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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第二年,也就是隆慶九年,鄭健兒宣布改國號為鄭,到處樹起“鄭”字旗,一切尊唐制。
國號好改,旗好樹,但唐制難尊。禮儀,律法,文化,豈是一朝一夕的事?哈維歷來蠻夷之地,無拘無束慣了,如今猛然給他們套上緊箍,那里受得了。首先貴族就不干了,本來單膝下跪就行,現(xiàn)在非得雙膝。還要三叩九拜,三呼萬歲,累死個人。再說,漢字難學(xué),加上八股,更是難于上青天哪!還有那些詩啊,詞的,“飛流直下三千尺”,哪有那么高???這不扯蛋嗎?本來每天上朝應(yīng)付了事,下朝吃喝玩樂,現(xiàn)在倒好,每天搞得你頭暈?zāi)X漲,回家還得做作業(yè),畫方塊,還讓不讓人活了?!
于是鬧事的鬧事,造反的造反。搞得鄭健兒,腦袋都大了。只好向莫唐求救。
李晨說,好啊,我給你派一百個人的教導(dǎo)團,協(xié)助你們。再在你們境內(nèi)各郡縣建立孔子學(xué)院,有教無類嘛,但你們得保護好他們。要不再派些官員給你,充實你的朝廷,幫你理政?
鄭健兒說,“前面兩項朕謝過了。至于官員嘛,就不必了,如果有太監(jiān),可以多給點?!痹瓉砉S國太監(jiān)本就不多,現(xiàn)在鄭健兒建了三宮六院就更顯稀缺了,現(xiàn)腌又來不及,只好向莫唐伸手了。
李晨心里好笑,建國之初,要做的事多了,你卻把這事放在首要。看來帝王好色乃通病也。給就給吧,反正莫唐民間還有許多腌人等著做太監(jiān)呢。
鄭健兒不要官員是不想做莫唐的傀儡,他很清楚,這些官員要是來了,自己就要受制于他們,鄭國等于失去半個江山,他是莫唐人,雖不愿與莫唐為敵,卻也不想臣服于莫唐。畢竟你是一國,我也是一國,你是皇帝,我也是帝王,你稱朕,我也稱朕,你有野心我也有,你有本事,我就沒有?沒有怎么能坐上帝位呢。因此,咱們理應(yīng)平起平坐,
鄭健兒的這些心思李晨都懂,他也不想為難他。逼急了事與愿違呢。只要他不與莫唐作對,就是西北的一道天然屏嶂。于是他對鄭健兒說,有事盡管說,有困難盡管提,朕是你的朋友,莫唐是你的堅強后盾。不是有人造反嗎,要不要朕派兵支援你?
這又讓鄭健兒左右為難了。按說他很樂意接受李晨的建議,因為,這段時間,貴族們鬧得很歷害,尤其是原可汗的弟弟沙拉哈木,手握重兵,糾集一批前貴族子弟,不肯就范,死活要恢復(fù)舊制。鄭健兒很后悔替自己留下這么個后患。
原來他政變后,為了攏絡(luò)哈維貴族的心,就重用沙拉哈木,給他三公的地位,還給他兵權(quán)。開始時還好,還挺聽話??墒且坏礁闹茣r,在貴族的慫恿下,帶頭起來反對。
把兵扎在城外,與朝廷分廷抗禮。搞得鄭健兒很是頭痛。如今李晨愿意出兵相幫本是好事,可是鄭健兒害怕請神容易送神難。一旦莫唐兵入境,隨然可能解決心頭之患,然而會不會前門驅(qū)狼后門進虎呢?還是咬咬牙自己解決吧。于是他說,不用,不用,我們自己能解決。
可是說說容易做起難。畢竟是一支不可小覷的力量呢。鄭健兒的私心給自己埋下一個大大的惡果。
一天晚上,城門大開,沙拉哈木領(lǐng)兵殺進皇宮,原來城里有貴族作內(nèi)應(yīng),他們殺了守門兵丁,一擁而入。鄭健兒還在龍床上左擁右抱,哪知溫柔鄉(xiāng)里不溫柔,一陣刀劍下來成了肉泥。可憐鄭健兒,皇帝夢還未做滿一年,就身首異處,烏乎哀哉了。
李晨聞此消息頓足道,“小心眼豈堪當(dāng)大任,鄭健兒呀鄭健兒,你這是自作自受呀!”他對眾臣說,“該是我們出手的時候了。”
第二天,李晨點兵三十萬,將魚田城圍得水瀉不通。
那個沙拉哈木登上城頭一看,嚇得魂飛魄散。他乃貴族子弟,本就本事不大,搞搞政變,搞搞暗殺還上得了手。要說打大戰(zhàn)就不行了。能守一天就阿彌陀佛了,當(dāng)天晚上,他帶了幾個親信,開后城門沖了出去。李晨命人死死追趕,一直把他們趕到荒漠深處。
李晨讓人找來嚴飛兒,他對嚴飛兒說,“這個國家是你的了。你姓嚴,國號就叫燕國吧。我讓馬道成幫你組建六部,讓趙云飛幫你組建訓(xùn)練軍隊。你是皇帝了?!?p> 這樣,莫唐國的西北邊出現(xiàn)了一個全新的由女皇治理的國家——燕國。成為莫唐國的屏嶂。
真可謂:
漢時明月唐時關(guān),
萬里西征人未還,
但使燕國女皇在,
不叫哈維國旗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