夢財又想著，這女孩幫他解過圍，我不該......
女孩明顯地有些憤怒，但是轉身看到那張不怎么帥的臉和那張臉上畏畏縮縮的神情，她的憤怒中就帶上了一絲訝異：“怎么是你？”
“停停，我不想和你動手，我會當作今天的事沒發(fā)生過。”王夢財連忙擺手道。
還有一層原因，他能力的持久度還是太低了，剛才那么一下已經(jīng)讓他有點疲憊了，他扛不住長時間戰(zhàn)斗。
“哈？”女孩歪頭，那雙細眉皺在一起，很明顯王夢財給這女孩子整不會了。
空氣仿佛因為這股尷尬凝結了，讓人窒息。一男一女四目相對，都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作為護衛(wèi)隊的一員，你還真是不負責任呢。”那女孩忽的莞爾一笑，笑出一種病弱的媚態(tài)，也不知是無心之舉還是有意為之，“我可是在制作炸彈，是危險品，能炸死人的那種?！?p> “你幫助過我，我就不能害你?！蓖鯄糌敳患偎妓骰卮鸬溃昂螞r，我心里覺得會無緣無故就會幫助路人的人不會去做壞事?！?p> 女孩側坐在床上，輕笑一聲。
這家伙真是天真得令人發(fā)笑，呵呵。
“我也感謝你，居然會包庇一個異獸病患者?！迸⑿Φ?。
“異獸病患者？你？”
“我還以為你知道呢?！闭f到這，女孩突然泄了氣。
“額?！蓖鯄糌斢洲巫×?，絞盡腦汁才問出來另一個有點尬的問題，“你叫什么名字?。俊?p> “你想叫我什么呢？”女孩這么問道。
“你沒有名字么？”
女孩安靜地坐著，完全沒了小巷里的那份咄咄逼人，她雙手放在膝上，透過窗戶，太陽燈的仿真陽光打在她的側臉，給她的臉鍍上一層銀邊。她現(xiàn)在的氣質，好似一個落魄家族的千金，雖然病弱但依舊氣質翩翩。王夢財愣愣地看著她，心里有什么東西動了一下。
不對，這家伙剛剛還在這里做炸彈來著，我怎么會有她很溫柔的錯覺？
“我曾經(jīng)有過。不過現(xiàn)在我更希望別人給我起一個名字。我現(xiàn)在有很多名字?！彼τ?，“朋友愿意怎么叫我，就怎么叫我?！?p> “朋友？”王夢財愣住了。
“你是個天真的爛好人，我看得出來?！迸⑿Φ?，“我們都喜歡爛好人......那么你愿意叫我什么呢？”
朋友嗎？
這曾是個奢侈的概念。
“......抱歉，我不能和一個做炸彈的女孩子做朋友?！蓖鯄糌敵聊S久，拒絕道，“不必擔心，我絕不會出賣你。你幫助過我，所以我?guī)椭?，這是荒原廢墟的準則之一?！?p> 女孩有些失望地看著他：“我還以為你和他們不一樣?！?p> “什么意思？”
“對異獸病患者抱偏見的人?！迸⒉扇×艘粋€禮貌點的說法。
“額不不不，你理解錯了。我從我的朋友那里聽說過，異獸病并不傳染，所以我不會因為這個而嫌棄你。”王夢財連忙解釋道，“我是護衛(wèi)隊的人，我需要保護這個堡壘，但是你是準備破壞這個堡壘的人......我不能......”
“你這份恩情過大了，我該怎么報答你？”女孩問。
“聽我的，我們兩清了。”王夢財擺擺手，準備離開了。
“慢著，這個給你。”
女孩從裙下的某個包里摸出一串叮叮當當響著的東西，那是一把鑰匙，叮叮當當?shù)氖且驗樯线叴撕芏嘈旒?p> “這是醫(yī)院二層的鑰匙。以后你都可以來這里找我，有什么忙我一定會幫你?！迸⑿χ忉尩?。
“額不用了，我想我以后應該不會再來這里了......”
