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剛醒過來,身體尚且虛弱,要再多些休息才好,為娘就不叨擾你了!稍后娘親讓蕓兒煲些參湯給你帶過來,你到時多喝些吧!”
言罷,他母親便領(lǐng)著蕓兒離開房間了,順勢將門掩上了,獨剩他一人杵在那里。
“唉,如果可以選擇,老子寧可不要這什么狗屁的郡馬爺身份!
在別人眼里可能當(dāng)個郡馬爺很爽,可是在權(quán)貴豪族環(huán)境中生活過的人,都知道那意味著什么!
況且,老子連這個什么南陽郡主長得什么鳥樣都沒見過,萬一真像外界傳聞的那樣,是個刁蠻任性的丑女人,那我這輩子可就憋屈死了!”
他閑來無事,在房間里呆了一會,便披上棉衣,出了房門,獨自一人來到出事的院子里。
此時雖積雪漸融,卻由于是中午時刻,氣溫算不得太低。
周澤曬著暖陽,看著這偌大的周府,正怔怔發(fā)著呆。
卻突然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來,便抬頭看去,發(fā)現(xiàn)是二叔周勰,而周勰身后跟著老仆人福伯,手里抱著一個劍匣。
周澤見他們朝自己這里走來,便急忙起身,躬身請禮。
“二叔請坐!”
“嗯!”周勰坐了下來,開口道:“你身體怎樣了,無什大礙罷?”
周澤撓了撓后腦勺,訕笑道:“已無什大礙,一切都好!”
“嗯,那就好,你昏迷了這許多天,可是讓人擔(dān)憂得緊,畢竟你如今的身份非同小可?!?p> 周澤自然清楚周勰說的身份非同小可指的是什么。
“對了,我方才在來的路上見到你娘,聽她說你并不清楚那晚的狀況是么?”
周澤答道:“小侄確實是不清楚當(dāng)時的情況,因為那把劍一出現(xiàn)直接就把我打暈了?!?p> “這樣子嘛……”
周勰沉默片刻,示意福伯將手中劍匣擺到桌子上,隨后將福伯支走,接著揭開蓋子,露出了那把玄色長劍。
“你可知這把劍是何來歷?”
周澤看了看劍匣里的這把玄色劍,長三尺左右,約摸四指寬闊,上面的劍紋古樸繁雜,更像是遠古時代的產(chǎn)物,以他的見識,怎么可能看得出來是什么劍,便回道:
“小侄不知!”
周勰點點頭,沉聲道:“此劍,名叫虎魄!”
“什么?虎魄?”周澤一臉震驚。
“沒錯,正是虎魄。”
虎魄,相傳乃是遠古時期巫族一脈始祖蚩尤的神兵,是當(dāng)年蚩尤將天上掉落的隕石與其坐騎融合煉化的具有無上威力的佩劍,可攝人心魄,難怪那些下人都不敢去碰!
突然周勰盯著他的胸口,問道:“可否將你的胸口敞開,讓二叔瞧一瞧?”
周澤沉思片刻,便將胸口衣服扒開,露出來那只鳥圖騰。
“果真如此!”
周勰輕輕嘆了嘆氣,道:“相傳蚩尤一脈的圖騰便是這樣的鳥圖騰,以前見你胸口有這么一個圖騰,大家都只覺驚奇,卻沒往深處去想。
如今這把虎魄劍平白無故出現(xiàn)在你身邊,不僅沒傷你,反倒是喚醒了你胸口這鳥?;蛟S,你就是那蚩尤的今生轉(zhuǎn)世!”
這都什么跟什么呀,咋感覺越扯越玄乎了呢!
