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太極殿里。李晨伏在地上仔細(xì)看著地圖。
他用手指找著各個部位。須臾，他一拍地圖，興奮地說，一目了然，了如指掌啊。
這張地圖，是通過對奚橋及幾個達達降將的審訊得來的。達達境內(nèi)所有秘密盡在其中。
雖說狡兔三窟，這里，這里，這里，也沒多少好的藏身之地嘛。關(guān)鍵還是這里，科勒壩。李晨用手指敲了敲科勒壩。在草原，這是道不可多得的天險。他們一定在這里布署了重兵，加強了工事。這次進去，我們得帶上攻城器械。還要演練好如何攻到壩上。趙云飛，你來負(fù)責(zé)此事。抓緊操練，不得有誤。
關(guān)霖從東，武進，程城從西，一起向科勒壩圧縮。丁樹人帶五萬人馬作為機動，隨時應(yīng)急增援。朕親率十萬人馬正面突進。最后的戰(zhàn)場一定在科勒壩。
眾臣以致贊同皇帝的分析判斷。大家躍躍欲試。
隆慶十五年夏初，三十二歲的李晨意氣風(fēng)發(fā)，帶領(lǐng)十萬大軍進入達達草原，開始第二次親征。
一路上沒遇上幾次像樣的抵抗。李晨知道，大戰(zhàn)，惡戰(zhàn)還在后頭。他不慌不忙向前推進。很快到了黑水河畔。李晨發(fā)現(xiàn)，也先令背水紮營，沿岸水面漂著許多羊皮筏。李晨有點疑惑。如果說是背水一戰(zhàn)，就不應(yīng)該準(zhǔn)備退路，既有退路就不想背水一戰(zhàn)。這是要誘我下水呀。
李晨沒料達達軍還有水軍，一時間有點猶豫。
那邊也先令一聲令下，達達軍亂箭齊發(fā)，那箭像蝗蟲般向唐軍飛來，許多唐軍中箭落馬。
不能再猶豫了。李晨命令全軍撲向黑水河。
忽然，后面?zhèn)鱽硪魂嚰贝俚鸟R蹄聲，上萬達達騎兵從后面包抄上來。這時，也先令指揮守軍也迎面殺上來。李晨被兩面夾擊，一時亂了陣腳，莫唐軍優(yōu)些慌亂。李晨喝住陣腳，指揮兩面阻擊。畢竟唐軍人多，很快阻住敗勢，與達達軍戰(zhàn)在一處。
危急時，丁樹人趕到。他在后面將達達軍反包圍。達達軍頓時亂了陣腳，被丁樹人沖得七零八落。也先令見勢不妙，回頭就跑，李晨返身殺了上去。這時，東面一彪人馬殺了過來，擋住李晨去路。李晨定睛一看，是闊闊爾帖。
只見他橫刀立馬，目視李晨，說，“大唐皇上，別來無恙。”
李晨勒住馬頭，拱了拱手笑道，“不是冤家不聚頭，沒想真在戰(zhàn)場上碰面了。將軍真想助紂為虐？”
闊闊爾帖說，“此話差矣，我乃達達人，不助他助誰？各為其主罷了。”
李晨說，“朕不想與你為敵。將軍保重?！?p> 說罷向丁樹人使個眼色。丁樹人會意，他指揮兵馬將劇闊闊爾帖包圍起來。李晨則率領(lǐng)人馬向黑水河沖去。闊闊爾帖待要援助，被丁樹人死死纏住。闊闊爾帖只有八千騎，丁樹人五萬人馬。不管他往哪里沖都被丁樹人阻住?？墒亲岄熼煚柼婀值氖?，他沖，丁樹人就阻擋，他停，丁樹人也停止不動。這叫圍而不攻。闊闊爾帖無奈，只好擺出架勢作困獸狀。
那邊，也先令趁機渡過河，向東逃竄。李晨緊隨其后，不慌不忙向東追趕。因為他知道也先令要往哪里去。
很快，也先令來到科勒壩。他順著準(zhǔn)備好的通道跑上壩頂，隨即命人將通道堵上。這里早就聚集了二十幾萬人馬。他們張弓搭箭，居險死守。
李晨來到壩下。這時關(guān)霖帶著八千鏢騎也已趕到。李晨命部隊把云梯，拋石機準(zhǔn)備停當(dāng)，命弓箭手一陣齊射，圧住壩上弓箭手。而后一聲令下，開始攻壩。
那壩本就不高。云梯架上后，士兵根本不用爬，而是跑著上去。拋石機拋的不是石頭，而是人。那些坐上拋石機的都是武林高手。他們有如天兵天將，從天而降。一到壩上，各顯神威，砍瓜的砍瓜，切菜的切菜，一時間壩上鬼哭狼嚎。也先令一時被驚呆了。這打的什么戰(zhàn)？戰(zhàn)有這么打的嗎？云梯跑人，拋石機拋人，你看，你看，他們還在云梯上架木板，騎兵也可以騎馬上墻。古今戰(zhàn)場，沒有見過！
沒見過嗎？那就讓你長長見識。云梯照樣跑人跑馬，拋石機照樣拋出勇士。達達兵長了見識卻沒了命。很快，李晨也上到壩上。看到此情此景他仰天大笑。投降吧也先令，你們沒有退路了。
這時，有人在他耳旁悄悄耳語幾句，李晨頓時皺起了眉頭。他想，管不了那么多了，此戰(zhàn)役眼看大獲全勝，先打贏了再說。他抖擻精神，指揮大軍將也先令圍住。
他高傲地用槍指著也先令說，“窮途末路了，也先令先生，投降吧?！?p> 也先令冷笑道，“草原上，只有戰(zhàn)死的將軍，沒有投降的將軍。既然天要滅我，那我就隨天而去吧?！?p> 說罷拔出腰刀，吻頸自殺。死后他發(fā)現(xiàn)沒有隨天而去，而是下了地獄、誰讓他禍害了那么多莫唐軍民呢。有句話叫活該！他這叫死該！
李晨返身來到黑水河畔，見丁樹人依然圍著闊闊爾帖。他命他撤了包圍。對闊闊爾帖說，“達達草原是你的了。何去何從自己處理吧。朕還有事，就不奉陪了?！?p> 說罷領(lǐng)兵而去。扔下目瞪口呆的闊闊爾帖。他的八千兵馬毫發(fā)未損。
怎么，都說天上不會掉餡餅，這就白撿了一個可汗的位子了？他像做夢一般呆立在草原的驕陽下。是的，他以為自己在做夢，可是掐一下腮幫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