女孩抓住王夢財?shù)挠沂郑貋?，攤開，她的左手把鑰匙輕輕放在手心，然后右手把王夢財?shù)氖趾仙稀Ｋ氖稚嫌行┘汍[，應該是異獸病的癥狀，不過并不粗糙，有些滑，有些暖和。
“再見?！迸⑽⑿χ跋麓卧僖娒妫阋牒媒o我的名字。”
......
“這地方封這么死還沒護衛(wèi)遲早有人在這里出問題?！笨碌虏荒蜔┑赝虏鄣?。
他當然是在說“星階”，這個貫穿整個堡壘的巨型電梯。密閉但空曠，讓人有種“世界就這么大”的錯覺。只有那股微微超重的感覺能把他從這種令人不安的幻想中拉回來。
“小祎非說要去第二層看看，這傻丫頭，你可是王夢財女朋友，萬一被劫持了拿來威脅咱們怎么辦?！笨碌伦灶欁缘貙χ諝饬R道，“沒辦法，小e和F又去第三層購物了，叫艾希把小祎看住免得她出了問題?！?p> 然后他也不嫌地板臟，直接靠著墻躺下，雙手抱著后腦勺：“最后只有我這老年人去干正事咯～唉?！?p> 他正前往第四層，堡壘政府。
在啟程之前，他還特地去拜訪了柯斯特幽靈的老板皮爾門特。從皮爾門特所給的情報來看，之前堡壘政府準備軍事化管理這三號堡壘，并且準備組建外派物資搜查隊，去荒域中與其他堡壘和荒原幸存者爭奪物資同時擴張，第三層原本是兵工廠的集中分布層，工作沉重無比，工人們怨聲載道，皮爾門特為響應民心才建立起柯斯特幽靈，以雷霆手段搶占了各大兵工廠，并武力奪取星階控制權，這才讓堡壘政府死了那條心。之后柯斯特幽靈依舊扎根于第三層，而其他三層還是歸堡壘政府管轄，雖然皮爾門特的人早就滲透進其他層了......這些是后話。
總之，根據(jù)這些情報就足以判明，這堡壘政府的領導者不會是個好相處的家伙。
柯德準備去問他幾個關于手頭異獸病患者任務的問題，也不知道能不能順利。雖然他早就想好了一套完整的、幾乎無懈可擊的說辭，不過要直面一個擴張主義的暴君，他多少還是有些不情愿。
“第四層，到了，請到達目的地的乘客有序從二號門離開星階，要乘坐星階的乘客，請配合工作人員做好安全檢查，祝您......”
“旅途愉快旅途愉快。”柯德有些無奈地接上，走出了星階。
果然，和其他層完全不一樣，守在第四層星階門口的是持冷兵器的武裝人員。他們從腳武裝到臉，全身覆蓋著黑色的制式甲胄，那裝備可比護衛(wèi)隊的裝備精良多了。隔著面具柯德都能感受到他們尖銳的目光。
“表明你的身份?！逼渲幸粋€武裝人員站在柯德身前，攔住了他。
“臨時護衛(wèi)隊隊長，柯德?卡德。”柯德拿出一本證件——今早剛找諾里要的，遞給了武裝人員。
“柯德先生，你好?！蔽溲b人員還回證件，敬了一個禮，“請問你來第四層有何貴干？”
柯德端詳了他一會，可是隔著面具他也看不出什么，思索了一會兒，回答道：“這是一個很重要的任務，私以為知道的人少些比較好?！?p> “說明你的目的?！蔽溲b人員的右手按在了他腰間的刀柄上。
“......”柯德無奈地看著他，“通融一下，大哥?！?p> 柯德靠近他，手里不知何時捏了一顆碎鉆，那武裝人員低頭發(fā)現(xiàn)了柯德手里的那筆巨款（以現(xiàn)在三號堡壘內(nèi)的物價來說，是的，這是一筆巨款），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他一眼，隨后就悄悄地把那顆鉆拿到了自己手里，收了起來。
“換個地巡邏吧?！蹦侨苏泻糁硪粋€武裝人員一起走了。
柯德捏捏鼻梁，搖搖頭，繼續(xù)往里走去。
