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為我們應(yīng)該盡快將兇手抓捕歸案,給受害人一個交代,給人民一個交待,還社會一片安穩(wěn)”。
依然是那位大腹便便的城主。
“是啊,這樣的人實在太危險了,一定要盡快將其繩之以法才行”。
“沒錯,這樣極度危險的人物一定要盡快抓住,必要時可以直接擊斃”
“這個人極度危險,我認為我們應(yīng)該更加激進一點,確認其所在方位之后直接進行范圍式炮機,將一切掐滅于萌芽之中”
……
一片附和之聲,沒有“雜音”。
但是,漸漸的,所有人慢慢意識到了有點不對勁。
和市長相對那位司令員的臉色一直都是面無表情的樣子,以至于洶洶的聲浪慢慢的小了下來。
十幾分鐘之后會議室再次變得寂靜無聲。
所有人靜靜地看著坐在會議室中心的徐福仁。
“還有人要補充嗎?”
“還有要補充的嗎?”
“還有沒有什么想說的,都一起說出來”。
震耳凌厲的三聲質(zhì)問,會議室里一片寂靜。
不少人臉色蒼白,而最先說話的那位市長臉色鐵青,想要說什么的樣子,但是最終生生的將他自己想要說的話咽在了胸膛里,不發(fā)一言,只有雙眼好像要噴火一樣的看向徐福仁。
“既然你們已經(jīng)說完了那就讓我來說說吧”
“早上我就叫人去核對那些寫在墻上的‘血書’了,今天一整天的時間,結(jié)果才剛剛匯總到了我這里來,因為時間短的關(guān)系所以這些事情并沒有全部核對好,但就算是只核對完的那一部分也讓我覺得背后發(fā)冷,從什么時候開始我們這些人開始了墮落了,而且還是大范圍的墮落,不是一小部分”。
“蘇參謀,讓人把那些核對的資料全部給他們發(fā)下去”
蘇正兵拿著一份份釘起來的資料在會議室里走了一圈,每個人桌上都放了一份資料,那份資料其實就是幾十張A4紙訂在一起而已,很是簡陋。
直到蘇正兵走完一圈之后那些拿到資料的人也只有寥寥數(shù)人將其翻開,而且都是身穿軍裝的人。
無聲的壓抑。
“都看看吧”
無人應(yīng)聲。
“讓你的人都看看吧”徐福仁對著坐在他對面的市長說道。
鐵青著臉的市長僵硬的向著他說了個“好”字。
隨后說道“大家都看看吧”。
隨后便是一陣陣的翻閱文件的聲音。
“可能你們還不知道,在資料的第六頁上的那兩個被奸殺的女孩其中一個是我的老戰(zhàn)友的孩子,小時候我還抱過她呢,幾年前神秘失蹤了。我的老戰(zhàn)友一家為了尋找他的那個失蹤的女兒幾乎踏遍了整個龍夏國,只要哪里傳來有長得和她女兒像的女孩子就跑去那里,像個瘋子一樣?!?p> 徐福仁說著眼角閃起一絲晶瑩,聲音慢慢變得沙啞。
“我的那個老戰(zhàn)友和我差多年齡,只有五十來歲,但是這幾年下來他看起來老了不止二十歲,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子一樣”。
“今天下午做的DNA比對,在靜波市郊區(qū)挖出來的兩具女性骸骨里面就有一具是屬于他女兒的,他從來沒有想過他的女兒就離著他那么近,近的他無數(shù)次地從那邊路過”。
“傍晚的時候,我的那個老戰(zhàn)友的兒子背著只剩一口氣的他找到了我,跟我說一定要幫他報仇,一定要讓那些人渣付出代價”。
徐福仁嘆了一口氣,停頓了一下,隨即眼神變得堅定,凌厲。
聲音也大了起來。
“在他咽下最后一口氣之前我答應(yīng)他了,他在聽到之后就死了,臉上還是保持著他說起報仇時猙獰的樣子”。
“我知道他走得不甘心啊,但是我又能怎么辦,其實他的仇在昨天晚上就有人為他報了,但是不管是他還是我,我們都覺得不甘心啊”。
說到這里,徐福仁再次看向坐在他對面的市長,后者被他的眼神看的有點心驚膽戰(zhàn),在心中狂呼“這事跟我沒關(guān)系啊,你看我干嘛”。
對著看向自己的徐福仁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司令員同志,這件事跟我沒關(guān)系啊,這都是那個人渣副城主他兒子干的事”
徐福仁幽幽的聲音繼續(xù)響起。
“這個兇手確實極度的危險,極度的兇殘,但是他留下的那一句話很有意思,我在想了很久之后感覺,他說的好像沒錯”
“雪崩之下,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城主大人,你覺得那個“人渣副城主”一家他們是不是無辜的,昨天他家整整死了十八個人哦,而且他做你的副手做了那么久,應(yīng)該也算是你的‘老朋友’了吧,他死的實在有點慘啊”
“他是在活著的時候被人折斷了四肢,碾碎了第五肢,扯下了舌頭,撕下了耳朵的,最后不知道是疼死的還是血流的太多死的,還有他的兩個兒子也是這樣死的”
“據(jù)說現(xiàn)場吐了好幾個老捕快呢”
“老慘了”語氣幽幽。
“市長大人,你覺得那個兇手過分嗎?”
