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李儒站在柜臺前，唯唯諾諾地對著柜臺后面的女店員說道：“那個......”
女店員禮貌地微笑著說道：“您想買什么呢？”
李儒指著柜臺當中五六千塊錢左右的手機模型說道：“那個...請讓我看看這款?！?p> “好的，請稍等片刻?！?p> 此時，項戰(zhàn)還在騎車趕來的路上。
“您覺得怎么樣？”
李儒看了看手上的手機，又對著女店員說道：“那個，還有沒有別的顏色的？”
“有的，請稍等?！?p> 在門口悄悄監(jiān)視著的女學生立刻掏出手機報告道：“大姐頭，店員走開了?！?p> “了解！”
陳冪掛斷手中的電話，正打算要撥打李儒的手機。
“??！大姐，又是那個家伙?！?p> 一旁的小跟班看著騎自行車飛馳而來的身影，對著陳冪說道。
陳冪剛一轉(zhuǎn)頭，騎著自行車的項戰(zhàn)，一個急剎車連人帶車地摔倒在了自己的面前。
“搞什么啊？你這家伙還想來搗亂?！?p> 摔得灰頭土臉的項戰(zhàn)爬起來問道：“李儒呢？”接著便往手機店方向跑過去。
“等一下！等一下！姐妹們拽住他！”
這時，手機店里的李儒正緊張的手心和腦門直冒汗，一邊兒翻看著手機，一邊著急的等待。同時，他的異常也引起了旁邊男性店長的注意。
外面三個女生正分別拽住項戰(zhàn)的胳膊和頭，努力的往回拉著項戰(zhàn)。
“都說了，讓你別礙事兒了！”
項戰(zhàn)一邊掙扎著一邊喊道：“放開我，這樣不好??！”
遲遲沒有等來電話的李儒則拿著手機不知所措地手機店里跑了出來，一出門就看見了撕吧在一起的四個人。
“遭了！李儒。”
項戰(zhàn)看著李儒手上的手機，睜大了嘴巴和眼睛，連忙掙開三個女生的束縛跑了過去。
李儒奇怪的問道：“項戰(zhàn)同學？你，你怎么在這？”
項戰(zhàn)一把搶過李儒手上的手機，急忙說道：“快還回去，現(xiàn)在還來得及?！?p> 察覺到有些不對勁的男店長追了出來，看著面前的兩個人手中的手機懷疑著問道：“你們在干什么？是想不付錢就逃走嗎？”
項戰(zhàn)急忙把手機塞到店長的手中解釋道：“不是！這家伙是誤打誤撞的走出來了。”
男店長皺著眉頭，呵斥道：“別找借口，我會報警的！”說完就要去掏上衣口袋兒中的手機。項戰(zhàn)急忙攔著解釋道：“不是，真的是意外......。”
被嚇破膽的李儒，突然指著項戰(zhàn)說道：“是，是這個人。”
項戰(zhàn)直接呆住了：“什，什么？”
李儒結(jié)結(jié)巴巴對店長解釋道：“是，是這個人命令我這么做的。對不起，對不起?！?p> 項戰(zhàn)難以置信的說道：“我？你在說什么？”
聞言店長立刻用異樣的目光看向了項戰(zhàn)，項戰(zhàn)有些不知所措的立刻解釋道：“不是我，命令他的是……。”
項戰(zhàn)回頭一指，卻發(fā)現(xiàn)只剩下了自己的自行車孤零零的倒在地上，那三個女生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是萬惡的分割線———————
半個小時后，派出所中。
警察大叔對著坐在面前的兩個高中生嚴肅地問道：“你們是第幾次干這種事情？是慣犯吧？”
“不，不是啊，我都說了我是......?！?p> 項戰(zhàn)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警察大叔粗暴地打斷了。
“別開玩笑了！讓同伙而去偷昂貴的手表，然后再跳蚤市場賣掉吧？真是無恥??！”
項戰(zhàn)反駁道：“不是這樣的，我......?！?p> 禿頭的警察大叔看著兩人的長發(fā)不爽的說道：“話說你們的發(fā)型怎么搞的？留這么長...耍帥用的嗎？我最討厭你們這種軟綿綿的小男生。做了壞事，就要敢于承認，進了監(jiān)獄補償才是男子漢?！?p> 項戰(zhàn)弱弱的說道：“監(jiān)獄什么的......我們還是未成年人??？”