這整個第4層是一個建筑群，大概都是些辦公樓，不過還有些不該屬于辦公樓的設施——什么泳池花園臺球場，很難想象3號堡壘這么低的產(chǎn)能下居然會有這么不要臉的人在這里修建這種于堡壘無益的東西。
“你找誰？”路邊一個亭子里，門衛(wèi)模樣的家伙伸手問柯德道。
“我來找總理?！?p> “要預約。”
柯德聽到這三個字，血壓“蹭”一下就漲起來了?？茨情T衛(wèi)一副不屑的樣子，柯德嘴角抽抽，指著建筑群里邊怒極反笑道：“食堂那邊吵嚷成那樣，還有好些人在花園散步，悠閑成這樣預哪門子約??？
“要預約?！遍T衛(wèi)完全不管，重復道。
“行，怎么預約？”柯德忍了，問道。
門衛(wèi)拿出一本本子，翻了翻，看了一會，說道：“今天總理沒空，改天來吧?！?p> 柯德翻了個白眼，額頭開始爆青筋了。
“老子懶球得理你?！笨碌伦灶欁缘刈吡诉M去，門衛(wèi)想追，柯德卻一下子消失了。
他用“作圖工具”死命一揮，瞬間從線的空間里拐到一棟建筑物墻后了。
“天下門衛(wèi)事一樣多嗎？煩?！笨碌略俅文竽蟊橇骸?p> 他可不是老實得能被一個門衛(wèi)攔住的人，躲開那個門衛(wèi)后，柯德直奔食堂——去問路，這里的建筑蠻多的，雖然不知道都用來干些什么，但是它們長得都很像是堡壘政府總理會在的地方。
地面是大理石的，一排排的皮座椅（不知道是不是真皮，柯德目測應該是人造革，不然就有些過分離譜了），人們悠哉悠哉地往來，手里端著小杯的各類飲料——這是食堂？
柯德以為自己誤入了1號堡壘的會員制餐廳，退回這食堂大門口抬頭看，看見那門的上方清清楚楚掛著“食堂”兩個紅字。
“帥哥，有什么事嗎？”一個路過的壯實男人問柯德道。
“額......”柯德還有點沉浸在震驚中，愣了會神后才反應過來有人在搭話，“哦哦，有事嗎？不對，我......我是來找總理的，有一些事要問問總理?！?p> “有什么事問我吧，我是將軍的副手。”那個男人看起來很真誠。
不過柯德不吃這套，外表坦誠的人一半心都臟（大概我就在那一半里吧），謝絕道：“不了，這是個重要任務，知道的人越少越好?！?p> “請問你是誰？我之前沒見過你?！蹦腥藛柕?，眼神開始有些不太友好。
“臨時護衛(wèi)隊隊長，柯德?卡德?！笨碌逻€是亮出證件。
“是那支被皮爾門特收留的外來隊伍的隊長嗎，原來如此?！蹦腥死湫α艘幌隆?p> “你笑得如此不懷好意是什么意思？你不會懷疑我是皮爾門特派來刺殺總理的吧？”柯德見他這個要死人的表情，反而覺得有些好笑，“這個證件不是皮爾門特給的，是護衛(wèi)隊隊長G?諾里給的，我完全是以友善的第三方立場來同總理交換信息的，收起你的疑心?！?p> 報上諾里名字的時候，男人的臉色微變——他居然因為這個名字而絲毫不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了，而且自己心中所想被完全看穿，男人也只能不好意思地答到：“啊，這樣嗎，原來是諾里隊長給的證件嗎，那沒事了。不過其實，我更希望你是個刺客?！?p> “嗯？為什么？”柯德好奇地問道。
“因為這樣就有樂子看了，刺客和違法者會被將軍徹底擊敗，然后斬首，掛在堡壘外的某棵樹上喂異獸?！蹦腥瞬患偎妓鞯卮鸬?。
看男人說這話的毫不猶豫，柯德直覺這不是假話，心里又為自己捏了把汗：這人不僅是個暴君，戰(zhàn)斗力也是頂級。
不過他還是順便問了這個問題：“你剛才就在叫的‘將軍’，和我口中的總理應該是同一個人吧？”
“是的，我們都叫他將軍，除了正式的報告之外，我們都這么稱呼他?！蹦腥嘶卮?。
