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氣焰囂張,入室抓人的高裘一聽到門外的聲音,立馬變了個人一樣,滿臉諂媚逢迎的迎了上去。
“大小姐!”
紅衣女子壓根沒有正眼看他,而是用著近乎訓(xùn)斥的口吻道:“這是怎么回事?帶著家丁抓人,誰給你這么大的膽子?”
高裘躬身低頭解釋道:“都尉府人手不足,特意請老奴前去協(xié)助,這小子與最近城內(nèi)沸沸揚揚的案子有關(guān)聯(lián),老奴這正準(zhǔn)備請他回去協(xié)助調(diào)查!”
“請?你當(dāng)本小姐眼瞎嗎?你莫要忘了,你今天的地位是誰給你的,趕緊帶人滾!”
“是!那這小子?”
“本小姐找他自然有事,還需向你說明嗎?”
紅衣女子蛾眉微蹙,眉宇之間,帶著絲絲的不悅。
“老奴不敢!老奴這就走!”
說著,低頭哈腰帶著一眾跟班灰溜溜出了門去。
紅衣女子眉頭舒展開來,笑容滿面,沖著石七微微一笑道:“大師!這幫奴才不懂事,沒有驚擾到您吧!”
“大師?”
“沒錯!您上次雕刻的石像,我爹說了,有大師風(fēng)范,很是傳神,我爹的眼光一向很準(zhǔn)的!”
“令尊謬贊了!糊口的手藝罷了!”
“對了!剛才多虧小姐,不知這次來,需要雕刻些什么?”
紅衣女子莞爾一笑,如桃花盛開,貝齒微露道:“這次來,是奉我爹的令,請你去趟我家!”
“云臺府?不知令尊有沒有交待所為何事?”
“我爹說了,到了自然知曉!”
石七沉吟不語,片刻后道:“麻煩小姐先去門外等候,小的進去收拾下!很快!”
皇甫蘭心見他應(yīng)承下來,心中自然開心,便依言出門等候。
石七來到里屋,摘下墻上的木匣,取出那把銹跡斑斑的劍刃,藏在懷中,順手換上一身黑色衣衫,出了門,跟隨皇甫蘭心而去。
云臺府內(nèi),
湖心亭中,兩人在執(zhí)子對弈。
“久聞皇甫家主棋藝高超,今日一試,果真如此,貧道甘拜下風(fēng)!”
一位身著白色道袍,纖塵不染,鶴發(fā)童顏的老道放下手中的棋子,心悅誠服道。
“不過民間粗藝,難登大雅之堂,云上真人謬贊了,實在不敢當(dāng)!”
皇甫奇拱手禮讓道。
“無極宗乃是道門圣地,云上真人又是其中翹楚,都是修仙問道,不染凡塵之人,讓我等世俗之輩艷羨?。 ?p> “哈哈!皇甫家主過謙了,此地藏靈**,蘊靈已久,龍氣初現(xiàn),不日定會有真龍出淵!皇甫家的衍化之法,果然不凡!”
“唉!雛龍雖成,卻有魔刃降臨,恐成禍端!這次請真人下山,也正為此事!”
“皇甫家主莫慌,魔刃之事,師弟已與貧道交待,這次貧道下山專門為此事,還專門從宗門之內(nèi),請的寶物!”
說著,手掌攤開,一劍一繩出現(xiàn)在他手中。
“這是...?”
“縛云索,誅邪劍!”
“有勞真人了!”
皇甫奇躬身低頭施禮道。
............
心有掠過絲絲不安的石七越往前走,心頭的不安愈發(fā)強烈,懷中的劍刃也躁動起來。
于是,他便停了下來。
“怎么了?”
皇甫蘭心回過頭來,見他神色不對勁,便出言關(guān)切道。
“沒事,身體突然有些不舒服,要不改日再去吧!”
“那也行!只是可惜了,我二哥也喜歡石雕,我還想著讓他和你交流下呢!”
“你二哥!皇甫龍!”
“好奇怪!你怎么知道,我二哥多年一直在外,今年好不容易才回來一次!”