警察大叔立刻用自己的頭不停的鉆著項戰(zhàn)的頭，一邊鉆一邊威脅道：“還敢還嘴？還敢狡辯?！?p> “警察先生，好痛！好痛！......?！?p>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了。
“給您添麻煩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項戰(zhàn)的班主任看見眼前的這一幕，急忙分開了兩人。
警察大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制服問道：“你是誰？”
女老師急忙介紹道：“我是他們的高中班主任兼數(shù)學老師，我叫郭雅婷。這次我的學生給您添麻煩了，真是對不起！”
“不用不用，怎么能讓老師道歉呢？”警察大叔擺了擺手，轉(zhuǎn)頭看向了項戰(zhàn)和李儒兩個人：“得讓犯錯的人反省?。Π?？”
郭雅婷點點頭，立刻走到一旁，對著兩個人問道：“項戰(zhàn)，李儒，到底怎么回事？”
李儒低頭小聲地說了一句：“對不起?！?p> 郭老師和警察大叔的目光一同轉(zhuǎn)移到項戰(zhàn)的身上，項戰(zhàn)下意識低下了頭，但沒有說任何服軟的話。
警察大叔不出所料對老師說道：“看吧？主犯不認罪。”
“主犯什么的......?！?p> 項戰(zhàn)剛想說些什么，就被一旁的班主任打斷了。
“項戰(zhàn)，偷竊就是犯罪。如果真的是你對李儒下的命令的話......。”
原本沉默的李儒卻突然眼中含淚地說道：“我，我不想偷竊的。但是被逼無奈......那個...我媽媽那里...?！?p> 郭老師連忙對警察解釋道：“這個孩子的媽媽生病住院了，能不通知家長嗎？”
項戰(zhàn)聽到這個消息，意外的看向李儒，腦海中思緒萬千。
警察大叔愣了一下，沉聲說道：“如果老師能讓他們知錯悔改的話，放他們一馬也沒什么關系。”
郭老師急忙對兩人說道：“有這么好心的警察叔叔，你們倆快點好好誠心的道個歉！”
李儒站起身來鞠躬說道：“對不起，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p> “項戰(zhàn)，你呢？”
項戰(zhàn)沉默了一下，小聲說道：“對不起......真的很抱歉?！?p> 旁邊的李儒用意外的眼神看了一眼項戰(zhàn)。
———————我是萬惡的分割線———————
普通中學，校長辦公室中。
“你們都做了什么？要是有什么不良的謠言傳出去，大學會拒絕我們學校的推薦入學的學生。好不容易因為籃球和足球的特長生的成績，我們的評價好些了?！?p> 校長冷著臉生氣地對著兩個學生批評道。
旁邊的教導主任趕緊走出來說道：“這件事就不要對外說了。”
項戰(zhàn)低頭道歉道：“真是，對不起。”
身邊的李儒再次用意外的眼神看了一眼項戰(zhàn)。
郭雅婷也低頭說道：“很抱歉，這是因為我作為班主任沒注意造成的?！?p> 校長生氣地呵斥道：“別說什么對不起抱歉了，這次的事情絕對不會就這么算了的，我會給予處分的?！?p> 郭雅婷意外的問道：“處分是......？”
“主謀是項戰(zhàn)。項戰(zhàn)，停課兩周，李儒，停課三天，并寫一篇5000字的檢討。這樣一來你們兩個也能安分一點，你們班主任太放縱你們了?！?p> 項戰(zhàn)再次低頭道歉道：“真是對不起?！?p> 這次李儒看項戰(zhàn)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愧疚和歉意。
接著班主任帶著項戰(zhàn)和李儒兩人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坐在椅子上對著兩人語重心長的說道：“如果停課期間又發(fā)生了新的問題，就要被退學了，請一定要注意！還有什么問題嗎？”
