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
秦陽感嘆,對比大楚世界,這個世界的人們更加是生活在步步危機之中,哪怕是最低等的游魂,也懂得穿墻、迷魂等本事,不是普通人所能對付了的。
更別說等級更高的魅!煞!兇!這里的人沒有崩潰發(fā)瘋,還能好好的活著,真是不容易。
“只是不知這個世界的鬼與荒古世界的鬼族有何區(qū)別?”秦陽心中暗想,目光閃爍。
“小伍,可是有些感觸?”
旁邊的李德水看鐘伍一直立在翻開卷宗前,也感慨抱怨起來:“這個世道,真是越來越不讓人活了!”
“猛鬼橫行,靈異頻發(fā),之前幾年才難得遇到一件詭事!”
“后來,越來越密,越來越頻繁,從一年一件到幾月一件,如今甚至一月幾件!”
“如今的鎮(zhèn)邪司高人,到處奔波滅火,而我們這些捕快,則更慘,為了身上披的這身皮,人人避之不及的詭事,我等還得……”
“噓!”
李德水正抱怨的起勁,周元連忙捂住了他的嘴巴。
“啪嗒啪嗒!”沉穩(wěn)的腳步聲響起。
一位身著青黑錦衣,面色冷漠的中年突兀站在門口,擋住了投射進來的陽光。
“邢捕頭好!”
三人一驚,俱心頭惴惴,也不知李德水剛才之話邢冷面聽到了沒有。
庫房內,唯獨秦陽無動于衷,依舊翻看著各類卷宗。
“嗯!”
邢寬微微頷首,目光有些驚詫的看了眼翻看卷宗的秦陽,隨即面色不變,緩緩吐聲道:“本縣嶺西村剛出了一樁命案,報案之人正在縣衙外侯著,爾等前去處理一番!”
“是!”三人恭敬回話,隨即腳步輕快的離去。
秦陽也不動聲色的跟在眾人身后,正要從邢寬身旁走過時,一陣掌風突然襲來!
“嘭!”
前方三人嚇了一大跳,連忙回頭看。
只見鐘伍與邢捕頭兩人相對站立,兩人之間除了隨氣流擺動的衣裳外,如同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一般。
秦陽直視著身前面容冷酷的邢寬,心中默默思量著除掉他的影響。
一個受傷未愈的武師,擋不住自己一招!
但在眾目睽睽之下殺死一位縣衙捕頭,勢必要與官方力量直接對上,從而踏上逃亡之旅,不利于自己此次附身穿越而來的的謀劃。
“哈哈,小伍你身體恢復的不錯,也同他們三人一道出任務去吧!”無聲的寂靜中,邢寬率先開口打破了僵持,硬扯出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臉。
“好!”秦陽忍住了直接出手的想法,踏步離去。
前方,李德水三人驚疑不定的看了兩人一眼,止住了開口詢問的想法,重新快步而走。
身后,邢寬默默放下負在背后微微顫抖的右手,深呼了一口氣。
一次直覺的簡單試探,沒想到差點把老命丟了。
邢寬回想剛才在鐘伍目光下心悸的感覺,心底一陣發(fā)寒……
……
四人出了縣衙,果真看到一位頭戴破舊斗笠,皮膚黝黑,一身麻衣,臉上滿是溝壑的老農拘束的站在大門外。
“你便是報案之人?”李德水率先開問!
“是…正是草民。”老農有些慌張的回話。
“嗯,你先大概說說案子情況吧。”李德水看老農緊張的樣子,問話語氣溫和不少。
“各位大人,俺是嶺西村人,俺村新郎大喜之日,被酒水……嗆死了??!”
“什么!”
眾人一驚,聽說過被噎死的,可從沒聽說過還能被嗆死的。
“你們快去…救救那小娘子,去晚了……要浸豬籠嘞!”
“什么,浸豬籠!”
老農說話吞吞吐吐,含糊不清,不過大伙還是大概聽明白了,嶺西村大婚新郎官不知什么原因被酒水嗆死,然后新娘要被浸豬籠!
“愚昧!”李德水咒罵一聲。
“走,騎馬去,嶺西村我識得路!”
……
“踏踏踏!”
馬蹄飛快,四人在大道上縱馬,路上行人慌忙躲避!
后方,老農趕著一輛破牛車拼命追趕。
出了周口縣城,大道變得寬敞起來,行人也漸稀疏。
馬蹄飛濺,風馳電掣!道路兩旁的樹林、農田……都被眾人拋至身后,拉出一道道殘影。
其余三人悶著頭騎馬趕路,秦陽則思考著剛才之事。
附身而來,即使接收了前身鐘伍的記憶,但兩人性格必定不同,行為處事方面肯定會有不協(xié)調之處。
邢寬作為老捕頭,直覺感應出鐘伍的變化,于是才會出手試探,估計那時邢寬也被嚇了一跳。
不過死而復生之事鎮(zhèn)邪司已經定性,邢寬的任何懷疑都可以說成是兩人之間的恩怨,只要不是直接與官方對上,便沒什么可擔心的。
……
嶺西村離周口縣城四十余里路程,除了平坦的大道外,還有七八里的泥濘蜿蜒山路。
不過好在山路還算寬敞,馬匹速度即使放緩,也比步行快上不少。
臨近嶺西村,周元打破沉默道:“此行大伙都注意點,新郎官嗆死,恐怕事情沒那么簡單!”
周元說的委婉,不過意思大伙都懂,在這個鬼魅橫行的世界,一切不正常的案子,都可能與靈異事件扯上關系!
“哼,那邢冷面倒是打的好算盤,每次都讓我等前去探路,他好穩(wěn)坐后方,伺機行動!”
李德水更是直接抱怨,看起來對那邢寬怨念頗深。
“小伍,你之前?”李德水抱怨完后,探尋的目光朝著秦陽看來。
“沒事,只是邢捕頭試探了下晚輩的功夫?!鼻仃栞p描淡寫的揭過。
“行,不是起了沖突就行,不過你得注意一點,邢寬此人心機頗深,你別再次被他忽悠進去。”李德水意有所指。
“咳咳!”
周元咳嗽兩聲,見李德水目光朝自己撇來,朝著旁邊低頭趕路的劉二文努努嘴示意。
李德水意會,閉口不再言語。
四人策馬又走了幾里山路,一座連綿的山峰出現(xiàn)在眼前,這就是西嶺村所在的山頭,山勢平緩連綿,并不高大。山腰上是星羅棋布的梯田,山腳下則錯落有致的分散著一些住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