“他在哪棟樓？”
“那里?！?p> 男人指給柯德看，那是一棟最不起眼的平房，很普通，普通到不知道該怎么描述，方方正正的，舊時代的公廁都要與之相比都要豪華一些。
柯德單邊挑眉，有些懷疑地看了男人一眼。男人聳聳肩，端起他手里的小杯子喝了一口。
柯德也聳聳肩，道了一句謝就往那棟平房去了。也許這個將軍倡導節(jié)儉，在這方面是個明君也說不定呢？
途經(jīng)了第4層的花園。很多花，起碼其他層都沒有這么多且雜的花，很多人，起碼除了第3層的商業(yè)街沒有其他地方比這里的人多。他們就像沒有事做一樣四處閑逛寒暄，說什么“今天的太陽燈誰管的啊，咋這么暗”，“暗點好，不閃眼睛，我右眼五十度散光，暗點好”之類的（在柯德看來的）怪話。更有甚者，躺在花叢中睡起大覺，半只腿伸在花園中穿插的小道上，險些絆了柯德一跤。
“這堡壘政府是擺爛了嗎？”柯德下眼皮抽抽，又跨過一位睡覺大佬的玉腿，快步走向那個將軍所在的小房子。
這扇關著的單邊小木門也樸素得完全不像是這奢華第四層該有的東西，木門的皮都垮了幾塊，門把手小小一個，還是銹的。就算這位將軍節(jié)儉，這也有點節(jié)儉過頭了。
柯德敲了敲門，門直接吱呀一聲開了?？碌聺M臉黑線，過門時瞟了一眼門鎖，果不其然，銹爛完了，根本就是擺設。
房間內(nèi)的擺設也無比簡單，一張桌子，一條長椅，一張床，床邊坐著一個老人，白發(fā)白胡，都是短的，臉上有些刀疤，但是紅光滿面，顯得很精神。他所穿的白色背心凸顯出他古銅色的皮膚，目測是柯德兩倍的肌肉讓他看起來壯實得像頭牛。
老將軍正饒有興趣地看著一本書，隔的老遠柯德就看見書名是什么“王的棄妃”，柯德下眼皮不由得抽了兩下，好吧，這堡壘第4層令人無語的事情多了去了，多這一件也無所謂。
不過他沒想到他所想象的“擴張主義暴君”是一個肌肉老爺爺，咋一看還有些和藹。
但是我已經(jīng)在這房間里站了兩分鐘了，你給點反應好嗎？柯德不耐煩地心里吐槽。
“嗯......將軍。”柯德出聲道。
將軍終于是從王的棄妃那里抬起了頭，他打量了一小會柯德，茫然問道：“你誰?。俊?p> 你作為一個領導者，那個茫然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啊？為毛我看著你這表情這么想笑?。?p> 柯德依舊心中吐槽，嘴上還是老實回答：“臨時護衛(wèi)隊隊長，柯德?卡德。有關堡壘內(nèi)的異獸病患者，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問您，這對任務進行有好處，希望您能抽出一些時間?！?p> “哦，我有的是時間。”老將軍沉吟了一會，“哦......柯德?卡德，我對這個名字有些印象，你問吧，什么都行?！?p> “那么我進入正題了?！笨碌曼c點頭。實在沒想到這位老將軍這么好說話，他之前想的那套說辭完全沒用上啊。
本來他準備把堡壘間的利益擺上來好讓將軍無法拒絕來著......
柯德扁扁嘴，問道：“有關于堡壘內(nèi)異獸病患者的問題，您知道些什么呢？”
“已成禍患，遲早鏟除?！睂④娎^續(xù)看著手里的書，無所謂似的回答道。
這八個字給柯德整懵了，心想“果真是個暴君”，接著將軍的話題繼續(xù)說：“可是根據(jù)我從柯斯特?皮爾門特那里得到的情報，異獸病是不傳染的，就算是要傳染，為何您要直接鏟除他們，絲毫不.......”
