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你的臉還疼嗎?
潁州東城,雙龍苑,6號別墅。
陳濤濤戴著墨鏡,指著盛輕煙足足罵了半個小時。
罵得口干舌燥。
罵到喉嚨沙啞。
“我爸一會兒就回來,呂書那騷貨死定了,誰都保不了他!”
陳濤濤靠著沙發(fā),想到盛輕煙胳膊肘朝外拐的惡劣行徑,他再次流下委屈的淚水。
盛輕煙和陳濤濤相處多年,即便沒有男女之情,也有姐弟情。
看到陳濤濤整張臉都變形了,她心疼。
想想?yún)螘杳缘哪?,她更心疼——陳濤濤是皮外傷,呂書是?nèi)傷??!
盛輕煙想再勸勸陳濤濤適可而止,又把話咽了回去。
剛才西城警點李警長向她要了陳濤濤的聯(lián)系方式,也對陳濤濤進行了傳訊。
陳濤濤理都不理,堅持等老爸回來,想個招兒報復(fù)呂書。
十分鐘之后,吳三全拉著行李箱步履匆匆進了家門。
看到面目全非的兒子,吳三全手里的拉桿箱啪嗒一聲倒在地上。
他疼得都站不住了:“濤濤,是哪個混蛋把你打成這樣?”
陳濤濤撲到吳三全懷里,嚎啕大哭。
“他叫呂書,皖北醫(yī)術(shù)學院舞蹈系的大三學生,他不僅打了人,還報了警?!?p> 吳三全面部肌肉一陣抽搐,差點把厚厚的脂粉抖落一層。
太狠了!別說舞蹈系,就是散打系,也不能這么打架啊,還讓不讓人出門了?
太壞了!打了人還報警,當老陳家的人,那么好欺負?
吳三全翹著二郎腿,直接撥通了李警長的電話。
而后,他的表情從憤怒到懷疑,又從懷疑到驚恐,最后從驚恐到無奈。
掛掉電話之后,吳三全又給第一人民醫(yī)院相關(guān)科室去了電話。
待掌握基本事實,他拽著陳濤濤左右查看一番,這才發(fā)問:“是你先罵的人,先動的手?”
吳濤濤點點頭:“這不重要啊,爸,我吃虧了啊......”
“你是不是打了他的頭?”
吳濤濤急了:“爸,你別扯這些啊,我是打了他的頭,可你看看我的臉,還有人樣嗎?”
“我沒瞎,都看好幾遍了!”
吳三全雙手環(huán)抱胸前,咬著紅唇思索一番,望向盛輕煙。
“你和濤濤去醫(yī)院給呂書賠禮道歉,爭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p> 盛輕煙微微一愣,印象中吳伯父潑辣至極,今天怎么如此通情達理了?
陳濤濤急得直跺腳:“媽,你是不是瘋了,我憑什么給他賠禮道歉啊?!?p> “憑對方間歇性昏迷,嘔吐不止!依據(jù)法律,你要拘留十五天,這還是輕的,嚴重了可能觸碰刑法?!?p> 陳濤濤被吳三全一番話震得啞口無言。他沒想到呂書的情況真像盛輕煙描述的那么嚴重。
作為皖北大學的大二學生,校規(guī)他是知道的。
學生一旦被拘留,基本就開除了。
若牽扯到刑事,人生就毀了。
他家是不缺錢,卻要考慮考慮為這口惡氣付出這么多,值不值得。
可想到當時的場面,吳濤濤依舊不忿:“爸,我就打了他一拳啊?!?p> 吳三全皺了皺眉頭,沉聲說道:“這個節(jié)骨眼想好了再說,你確定你就打了他一拳?沒碰到他其他地方?”
陳濤濤不吭聲了。
他確實就砸中呂書一拳,問題是在廝打過程中是不是碰到呂書......
腦子嗡嗡作響的情況下,他怎么可能知道?
呃,貌似中途呂書叫的非常凄慘,難道踹中了?
可那里關(guān)系生育問題,離腦袋遠??!
吳三全嘆了口氣,好聲寬慰兒子。
“你的傷在家養(yǎng)半個月,基本就好了,該賠禮道歉就賠禮道歉,該賠償就賠償,把事兒趕緊了了。”
言外之意,你沒事,呂書指不定有啥后遺癥,趕緊簽了諒解書,把這頁掀過去。
盛輕煙很為呂書擔心,可在伯父面前也不能表現(xiàn)出來。
只得看向陳濤濤,忍著怒火:“我都跟你說了呂書情況很嚴重,現(xiàn)在信了吧?咱們趕緊去吧?!?p> 潁州第一人民醫(yī)院,201病房。
李警長看著病床上臉色煞白的呂書,輕輕嘆了口氣。
老友的掌上明珠她清楚,霸道跋扈,自小到大就沒吃過虧。
而病床上臉色慘白的大學男生,一看就是溫柔善良的性子,卻偏偏運氣不好,招惹了陳濤濤。
這事要不圓滿解決,說不定以后會有大簍子。
現(xiàn)在的年輕人,戾氣太重。
可是當陳濤濤走進病房之后,李警長眼珠子都直了。
她知道陳濤濤肯定也挨了打,卻沒想到陳濤濤整張臉都被揍得扭曲變形,路都走不利索了。
病床上叫呂書的男生,該不會是裝得吧?
若當真如此,這男生的段位,非同一般的高??!
郭祥峰打了激靈。
若非他還記得陳濤濤說話的聲音,他還真不一定認得面前這位戴著墨鏡的男生。
只是印象中呂書性子溫順,在宿舍都沒跟人紅過臉,下手絕不可能如此狠辣。
郭祥峰冷哼一聲,小聲嘀咕:“知道惹了麻煩還專門找人化了妝,真不要臉。”
陳濤濤氣得身子直哆嗦。
化妝?你個大言不慚的賤貨,過來仔細瞅瞅,這臉上這身上,哪處傷不是貨真價實童叟無欺。
我也就運氣不好,拳頭砸的不是地方,不然,受害人就是我!
李警長知道陳濤濤的脾氣,本著以和為貴的原則,做了一番調(diào)解。
待雙方在調(diào)解書上簽了字,李警長對陳濤濤說:“你們都認識,也沒啥深仇大恨,道個歉,以后還是好朋友。”
陳濤濤站在那里,腫脹的大嘴張張合合,道歉的話就是說不出來。
這也難怪,好端端一張臉被打得爹媽都認不得,對方看起來毫發(fā)無損,換成誰也張不開這張嘴啊。
呂書趕緊擺擺手,對李警長說:“賠禮道歉就免了,他也受了傷?!?p> 說到這里,呂書柔聲問陳濤濤。
“我這會兒不暈了,你的臉還疼嗎?呃,濤哥,你別多想,我就是看著你現(xiàn)在的模樣,覺得挺內(nèi)疚,我不該還手的。”
呂書,你個賤貨,你那是還手嗎?你那是把我朝死里招呼?。?p> 陳濤濤拳頭緊握,咬著牙點了點頭:“疼!”
呂書又看向盛輕煙,眸中盡是無奈。
“你別為我擔心了,我沒事的,趕緊送他回去吧,夜風涼,吹著了,臉會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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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家里有急事,可能放在晚上6點更新,謝謝大家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