周澤聽來覺得很是好笑,便道:“二叔別拿小侄開玩笑了,那蚩尤是何人?那可是上古戰(zhàn)神呀,就我這小身板,怎么看也不像?。 ?p> 周勰道:“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這樣,你試試拿起這柄劍?!?p> 周澤嗯了一聲,沒有半分猶豫,右手已經(jīng)摸上了劍柄,接著一提,這柄黑劍已經(jīng)被我握在了手上。
“你現(xiàn)在有感到什么不妥嗎?”
周澤搖搖頭,說沒有。
周澤接著道:“這柄劍,可不是誰人都能持有的,畢竟這虎魄劍,本就是蚩尤的佩劍,旁人若想要持有,那必定要遭之嗜血銷魂,斷然不似你這般輕松握持!”
“說來,也不知這對你是好是壞,不過看你目前狀態(tài),哪怕是蚩尤轉(zhuǎn)世之體,只要不出什么岔子,應(yīng)當(dāng)是平安無事的!這柄劍,本就是你的東西,你就留在身邊罷!不過,切記不要輕易示人,否則必定惹來殺身之禍!”
周澤點了點頭,心中十分不是滋味,聽二叔的意思,自己的這個秘密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其他人知曉。
隨后周勰又叮囑了一些成人禮的注意事項,便離開院子了。
而接下來的三天時日里,周勰特意加派了幾個護衛(wèi)值守在周澤房間外面,除了如廁,除了在院子里練功,哪哪都不許他去。
而這幾日,也一直都是蕓兒這小丫頭在照顧他的起居飲食。
他母親甚至讓人在他房間里另設(shè)了一處床榻,直接讓蕓兒這丫頭跟他睡在一個房間。
“也真是心大,我娘就不怕我做出什么越軌的事嘛!”
他也曾拿這點來鬧他母親,他母親卻是一臉無所謂地告訴他,說蕓兒雖然是她的貼身丫鬟,卻也是他成年后的通房丫鬟,所以才沒有什么好避諱的。
起初周澤并不知曉通房丫鬟是什么鬼,后來才知道,原來通房丫鬟,就是那種教導(dǎo)主人如何進行房事的丫鬟。
周澤內(nèi)心甚是無語:“靠,這特么不是瞧不起人么!這種事還需要別人來教?!”
話又說回來,蕓兒這丫鬟,除了頭一日替他更衣時臉色羞紅,動作有些滯澀,顯然是第一次這般零距離接觸一個男人。
可往后,似乎打心里也接受了自己要成為通房丫鬟的事實,恢復(fù)了平時的調(diào)皮模樣。
有時候看著蕓兒稚嫩的小臉蛋,周澤心中也曾暗暗嘆息。
這窮苦人家一日三餐尚且得不到保障,生下的孩子,多半是要送入大戶人家為奴為婢,以換取錢財謀生。
也真是難為這些為奴為婢的小廝小丫鬟,本應(yīng)該是在父母身邊快樂生活的年紀(jì),卻不得不為了生存,在懵懵懂懂的年紀(jì),就被賣進豪族世家為奴為婢。
尤其是蕓兒這樣的丫鬟,服侍主人日常起居的同時,還要淪為主人的通房丫鬟,日后離開主人家,出嫁時多半也是嫁不到好人家的。
除非有幸成為主人的妾室,不然這一生不可謂不苦也!
卻說三日的光景一如白駒過隙,很快,就到了成人禮之日。
這天清晨,在蕓兒的催促下,周澤不情不愿地起了床,胡亂洗漱一番,才雙雙出了房門。
周家乃是江東一等一的豪族,周府占地面積不可謂不大。
單是周澤家大房所在的東廂院落,主人房便有十?dāng)?shù)間,奴仆住的房間亦不在少數(shù)。
而且每個院落的走廊七拐八折,互通各個閣樓亭臺。
每個偏廂又獨有一個后院,里頭奇花異植名目繁多,清新芳香之靈氣蔥郁不絕。
由于周澤臥室位于東廂最偏一處,與大廳相隔甚遠,饒是他與蕓兒緊趕慢趕,也花了不少時間才來到大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