皇甫蘭心眨巴著眼睛,顯然對于石七知道他二哥的名字很是意外,完全沒注意到石七在說出那個名字后,瞳孔瞬間被紅色填滿。
“走吧!去你家!”
石七淡淡說道。
“你不是...?”
反應(yīng)過來的皇甫蘭心很是詫異,方才自己分明聽到他說身體不舒服來著。
“沒事!老毛病,過會就好了!”
...............
一只腳剛踏入大門,石七就覺察到了不對勁,一股強大的意志力將其牢牢鎖定了,只是暫時不知道來自于何人。
胸口位置一陣激蕩,被他摁住了,劍刃在進入此地后,便異常的活躍。
“爹!”
皇甫蘭心沖著偌大的湖中招手,湖心亭中,遠遠看見兩道人影晃動。
“快請小友上來吧!”
不待皇甫蘭心回話,石七順著那條狹窄小道,徑直走向那湖心亭。
原本平靜無波的湖水,隨著他的到來,激蕩不已,浪花四起,在這無風(fēng)的環(huán)境下尤為詭異。
等到他抵達亭中時,水浪滔天,達到頂點,化作四堵水墻,凝而不散,定格在半空中。
“小友!別來無恙!”
“呵!這就是皇甫家的待客之道嗎?”
不等皇甫奇開口,白袍老道清叱一聲道:“以身養(yǎng)魔劍,與邪魔何異?今日,貧道要替天行道,鏟除你!”
石七只是冷冷一笑,不做反駁,轉(zhuǎn)過臉望向皇甫奇。
“皇甫家主也是這個意思?”
皇甫奇并沒有答話,顯然是默認(rèn)了白袍老道的行徑。
“堂堂皇甫世家,忠烈之后,沒想到竟落到如此田地,豢養(yǎng)龍氣,意欲何為呢?”
石七伸手向湖北凌空一抓,一只白色透明的龍形生物在其手中哀鳴,輕輕一握,化作水霧散去。
皇甫奇低垂的手掌緊緊攥起了拳頭,指甲深深刺進了掌心,絲絲的鮮血滲下,似乎在拼命壓抑著什么。
“無需多言!受死吧!”
白袍老道手持寶劍,青光劃過,一道劍刃劈來。
石七閃身躲過,錚錚作響的劍鳴從體內(nèi)發(fā)出,黑色劍影不斷浮現(xiàn),充斥在整個亭中。
少年眼中再無半點感情,猩紅的眸子,無盡的劍影流轉(zhuǎn)不息,一截劍刃從他胸口浮現(xiàn),靜靜懸浮,銹跡散去,露出劍體,烏黑如墨,寒光來回閃爍不定。
一把握住那把斷刃,隨手一揮,空中激蕩起一層黑色漣漪,水墻化作水霧悉數(shù)散去,老道祭出一件寶物,光彩熠熠,堪堪擋住。
“好邪性的劍!”
白袍老道心有余悸,掃了眼不遠處重傷倒地的皇甫奇,剛才若不是他及時祭出寶物,現(xiàn)在恐怕倒地的就是他了。
“小友!這都是誤會,是這皇甫老兒從中做梗,貧道實在是不知情啊,這才貿(mào)然出手!”
石七不再理會他,收起了手中的劍刃,扭頭往外走去。
“縛!”
方才還在求和的老道忽然拋出一根繩子,將石七纏繞,半點動彈不得。
“你小子,還是嫩了點,這是縛云索,貧道勸你別掙扎了!”
白袍老道走上前來,將手伸進他的衣服里,摸索著,掏出一把斷刃,眼神中貪婪無比,來回摩挲。
“嘿!你小子也算獻寶有功,可是貧道還是要殺了你,除惡務(wù)盡!”
“誅邪劍!”
一把青色寶劍出鞘,直接切向石七的脖頸。
“一切都結(jié)束了!我會替你好好保管這件寶物的!”
白袍老道發(fā)出得意忘形的笑聲。
“綾兒!還不出手,你真想讓我死?。 ?p> 少年極為幽怨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