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那你把他的心讓給我!
翌日,怕金惜夢憋悶,金惜雪和金惜月來陪她說話解悶兒。
“四姐姐,你的傷今日看來好多了!”金惜月察看金惜夢的傷勢,發(fā)現(xiàn)傷口已不再沁血了。
金惜夢呵呵一笑,心中明白這是軒轅玨為她療傷的結(jié)果。
金惜雪看了看屋中的桌子,“真是少見,你屋中今日怎沒有水果?”
“哦,吃完了?!碧崞鸸樱鹣糁挥X得牙都酸澀得很。盡管軒轅玨給的果子很甜,但昨夜金惜夢吃了太多,今早便覺得口中的牙都要倒了。
金惜月打趣,“四姐姐真是小氣,縱然是軒轅家給你送來的,你也不能自己全吃了呀!”
金惜夢嬉笑道:“我什么都能讓給你們,唯獨(dú)果子不行!”
金惜雪被金惜夢無賴的樣子逗得不行,金惜月卻突然沉默下來。
“月兒,怎么了?”金惜雪見她有些黯然,忙關(guān)切問道。
金惜月抬眼,一雙杏眼竟盈滿了淚水,“四姐姐,你真的什么都能讓?”
金惜夢心中咯噔一聲,拉住金惜月的手,“你是我妹妹,我有什么不能讓的?”
金惜月壓低了聲音,悲戚道:“那你把他的心讓給我!”
他的心?金惜夢看向金惜雪,見金惜雪面色很是不自然,便知這個(gè)“他”是誰了。
“月兒,我對他絕無男女之情!”金惜夢看著金惜月,鄭重道,“我可以發(fā)誓,若我對他有半分情意,叫我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四姐姐!我,我信你!我只是......我只是心里難過!”金惜月抽泣著,惹人心疼。
金惜雪攬住金惜月的肩,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對金惜夢道:“昨日,月兒叫她的侍女風(fēng)蘭去給尹......去給那個(gè)人送一個(gè)她自己做的香囊,卻意外看到那人桌上,為你畫的一副小像......”
金惜夢氣不打一處來,“月兒,待我好了,便親自去向他說明!自今日起,我也不用他尹家的藥了!”說著,金惜夢抬手便將手邊一盒尹家送來的藥掃落在地。
金惜雪和金惜月見她脾氣又上來,忙蹲下身將灑落一地的藥撿起來。
“姐姐不要如此,藥還是要用的,”金惜月將藥盒放回桌上,破涕為笑,“月兒,要自己將他的心,搶回來!”
金惜雪和金惜夢聞言怔住,三姐妹相互看看,忽而笑了起來。
正笑著,露桂疾步進(jìn)來,“三位小姐,奴婢聽說,軒轅家長小姐來了。”
軒轅璧又來了,帶著一整筐鮮果。
她坐在正堂與莊氏敘話時(shí),心中卻在暗笑自己這個(gè)弟弟真是會(huì)投其所好。
落落大方的軒轅璧很是討長輩的喜歡,莊氏見了她都想要多與她聊上幾句。
“軒轅小姐有心了,這兩次來都記掛著我家那個(gè)嘴饞的丫頭!”莊氏看著那一筐果子被抬去后院,頗有些不好意思。
軒轅璧笑道:“金嬸嬸說的哪里話?我真心待四妹妹如親姐妹的,這點(diǎn)兒果子算什么?”再說,也不是她采買來的。
莊氏笑嗔,“那個(gè)丫頭若真有你這么個(gè)知書達(dá)禮的姐姐,也不至于這般任性妄為!”
“瞧嬸嬸說的,金家?guī)讉€(gè)妹妹我瞧著都是極為出挑的,尤其是四妹妹,性子率真,人品更是貴重!”軒轅璧對金惜夢大加贊賞。
莊氏聞言笑開了花,“軒轅小姐可真是會(huì)說話!哦,光顧著說話了,喝茶!”說著,將茶杯端起抿了一口。
軒轅璧也跟著端茶輕啜一口。
將茶杯放下,莊氏問道:“軒轅小姐這次來,是來探望我那夢丫頭的吧?”
軒轅璧淺淺一笑,“是,也不是!一來是掛心四妹妹傷情,前來探望;這二嘛,聽聞四妹妹因天氣炎熱,傷勢總不見好,恰好小女家中在山間有處別院,涼爽且又僻靜,便想著請四妹妹去小住幾日,不知嬸嬸意下如何?”
其實(shí),金惜泉昨夜便將此事告知莊氏了,莊氏很是歡喜卻不好主動(dòng)提出,就等軒轅璧開口,“哎呀,還是軒轅小姐想得周到!只是,這會(huì)不會(huì)太過叨擾了?”
“怎會(huì)?那別院小女已派人收拾好,就等四妹妹過去了,嬸嬸便不要推辭了!”
于是,莊氏與軒轅璧定好,明日叫金惜夢準(zhǔn)備行裝,后日軒轅璧便來接她。
朝堂之上,太宰金俊辭和太尉孟輝爭得面紅耳赤,連高坐于御座之上的圣皇都插不進(jìn)話。
“扶畢國如此猖狂,在我邊境不斷尋釁,若不出兵揚(yáng)我國威,我普元大國,顏面何在!”孟輝慷慨激昂,面頰都在抽搐。
金俊辭也毫不讓步,“孟大人,國庫空虛,若要出兵,糧草何在?戰(zhàn)馬甲胄可夠?難道要我將士空著手、餓著肚子去與扶畢人一戰(zhàn)嗎?”
孟輝一揚(yáng)手,“扶畢國軍士不足我邊軍十分之一,攻打扶畢,邊軍可自給自足!哪里用得著什么給養(yǎng)?”
金俊辭一拂袖,“扶畢國雖人數(shù)少,可兵強(qiáng)馬壯,他們劫掠邊城都是來去匆匆,若我邊軍能奈何得了他們,你我二人便不會(huì)站在這里爭辯了!”
朝中兩大肱骨吵起架來,下面的官員只得噤若寒蟬,垂眸斂眉,靜靜等著兩人爭出一個(gè)結(jié)果。
孟輝索性當(dāng)庭跪地,“圣上,臣實(shí)在不能見邊城百姓再受強(qiáng)人滋擾之苦,愿親自披甲,奔赴邊境,將扶畢國人驅(qū)退!”
圣皇安撫道:“孟愛卿乃是我普元之棟梁,朕怎能叫你輕離中樞,前去邊境呢?此事,容朕再想想!”
聞言,孟輝與金俊辭相視一眼,已經(jīng)兩日了,兩人還是沒辯出個(gè)所以然來。
立在文官之列的曲蔚看著兩人,一個(gè)念頭爬上他的心。
下了朝,曲蔚便備了一份厚禮,馬不停蹄地去了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