“不考慮治愈他們的可能性”還沒說出口，老將軍就再一次茫然地抬起頭，打斷柯德問道：“不傳染的？我怎么不知道？”
柯德簡直要一口血噴這老家伙臉上，他扶額問道：“您對于異獸病一無所知嗎？”
“我把研究任務丟給二層那些研究所了，他們說這東西帶傳染性啊？”將軍說。
“嗯？”柯德右手摸摸左下巴，稍稍思考了一會。
有關這件事上，皮爾門特和這位老糊涂都沒理由騙我，那就是有一個人說的話是錯的。
柯德看了看將軍的表情，將軍睜大眼睛，似乎有點好奇自己會說什么?？碌聼o奈地摸摸額頭，心想這方面還是相信皮爾門特的好。
那么就是第二層的研究工作出了問題，或者說是第二層的人有意瞞著這位將軍。
“那好吧，足夠了，將軍，告辭?！笨碌抡f完便想走，將軍卻趕忙攔住他。
“莫慌，我可太無聊了，有沒有其他什么想問的？我正無聊呢?！睂④娢⑿Φ?，“下屬給我的書太沒營養(yǎng)了，看著真沒意思。”
柯德本來想隨便打發(fā)一下這個老人家的，不過有關于這個第4層，他的確有好些問題。
“我看堡壘第4層和堡壘第3層的柯斯特幽靈總部完全不同，且不說如此奢侈，不管是您的下屬還是您都有些悠閑過頭了，請問這是怎么回事？”柯德直問道。
“哦，有關這個嘛......”
當初，在堡壘第3層的柯斯特幽靈崛起后，將軍當時是很有血性的，他很想直接去滅了皮爾門特之流，不過下屬提醒他現(xiàn)在兵工廠被柯斯特幽靈占了，他們還有些熱武器可以用，將軍這邊只有冷兵器了。將軍無奈只好作罷，他現(xiàn)在倒有些感激皮爾門特沒有乘勢直接跑到第4層把他滅了。
“嗯？為什么不直接把你滅掉？”柯德也不顧忌，聽到這直接問道。
“啊哈哈哈，等會我會告訴你的。”
他曾經(jīng)也會去其他層巡視，皮爾門特也給足了面子讓他來接手12層的大部分管理工作，不過在他看到皮爾門特將第3層變成那副欣欣向榮的樣子后，他便對自己的管理政策產(chǎn)生了懷疑，加上人老了，他便索性解散了所有堡壘政府在其他層的實權機關，只留了幾個無關緊要的位置，留給那些看起來有想法想作為的人——欺騙了將軍的信任后果可是很嚴重的，比如那個對女孩子動手動腳的伊迪特，直接被放逐了。
那么，堡壘政府已經(jīng)名存實亡，為何第4層還被堡壘政府占著呢？為何將軍還能讓皮爾門特對他尊敬有加？
如果說護衛(wèi)隊是精銳的小隊，那么整個第4層，就是無匹的大軍。
“你從踏入堡壘政府建筑群的那一步開始，你看見的每一個人，不管他們是在吃還是在喝，不管是在玩耍還是在睡覺，他們都能要了你的命?！睂④娨蛔忠痪涞卣f道。
柯德挑挑眉，這下都解釋得通了，現(xiàn)在堡壘政府其實就是一支軍隊，而這個將軍已經(jīng)對柯斯特幽靈沒什么想法了。既然這樣皮爾門特也不會白花力氣去收拾自己人一頓，何況他還收拾不了。
“所以您現(xiàn)在就是在養(yǎng)兵嗎？為了必要的時候保護堡壘？那為何護衛(wèi)隊會缺人？”柯德繼續(xù)問。
“下屬都太有架子了，我勸他們都和我一樣，見人稱兄道弟，放下當官的那套，他們又不愿意，官僚主義套進護衛(wèi)隊那樣的隊伍里，只會進一步削減護衛(wèi)隊的戰(zhàn)斗力?！睂④姶鸬?。
說到底你還是不愿意把那些下屬派去給諾里打下手委屈了他們，不過也算是有些道理。
“那么最后一個問題，有關護衛(wèi)隊隊長G?諾里，這一路過來，我感覺他的威信已經(jīng)僅次于你與皮爾門特兩人了，這是為什么？”
