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蘭抬著頭,看著二層窗沿前的男人,說道:“也許吧,但我要先想辦法進去。”
“簡單,我來給你開門?!蹦腥苏f道。
隨后,男人消失在了窗前。
而僅在兩秒鐘之后,海蘭面前的木門就吱呀吱呀地開了。
“你好,來自皮城的好兄弟?!蹦腥俗眭铬傅赝崎_門,靠著墻說道,“進來陪我喝兩杯?!?p> 海蘭不僅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酒氣,更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魔法元素的味道。
“你是怎么下樓這么快的?”海蘭問道。
“因為醉漢看不到樓梯。”男人歪歪扭扭地走在前面帶路。
酒館里此時除了海蘭和神秘男,空無一人。樓梯上,地板上,窗子前,擺滿了空酒瓶子,微光酒的氣味充斥著整個房子。
“這些都是你喝的嗎?”海蘭問道。
“還有,你不是酒館里的人吧?”
男人挑了一張圓桌,坐在上面,翹起了腿,棕色的長發(fā)隨意披在肩上。
“當然不是,我只是個被拋棄的流浪者?!?p> “在前段時間里,我唯一的朋友......哦不,搭檔,進了監(jiān)獄,便更沒人陪我找樂子了?!?p> 男人扶了扶帽檐,露出了他那雙憂郁的黑色眼眸。
海蘭不想聽他講故事,他只想找到酒吧里的海克斯運輸機。
于是敷衍道:“嗯,真是悲慘呢?!?p> 海蘭說著,在酒館內四處摸索,想找到什么機關。
“你有心事,小兄弟,為何不跟我講講?也許我能幫到你?!?p> 男人看著海蘭,打著酒嗝。
“感謝你的好意,不過一個闖入酒吧偷酒喝的人又能幫到我什么呢?”
海蘭隨口一說,似乎讓男人感到了不快。
他伸出右手,幾根細長的手指靈活轉動,一張印著海妖的卡牌便出現在了手上。
只見他輕輕一揮手,卡牌便閃爍著藍光,飛向了海蘭的面前,將一個濾酒器橫空切成了兩半。
海蘭盯著濾酒器的圓形切口,上面還殘留著魔法的微波。
“你是魔法師?”海蘭回頭問道。
“也許?”
“那你能幫我找一樣東西嗎?酒館里的??怂顾饺诉\輸機?!?p> 男人跳下了桌子,走到海蘭面前,用低沉的嗓音說道:“也許不能幫你找到,但是我能幫你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p> 海蘭眼前一亮,說:“成交,代價是什么?”
“陪我玩一局,你贏了我就幫你?!?p> 男人微微一笑,雙手攤開,一副閃爍著紅、藍、黃三色的卡牌漂浮在了空中。
“怎么玩?”
“規(guī)則很簡單,我的手里有十二張牌,紅牌、藍牌、黃牌各三張。”
男人說著,把卡牌印著閃光符文的正面倒扣在了桌子上,露出了相同的背面,然后閉上眼睛,快速洗牌。
“我隨意抽出一張牌,你來猜正面符文的顏色。如果你猜對了,就算你贏。”
海蘭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他看到男人在洗牌的最后一刻,很明顯的賣了一個破綻,將底牌的顏色暴露了出來。每張牌的正面海蘭都可以猜出。
“可以開始了嗎?”海蘭問道。
“當然?!?p> 男人隨意摸出一張牌,把它推到了海蘭面前。
“來,猜猜它是什么顏色的牌?”
海蘭記得很清楚,這張牌是黃牌,也的的確確是黃牌。
他把手放在了卡牌上面,說道:“我猜,是黃牌?!?p> 男人笑了笑,也伸手摸向了卡牌上面,準備翻牌。
“那么,命運之眼是否會照顧你呢?”
此時,兩個人的手指同時放在了卡牌上面。
海蘭很明顯感覺到了一股魔法能量,正在從面前這個男人的手指流出,悄然改變著卡牌的屬性。
“果然,出老千呢?!?p> 海蘭搖了搖頭,將魔法能量全數吸收在了自己體內,兩方一吐一納,在小小的卡牌上做著交鋒。
只見男人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手指也仿佛在顫抖。
“好,揭示結果吧!”
海蘭不想再拖下去了,一把翻開卡牌,拍在柜臺上。
一個散發(fā)著黃色熒光的海獸骨紋暴露在了二人面前。
“我贏了?!焙Lm得意地說道。
男人看著黃牌,愣了幾秒,沒有說話。
“嗯......是的?!?p> “你贏了,你是第一個真正意義上賭贏我的人?!?p> 男人收起了卡牌,向海蘭伸出了手,說道:“崔斯特·費特,很高興認識你。”
“海蘭。”
海蘭微笑著,跟他握了握手。
“愿賭服輸,你要去什么地方?”崔斯特問道,“不要太遠,會很累的。”
“不遠,就在祖安下層,地溝區(qū)?!焙Lm說。
崔斯特捻了捻胡子,沉思了一會,說道:“好吧,讓我先找一個合適的落腳點。”
隨后,崔斯特抬起頭,雙眼綻放出橙黃色的光芒,附魔卡牌圍繞著他的身體,旋轉飛舞。
此時,他宛如一個神婆,嘴里開始神神叨叨的嘟囔些什么。
“這里,哦不,不行,腐蝕液會把你化成湯水。”
“這里,也不行,黑幫們會把你打成篩子?!?p> “這里,不行......”
“不行......”
海蘭聽著,起了一身的冷汗,仿佛自己要去的地方是地獄。但同時,他也更加擔心家人的安危,焦急又多了一分。
“就這里吧,這里人少一點?!?p> 崔斯特看向了海蘭,伸出右手,卡牌如風暴般匯聚在他的周圍,魔法能量吸取著海蘭的身體,將他變得縹緲化。
海蘭沒有抗拒,而是任其吞噬著自己。
“命運之眼,請照顧好我這個朋友?!?p> “海蘭,祝你一路順利。”
崔斯特的話音剛落,海蘭便失去了所有感官。
他看不見,聽不見,摸不著,宛如置身在無盡的虛無之中。
就這樣,持續(xù)了大約五秒,一陣嗆鼻的煉金氣體涌進了海蘭的鼻腔,將他拉回到了現實世界。
“咳咳咳......”海蘭趴在地上,劇烈地咳嗽。
聞著這氣味,海蘭就知道自己已經來到了祖安大峽谷的最底層了。
他抬眼望去,卻只有霧蒙蒙一片。
灰霾籠罩了四周,能見度不夠十米。
辛辣的氣體刺激著海蘭的肺部,他的每一口呼吸都像是在灼燒喉嚨。
“該死的.......可愛的祖安,我回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