這位大腹便便的市長此時寒毛直豎,徐福仁在說那個副市長的死相的時候說到哪里就看向了他哪里,讓他忍不住懷疑徐福仁是不是也想對自己來上那么一遭,冷汗直接將他的后背浸濕了,下意識的他眼神躲閃,看向旁邊,希望這個時候他的那些小弟能出來給他說句話。
讓他失望的是他的那些小弟此時不是埋頭在那些資料上,就是雙目無神的‘盯著’自己前面的茶杯,還有在數(shù)桌上的桌布是由幾根線條織成的······
但就是沒有一個看向他和徐福仁的。
而看向他和徐福仁的則是那些穿著軍裝的,而且個個眼神對他不太友好。
都不是傻子,這要是還看不出徐福仁想要搞個大事他們也就坐不到這個會議室里面了,沒誰想要當這個出頭鳥,都是人精。
他們現(xiàn)在盤算的是自己做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的首尾有沒有做干凈,自家的人有沒有弄出什么事,自己會不會被牽連,有沒有辦法混過去,自己在軍方的幾個朋友能不能幫忙,這個元帥再怎么樣也不會拿他的自己人開刀吧。
這其中還有好幾個是在徐福仁的話說到一半就臉色蒼白如雪的,巍巍顛顛。
城主前前后后瞄了一圈之后發(fā)現(xiàn)竟然沒有一個站出來說話的人之后一邊在心里恨恨的咒罵這些人“不講義氣”,一邊硬著頭皮說到“就憑他一家做的那些事確實是死有余辜,但是也不能就任由那個兇手這樣肆無忌憚的草菅人命啊,況且那些死的人里面還有傭人,保鏢和幼兒,那些幼兒……”
市長的話越說越小聲,最后慢慢變得不可聽聞。
在他說到那些傭人保鏢和幼兒的時候所有人不約而同的想起了“兇手”留下的那句話,莫名的覺得“他說的挺有道理的”。
既然你因其而榮耀,因其而富貴,那么你就有為其而死的“責(zé)任”。
坐在角落里的王虎感覺在經(jīng)歷了這一場會議之后整個人都不再迷惘了。
自己的責(zé)任和自己心中的正義不再沖突。
仿佛心靈上的一層塵埃被抹去了一樣,全身上下都充滿了干勁,目光灼灼的看向會議室中心的徐福仁。
后者則是在他的目光中站了起來。
筆直如青松迎雪,目光凌厲的將會議室掃了一遍。
重重的將他桌前的茶杯放到桌上。
“砰”的一聲,將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吸引到了他的身上。
“我不認為昨天晚上那個‘兇手’已經(jīng)把我們官府中那些踐踏人性的官員全都揪出來了,所以我在此宣布靜波城進入軍管,直到徹底肅清我們官府內(nèi)部的毒瘤為止···”
“轟”
“你不能這樣做”
“你沒有這個權(quán)利”
“你這是奪權(quán)”
“你要造反嗎?”
……
白山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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