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晚些時候,伊森來到我家,他帶了一瓶酒,并邀我一起去艾奧瓦州參加我們老同學(xué)勞倫斯的婚禮。
“得了吧,我才不會去,他都沒有邀請我?!蔽矣行┎粷M,如果他真的希望我參加,為什么不直接邀請我?
“別這樣克拉克,勞倫斯也不知道你住在哪里。”伊森解釋到:“就連我,他也是把信送到天文臺我才知道。”
“看看吧?!闭f著,伊森掏出了一封信和一瓶酒。
“路易斯安納州的龍舌蘭酒,這可不多見,克拉克?!?p> “信給我看看。”
致伊森、克拉克
我的老朋友們,離我們上次見面已經(jīng)過去五年多了,我很想見你們一面,來吧,來兩周后是我的婚禮,我在得梅因準(zhǔn)備了盛大的聚會!
勞倫斯.布塞納斯
信紙的背面還有一行字
請享用我從路易斯安納州帶來的龍舌蘭酒。
“克拉克?”伊森打開了酒瓶“你會去的吧?”
“但愿院長會批準(zhǔn)我的請假?!蔽夷闷鸨右伙嫸M,這酒很烈,我的嗓子仿佛著了火。
“這是什么東西?克拉克?你現(xiàn)在還有考古的愛好了?”伊森看見我桌子上的日記跟十字架問到。
“嘿!別碰那個!”我一下子站了起來,快速走到桌旁,我看見伊森正準(zhǔn)備翻看那本日記。
“為什么?”
“不過是……不過是我的一個病人的瘋言瘋語……我……我在研究他的……他的病史……”
“好吧。”伊森放下了日記,我松了口氣,看著窗外并想著轉(zhuǎn)移話題。
“知道嗎克拉克?”伊森看著窗外的夜色說到:“每次我在天文臺用望遠(yuǎn)鏡觀測星空,我看著那些恒星和衛(wèi)星,我就會想,這片遙遠(yuǎn)的星空中是否存在其他的文明?”
我沒有回答他,因為我腦中忽然聯(lián)想起老酋長的話……古老的來客……金星凌日……離開……難道沼澤里的奇怪東西并不屬于地球?
“你怎樣想呢?克拉克?我們何時能夠飛向寰宇?探索一望無際的星空?”
“未來,一定會的?!蔽一卮鸬剑骸叭绻娴挠型庑俏拿鳎蚁?,他們做會像哥倫布發(fā)現(xiàn)美洲一樣的事吧。”
“我并不這么認(rèn)為!”伊森的口氣突然變得堅決“如果存在更高的文明,克拉克,我說是比我們更加高等的文明,那么我相信,他們的道德程度也一定遠(yuǎn)高于我們!”他接著說到:“科技的進步也是文明的進步,我們從刀耕火種、進化為今日的機械與蒸汽,同樣的,我們的文明道德也大為進步,我們從奴隸制演變到了民主制,所以我覺得,科技和文明是相輔相成的!所以如果存在更高等的外星文明,他們的道德、制度一定也比我們更加先進!”
“有道理,伊森?!蔽翌D了一下“那你覺得,如果有這樣的文明,他的社會會是什么樣的?”
伊森沒有回答我,他低頭看著酒杯,一言不發(fā)。
“也許并不如你所想?!蔽医又f到:“也許他們只是一群沒有思想的動物,或者植物,就像蒲公英一樣飄蕩……”
“真希望有生之年我可以見到他們……蒲公英,或者別的什么……”然后伊森和我碰了杯,把酒一飲而盡。
“時候不早了,我也回去了,別忘了去參加婚禮哦?!?p> “你什么時候出發(fā)?”我問伊森。
“看你什么時候出發(fā),咱們一起走。”
我站在窗邊目送伊森離去,我看著他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黑暗中,在與星空融為一體的黑夜里,他仿佛踏入寰宇。
我關(guān)上窗戶,準(zhǔn)備繼續(xù)我的研究,我接著打來日記,翻到新的一頁。
1834年5月9日
切西亞死了,他今天發(fā)了瘋,他殺了看守他的兩個黑人,我因為外出打水逃過一劫。等我回到營地時,只剩下三具尸體,貌似切西亞最后開槍自殺了,他的面部已經(jīng)扭曲,渾身是血,出于同情心我把他埋了起來,埋的遠(yuǎn)遠(yuǎn)的,天吶!我的戰(zhàn)友們什么時候可以回來!這里只有我一個人了!
1834年5月10日
從昨晚開始,我就聽見沼澤里傳來嬰兒的哭聲,聲音的方向正好是我埋葬切西亞的方向,從昨晚開始直到傍晚,依舊沒有停止。
于是我兩小時前決定一探究竟,我背上槍,循著切西亞墳?zāi)沟姆较蛴腥?,確實是這里,嬰兒的哭聲越來越大,然后我聽見女人的歌聲,由遠(yuǎn)到近,說著我不懂的語言,最后我來到切西亞的埋葬地,很奇怪,這土居然變軟了?而且從地下滲著粘液,我聽見嬰兒的哭聲就在這里,但是我卻找不到……
然后我看見一個女人走了過來,她應(yīng)該是印第安人,唱著印第安歌曲,她越近,那嬰兒的哭聲就越小,我舉起槍對準(zhǔn)了這女人,但她無視了我,我才發(fā)現(xiàn)她的雙眼都被蒙上。
隨后,這女人摸索著來到一棵樹前,她把手伸向樹洞中,居然從里面抱出了嬰兒?!嬰兒肚子上還有一根臍帶連著樹干,我看呆了,我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對。隨后嬰兒已停止了哭鬧。這女人解開衣裳為嬰兒哺乳,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我并沒有敢跟上去,因為這女人背后漫著濃霧,我回了營地,因為我怕在霧中迷失……
日記的這天到這里結(jié)束了,我急忙翻到下一頁。
1834年5月12日
我已經(jīng)離開營地兩天了,我沿著大部隊的印記往前走,卻什么都沒看見,這片沼澤太大了,我之找到了他們遺留的篝火,卻沒看到他們?nèi)魏我粋€人!但愿我不會死在這沼澤里……
1834年5月13日
“雪球”死了,真不幸,這是我找到的第一位隊員。我發(fā)現(xiàn)他的尸體被吊在樹上,我把他放下了,他的身上并沒有槍傷,有可能是印第安人干的,他的嘴里還含著果實,就是切西亞吃下的那顆!這應(yīng)該是在他死后放進去的,他的嘴有被撬開的痕跡,那顆果實也未被咬碎。
然后我把他的上下顎閉合,讓那顆果實被咬碎,過了一會,我發(fā)現(xiàn)他的尸體滲出一些粘液。到了晚上,我回到他們遺留的營地,恍惚間,我聽見了嬰兒的哭聲,那方向正是“雪球”尸體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