項戰(zhàn)咬了咬嘴唇說道：“沒，沒有。”
“你呢？李儒”
李儒這次反而低著頭沒有說話。
“都沒有的話，你們可以回去了?！?p> “...是?！闭f完項戰(zhàn)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突然，李儒情緒有些失控地喊道：“為什么？為什么你不說出真相呢？”
項戰(zhàn)急忙說道：“李儒，算了?！?p> 李儒不等項戰(zhàn)說完，便站起身來鼓起勇氣的說道：“老師，對不起，我撒了謊?！?p> “什么？”
“李儒，你......?！?p> ———————我是萬惡的分割線———————
十五分鐘后，眾人再次回到校長辦公室。只不過這次，多了一男一女。
陳冪笑著說道：“討厭，只是開玩笑啦。老師們也有過吧，手頭比較緊的時候，讓誰請客之類的？”
項戰(zhàn)忍不住吐槽道：“...才不是這個原因?！?p> 陳冪梨花帶雨地說道：“我就是這么想?！?p> 教導主任鄒著眉頭說道：“那就是以募捐為幌子籌錢啦?！?p> 陳冪抹著眼淚說道：“什么幌子？別只聽別人的一面之詞啊。我成立了籃球后援俱樂部，是為了后援經(jīng)費。”
旁邊的郭雅婷分析道：“但是，在學校擅自籌集經(jīng)費怎么可以？”
“那個...?！?p> 帥氣的男生一開口，校長便立刻和藹的問道：“什么事？趙一山同學。”
趙一山對著陳冪問道：“這是為了我們籃球社團而做的吧？”
陳冪連忙點頭說道：“當然了。”
“那...能寬容一下嗎？”
趙一山緩步走上前說道：“雖然關于后援俱樂部的事是我不是很清楚，但我還是受到了很大的鼓舞?！?p> 校長恍然大悟地說道：“噢，原來如此。如果為了是鼓勵籃球社團的話，也還是能通融一下的。對吧？教導主任”
教導主任連忙隨聲附和道：“是，是的。”
趙一山帶著微笑，接著分析道：“而且，現(xiàn)在大賽當前。這次能獲勝的話就會受到媒體的關注，還不要傳出奇怪的謠言會比較好吧？”
校長點點頭，贊美著說道：“真不愧是趙一山同學，你真是優(yōu)秀?。〔粌H考慮自己，還考慮到了學校啊。我知道了，那這次就這么算了吧！”
趙一山笑道：“謝謝，不能為了我們而處分同學嘛?！?p> 校長拍了拍趙一山的肩膀，感慨著說道：“太感動了！有一技之長的人就會很優(yōu)秀，這句話說的真沒錯。趙一山同學，你真是我們學校的驕傲?！?p> 項戰(zhàn)不甘心的說道：“等一下，那個......?！?p> 校長則大聲說道：“項戰(zhàn)，李儒同學，好好地向趙一山同學學習吧！”
郭雅婷面無表情，躲在趙一山身后的陳冪偷偷地露出了勝利的笑容，旁邊的李儒和項戰(zhàn)則顯得有些心灰意冷。
在放學回家的路上，項戰(zhàn)忍不住對走在前方沉默不語的李儒說道：“...對不起?！?p> 李儒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小聲問道：“為什么...項戰(zhàn)同學要道歉呢？”
“你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說出真相，結(jié)果卻...讓他們蒙混過關了?！?p> “...就是會這樣的?！?p> “誒？”
“大家...只會聽聰明強勢的人的話。”
項戰(zhàn)反駁道：“別...別說的那么悲哀??？！”
李儒露出了苦澀的笑容：“我雖然很笨，但這我還是知道的。強勢的人會一直贏下去，弱勢的人只會輸一輩子...沒有逆轉(zhuǎn)的機會。所以，像我這種注定輸?shù)娜?..是不能抱有任何希望的。對不起！項戰(zhàn)?！闭f完李儒轉(zhuǎn)身離去，背影是那么的蕭瑟。
項戰(zhàn)孤零零地站在原地，沉默不語。
（我沒能反駁......也許是因為內(nèi)心深處也有同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