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演唱會開始剩下半個小時。
“安達夏實”還沒出現(xiàn)。
場館某間蒙著一層灰未使用的雜物間內(nèi),前田一手叉腰一手扶額背對西島,空氣凝滯。
除了安達夏實沒出現(xiàn)外,栗原司也消失了。前田只能找到西島。
這個時候前田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樣錯誤的決定。
“前田?!ぁぁぁぁぁぁぁ蔽鲘u有些結(jié)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栗原社長他絕對不是這種撂擔(dān)子不干的人。他·······”
“社長?你叫他社長?”前田轉(zhuǎn)過身,臉上陰云密布,“你們到底是誰。在我還有耐性的時候講清楚?!?p> 前田走到西島面前,惡狠狠地盯著她:“你們不是制作組的人。制作組根本沒有派人到安達身邊貼身拍攝。為什么安達之前會幫你們掩飾!你們把安達弄到哪里去了!老實交代!不然我們只能在警察廳見了?!?p> 到了緊急時刻前田總算恢復(fù)了正常智商上線——也是因為栗原司不見的原因。
之前漏洞百出的說辭怎么可能簡單地讓前田相信,但栗原司動了些手腳。前田完全能夠感受到栗原司的存在,雖然沒表現(xiàn)出現(xiàn),但他對怪談這種東西有一定的信任度。
便是對栗原司有一定的信任度。
因此,前田很容易相信栗原司所說的話,甚至不會過于深究,這也是前田覺得別扭和奇怪的地方。
他不是那種會輕易相信別人的個性啊。
如今栗原司由于某種原因消失,前田的理智也就回歸,越想越不對勁,直接找到制作組的聯(lián)系方式詢問關(guān)于對安達采訪的事情。
根本沒有這件事情。
對于單獨的成員采訪制作組不會在沒報備之前進行,而且一定會通知經(jīng)紀(jì)公司方,并且在經(jīng)紀(jì)人的陪同下進行。
也沒有姓中村的女性工作人員,更沒有栗原司。
全都是假的。
那為什么當(dāng)初安達會幫他們掩飾?
這中間的疑點實在是太多,經(jīng)不起細想,前田開始害怕起來。無論怎么說,這兩人都是他許可帶過來的,中村甚至是他許可跟在安達身邊。
如果安達出了什么事情,他難脫其咎。
原本前田想立刻報警,但由于自己的過失,讓他選擇了暫緩找西島談話。安達和栗原司的消失讓他只能找到西島。
西島回答:“前田桑,我叫西島枝栗,是一名編輯?!?p> 前田臉陰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就連中村這個名都是假的。
西島低著頭說:“我們沒有對安達桑做什么。我們是為了保護安達桑?!?p> “保護?”前田被氣笑了。
“您知道前段時間安達桑為什么精神不好嗎?因為她被怪談纏上了!”
這下前田是真的被逗笑了,特別是在西島一本正經(jīng)的表情之下,他剛想說你是不是在開玩笑之時西島說:“過去的一個月內(nèi)安達桑她會在某個時間點衰老變成老人的模樣。只有她自己能夠體會并且看出,啊,還有始作俑者江口佳乃?!?p> “江口佳乃嫉妒安達桑的高人氣,所以找到怪談,試圖用非自然的力量讓安達桑衰老。她也做到了。安達桑不是沒有出現(xiàn),而是她出現(xiàn)了您認不出來,除了我們沒有人會相信她就是安達夏實?!?p> 前田用看神經(jīng)病的眼神看西島,說:“你別想用精神病當(dāng)作借口?!?p> 西島語速加快:“真的。安達桑找到我們霧走屋想要解決這件事情,我是被委托在安達桑身邊保護她,所以她才會幫我說話。不然我怎么可能安然在安達桑身邊呆著呢?我們是要找出幕后真兇!就是江口佳乃!”
前田冷眼旁觀,心想她是不會老老實實地坦白了,掏出手機準(zhǔn)備報警。西島下意識撲上去阻止,前田橫手一推把西島推了個踉蹌摔倒在地。
“前田桑,我們真的是來幫忙的?!?p> 前田瞥了她一眼,手機已經(jīng)解鎖,正要打電話的時候門被大力推開。門口,安達一手扶腰一手拿著毛球:“前田經(jīng)紀(jì)人,我就是安達夏實?!?p> 前田看看安達看看西島:“你們都瘋了?!?p> 接著安達快速地說出了只有“安達夏實”才知道的前田的事情,前田的動作停下,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那次你賭馬聽了我的贏了兩百萬后基本上每次你打算下注都會問我什么號碼比較好。”安達說。
前田咽了咽口水手機放下:“你·····你是誰?你真的是夏實的母親?”
“我就是安達夏實,前田桑?!卑策_無可奈何地說,“西島她說的都是真的,我被怪談詛咒了?!?p> “怎么可能······”前田喃喃。
前田還有些猶疑,但因為安達所說之事的確對得上號信了一半,可他的常識告訴他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見前田還不信,安達將毛球舉起:“它就是怪談?!?p> 視線都集中在毛球身上。毛球原本不想卷入人類間的糾葛,但安達已經(jīng)將它推出來,再加上情況緊急,它狠下心開口:“是,我是怪談。她的確是安達夏實,是我一手促成的這件事情?!?p> “錄音玩偶?”前田說。
“誒!”前田的質(zhì)疑讓毛球勁兒上來,掙脫安達的束縛落到地上伸出兩條腿走到前田面前,“你這家伙,事實都擺在面前還不相信,明明怕的不行。像你這種人是最容易瘋掉的了?!?p> “真····真的?!鼻疤锊煌:笸?,比西島的表現(xiàn)更為不堪,“真的是怪談,世界上真的有不可思議的東西·······”
“都是假的。你們都是假的!我在做夢?”前田說著掐了自己一把,疼痛讓他確定眼前是現(xiàn)實。
“玩偶會說話會動,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是偶像安達?”前田不可思議道。
“嗯?!卑策_和西島同時點頭。
“怎么可能······”前田再次拿起手機打算報警,毛球跑過去飛身撲向前田,前田沒在意,任由毛球撲來。
前田剛把110三個數(shù)字按出來,只覺得一頭牛撞上自己的胸口,一口氣沒提上來眼前發(fā)黑,直愣愣地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安達和西島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西島走上前去動了動他,沒反應(yīng),手放在鼻子下面,有鼻息,沒死。
“暈倒了?!蔽鲘u說。
安達松了一口氣,看向毛球,沒搞清楚它做了什么讓前田變成這樣。
毛球說:“事情解決了。但·····大人好像的確是不見了,我沒感應(yīng)到他的氣息。”
西島有些難受,半是抱怨半是無奈道:“怎么這人老是搞消失啊。他是偶像劇女主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