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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虜1644

第六十九章:弘光朝的腌臜事

破虜1644 0號機甲 2103 2021-02-19 19:42:35

  “因為口風轉的快,錢謙益不僅沒有被迫下野,還從禮部侍郎升為了尚書,不過朝中盡是馬、阮一派的人,他的日子恐怕并不好過?!?p>  想了這么多,鄭森算是明白了現在南京的局勢,一個字,亂!

  這趟渾水,誰愛去趟誰趟。

  鄭森一目十行的看完書信,故作沉重之色凝神思量狀,過了一會兒,感覺是時候說話了,他才開口。

  “父親,應天情況不明,兒子貿然前去恐為不妥,父親剛剛受封南安伯,又雄踞福建多年,而師尊則是朝中大臣江南大儒,你們二人若是...”

  “怎么...嘶!如你一說,還真是如此,這可如何是好,難道就眼睜睜看著朝堂盡被馬士英掌控?我為了送你拜入錢牧齋門下,可是花了十萬兩銀子!”

  擦?十萬兩銀子?就為了讓我拜到錢謙益那老頭門下?

  鄭森咽了咽口水,有這十萬兩干啥不好?歐洲最新的戰(zhàn)列艦都能買上一兩艘了吧?

  鄭芝龍惋惜歸惋惜,這是作為一個商人的本能,當發(fā)覺自己虧了錢時,心疼已經成了應激反應,很快他就恢復過來了。

  “也罷,你若去不了南京,便留在福州也好,我為你尋個官職還是在福建找個大儒去追隨?”

  轉過頭來,他又開始關心起鄭森的事情了,在他看來,東寧不過是海外孤島,現在遷過去一二十萬百姓,已經可以了,畢竟老鄭家的祠堂可是在安平,根在福建,怎能舍近求遠,一直待在東寧?

  對此鄭森沒什么好說的,隨便找了個理由遮掩了過去,說些什么福建在鄭芝龍的庇護下太平安康,沒什么需要他的地方,倒是東寧經營半載,一切才剛剛進入正規(guī),他不好脫身之類的話。

  這種話自然不會讓鄭芝龍這種老狐貍信服,主要原因還是他沒覺得弘光朝廷連劃江而治都做不到,想著未來時間還長,就暫且點頭同意了。

  啰嗦完這些,鄭森總算能找機會說一說他來福州的目的了。

  “父親,朝廷冊封您為南安伯,總鎮(zhèn)福建,是不是有調度節(jié)制全閩軍隊權力?”

  搓著手湊到鄭芝龍近前,鄭森挑著眉問道。

  “嗯?理論上來講是...”

  沒等鄭芝龍說完,鄭森便大叫一聲好:“是就好了,兒子有一事相求,懇請父親成全。”

  被打斷的鄭芝龍莫名覺得有點奇怪,他點了點頭,示意鄭森繼續(xù)說。

  “朝廷給予父親總鎮(zhèn)福建權力,那也就意味著八閩之地衛(wèi)所官兵父親有權調動,父親鎮(zhèn)守福建十余年,不如趁此機會將衛(wèi)所官兵全部撤換,讓我鄭氏兵馬接替,如此,福建才能真正成為父親之土?!?p>  “撤換衛(wèi)所兵?!”

  鄭芝龍聞言嚇了一跳,接著面色嚴肅起來:“森兒,這可不是小事,閩地衛(wèi)所少說也有數萬,撤下來如何安置暫且不說,為父撤換衛(wèi)所而換上我鄭家人馬,這舉動...”

  鄭森知道他擔心的是什么,作為一個曾經的海盜,鄭芝龍本性難改,做事瞻前顧后生怕利益受到損害,他很害怕自己剛剛得來的光宗耀祖的南安伯,因此而遭到剝奪。

  上前兩步,鄭森語速極快的和鄭芝龍解釋起來。

  “父親不必擔心,夫湖廣左良玉,江北四鎮(zhèn)哪個不是跋扈無比?莫說撤換衛(wèi)所兵了,他們可是幾乎無視朝廷,在自己地盤上當草頭王了呢!”

  “父親您坐擁閩地,擁兵不比他們少,又有海貿之利,閩地的官員誰敢多言?至于朝廷那里,如果父親不放心,孩兒可拖朋友去朝中游說,到時候四叔再送上一筆銀子,就算朝廷降下懲罰,也頂多是雷聲大雨點小。”

  有道是越有錢越怕死,鄭芝龍就是這樣的典型,和江北四鎮(zhèn)以及左良玉不同,鄭芝龍自從十一年前金門海戰(zhàn)擊敗荷蘭人之后,便再無敵手,從此過上了安康富足不聞戰(zhàn)事的日子。

  這種日子足足過了十一年,此時的鄭芝龍早已從一個亦商亦盜的海賊蛻變成了擁有獨立武裝的龐大的畸形商業(yè)集團領袖。

  別說是積蓄力量作壁上觀等待時機,到時兵出八閩席卷東南,效太祖故事北伐而定天下了。

  就是守住八閩,當一個亂世之王割據一方,鄭芝龍都有些不夠格,不然,他也不會在后來被洪承疇的三兩句鬼話,就騙過去軟禁起來了。

  “這...”

  鄭芝龍仍然有些猶豫,他拿不準朝廷的意思,萬一被嚴令叱責他這十一年來努力營造出的大明忠臣形象可就毀于一旦了。

  見狀鄭森心里不由一嘆,鄭芝龍早年也是個海上梟雄,奈何到了現在昔日的野心和自信蕩然無存,從一個翻云覆水的蛟龍變成了大蟲,讓人扼腕嘆息。

  “父親,您可是忘了,大洋之上往來海船,盡皆掛著我鄭家旗號,每年送入朝廷的銀兩多以百萬計,左良玉江北四鎮(zhèn)他們可有您這般恭順,若是對您如防賊一般,天下還有誰為朱家效力?”

  他呵呵一笑:“江南的士大夫嗎?他們手里可有一兵一卒?”

  話說到這份上了,本來以為鄭芝龍會點頭同意的,沒想到他還是有些擔心,令人去找鄭芝豹和族中宿老來商量此事。

  而鄭森只能等著,好在鄭芝豹就在金廈,消息傳過去他人來福州也就兩三天的功夫,而且沒讓鄭森等多久,結果就出來了。

  “五叔,父親如何決定?”

  先溜出來的是鄭芝豹,他和鄭鴻逵關系緊密,鄭鴻逵又視鄭森猶如己出,再加上鄭森太子的身份穩(wěn)固無比,他自然也愿意幫忙。

  只見鄭芝豹神色古怪,上下好生打量了一番鄭森,這才出口。

  “哥哥決定了,撤換福建衛(wèi)所官兵,全部換上我們的人,此事事關重大萬一...”

  “叔父勿憂,沒有萬一,應天的大人們我最是熟悉,除非父親稱王建國,不然他們根本無心管這兒的事情,左良玉和江北四鎮(zhèn)就已經讓他們吵的不可開交了,我鄭家遠在福建,只不過是用一用手里的權力,誰人敢多言半個不字?”

  鄭森狂喜,有了這幾萬的衛(wèi)所兵,再帶上他們的家人妻小,東寧又能狠狠的發(fā)展一波了,而且把觸手伸到福建全省,更能穩(wěn)固鄭氏的根基,這怎么看都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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