“大家都尊敬護衛(wèi)隊，因為護衛(wèi)隊戍守堡壘外墻，沒有他們堡壘內(nèi)的人不好過的。那么作為護衛(wèi)隊的隊長，諾里更是受人敬愛。何況諾里行事雷厲風行，公私分明，你要是敢借著他的名字騙別人，他就敢追殺你直到你死掉或者是逃出3號堡壘?！?p> “我覺得最后一句才是他威信的來源.......”柯德吐槽道，“好了老將軍，我沒什么可問的了。我要去第2層繼續(xù)執(zhí)行任務了，再見。”
柯德眼珠子又轉了轉，繼續(xù)說：“將軍，您要是覺得那本小說不好看，我這里有本營養(yǎng)爆滿的名著，您要看不？”
柯德從手心里線的空間內(nèi)，摸出一本《資本論》來，將軍見了，又驚又喜，說：“早就聽聞馬克思大名，一直苦于找不到可以拜讀的作品，謝謝了！柯德?卡德！”
估計書之類的都是去荒原翻垃圾翻出來的，精裝資本論這種東西的確算是稀有中的稀有了，將軍會這么饞也不奇怪。
“不謝，以后我有啥事您記得幫幫我就好。”柯德把書交給將軍，便離開了。
......
王夢財搖搖手里的鑰匙，鑰匙串叮叮當當?shù)仨懥藘上隆?p>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下午了，太陽燈的燈光開始稍稍變暗，他已經(jīng)要走到堡壘外墻了，諾里隊長一定在等他，半天的調查結束，自己應該有些要報告的......
王夢財看看手里的鑰匙。
“不行，果然我還是放心不下?！蓖鯄糌斦鄯祷厝?，準備去找那個異獸病女孩。
一頓狂奔，還未等護士問他干啥來，他就已經(jīng)沖上二樓，忐忑地把鑰匙插進鐵柵門的鎖孔。
咔，門開了。王夢財不禁有些高興，那個女孩居然沒有騙他。
于是他就繼續(xù)往皮膚科治療室奔去，喊著：“喂！你果然還是不要去炸堡壘內(nèi)的設施！不然的話諾里隊長他......”
就這么喊著沖到皮膚科治療室門口的他怔住了，話語戛然而止。
那個女孩已經(jīng)走了，桌上的所有藥品都被收了起來，仿佛從未有人來過這里。
最大的可能不就是她準備行動了。
我得找到她，這是為了保護她！王夢財立刻往回跑去，但跑了沒多遠就又頓住了。
“我去哪兒找她？”他問自己，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一瞬間喪失了所有的力量。
他知道那個女孩被護衛(wèi)隊抓住后會被如何對待，堡壘不養(yǎng)閑人，這是從艾希那里得到的情報......犯罪者要么滾出堡壘要么死。
可是......我該去哪里找她？
沒等悲哀充斥腦海，王夢財就在心里沖自己怒吼：冷靜，王夢財，要冷靜！
這種心理暗示居然起作用了，就像柯德一樣，王夢財開始仔細思考起策略。為了救一個尚且不算熟識的女孩，他前所未有的、難以置信的冷靜。
要是有人在他旁邊，絕對會被他那雙鳳眼冷冽的眼神震住。
首先，不要放棄任何線索，那個女孩和我相遇的地方值得去問一問。
其次，既然堡壘內(nèi)的人歧視異獸病患者，那么那個女孩想要乘坐星階就沒那么容易，她要炸的位置很大概率就在第一層。
如果他沒能阻止爆炸，那么當爆炸發(fā)生時，他要第一個趕到現(xiàn)場，并竭力拖住劼哥和諾里到場，就他所知，女孩遭遇這兩人的情況是最為棘手的。
想明白了嗎？想明白了。
那么，走吧。
為什么我會這么急著保護她呢？王夢財只想了這個問題一秒，因為他沒時間可耽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