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雪莉聽到這話也有些詫異,在她的認知里這些人不都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嗎,怎么還要論個是非對錯。周赫修被自己的想法也嚇了一跳,不禁自問難道是自己懲惡揚善的信念動搖了嗎。
想到這兒周赫修苦笑一下道:“不要緊,既然是逆天的存在,就理應被除。尤女士可給這小鬼取名字?”
尤雪莉回答道:“取了,是個小女鬼,我給她取名叫金琪?!敝芎招撄c頭道:“好,既然尤女士心意已決,那就容我回去準備準備,明日再來?!?p> 尤雪莉見周赫修要走,趕緊把錢箱拎起來說道:“周師傅,我送您。”周赫修也沒客氣,在車上對尤雪莉說道:“尤女士,那個小鬼你是當真想送走,還是只是想讓我?guī)湍阏{教一番再接著養(yǎng)呢。”
尤雪莉斬釘截鐵的說道:“一定要送走!不論她是否有意害我,這都對我造成了很大的影響,我實在難以承受?!敝芎招拚f道:“好,那送走小鬼有兩種辦法,一種復雜些一種簡單些?!?p> 尤雪莉問道:“簡單的是什么?”周赫修說道:“這本就是你的骨肉,你若離世那么小鬼自然隨你而去?!庇妊├蚵牶蟪聊徽Z,直到把周赫修送回花圈店都沒再接此事的話。
周赫修拿著錢回到花圈店,吳小縵見周赫修回來了便說道:“怎么樣,這樁生意成了嗎?”周赫修問道:“小縵姐,難道所有的鬼都是壞的嗎?還是說只要是鬼,無論好壞都必須送走呢?”
吳小縵問道:“怎么會有這種問題呢?按你林哥的概念,只要是鬼都必須送走的,因為那是不被承認的存在?!敝芎招迒柕溃骸翱墒莿?chuàng)造他們的人會受什么懲罰呢?”
吳小縵被問的啞口無言,半天才說道:“我們只負責處理鬼物事件,至于人嗎,有法律約束管教,法律制裁不了的有天譴。”
周赫修無奈的點點頭說:“好吧?!本o接著落寞的上了樓,吳小縵見周赫修有些失落,心想可能剛入行遇到了自己難說服自己的事,于是想著要不要叫些外賣跟周赫修喝點兒。
周赫修上了樓,比起疲憊的身體更煎熬的是復雜的內心。思前想后還是算了吧,畢竟自己剛接觸,可能這就是正道吧,于是開始著手準備需要送小鬼的工具。
當年新產的糯米釀的米酒1L,狗脊半斤,大棗二斤,帶角羊頭一個,七層紙糊六角塔一座,同一烏梢蛇蛻皮的三次皮扎成鞭子,女款紙扎人一個,尸油燈一盞,燒紙八捆,紙小廟一座。
周赫修下樓把紙單遞給吳小縵,吳小縵看了看說道:“八萬八。”周赫修也不含糊,上樓取出十萬拿下來說道:“小縵姐,費心了。這次收入比較高,這些你先拿著,等一會我要是生意不好了,你再照顧照顧我?!?p> 吳小縵笑著問道:“怎么?這次接個大活兒?”周赫修點點頭說道:“嗯,這個客戶挺大方,事情也不是特別難辦,就是良心上有點過意不去?!?p> 吳小縵安慰道:“好了,別同情鬼了,把它們渡了送走了它們是一了百了,可我們啊,還是要在這不如地獄的人間生活啊,所以這樣想來,誰更不容易一點?!?p> 周赫修笑著點了點頭問道:“小縵姐,這些東西明天可以準備好嗎?”吳小縵說道:“沒問題,沒什么特別難找的?!敝芎招拚f道:“好,那我出去逛逛,很快回來。”說完拎著紙袋出了花圈店。
周赫修打車來到了孤兒院,去捐了五萬元。緊接著來到“清業(yè)寺”,捐給寺里二十萬。這一幕被一旁的小和尚看到,不時慧海和尚趕來。
周赫修看到慧海后笑了笑說道:“慧海師傅?!被酆:蜕袉柕溃骸敖鉀Q了嗎?”周赫修說道:“還沒,不過那位客戶已經把費用支付給我了?!被酆:蜕须p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貧僧替蒼生謝過周施主?!?p> 周赫修說道:“慧海師傅,我能問個問題嗎?”慧海和尚說道:“施主但說無妨,貧僧當知無不言?!敝芎招迒柕溃骸澳X得妖魔鬼怪有好壞之分嗎?”
慧海和尚想了想說:“自然是有的?!敝芎招抻謫枺骸澳呛玫脑趺刺幚?,壞的怎么處理呢?”慧海和尚說道:“一概滅之,存在即無理。”
聽到這話,周赫修心中一震,無奈的點點頭說道:“好,那我就不耽誤慧海師傅修行了,感謝慧海師傅給我介紹的客戶,萬分感謝。”說著對慧海和尚深鞠一躬。
慧海和尚說道:“貧僧多言一句,望周施主心胸開闊,莫與天道背道而馳,一切之中自有定數(shù),按常理行事其他莫強求。”周赫修說道:“多謝慧海師傅提點,我不會鉆牛角尖的。”
周赫修出了寺門,門內的慧海和尚心里有些想法了?!斑@周赫修好端端的,怎么問起這個問題來了,難道是可憐那女人養(yǎng)的小鬼?這孩子,還是心性不穩(wěn)啊,太容易被一點小事感動,可能以后經歷的多了,心性自然磨練的平穩(wěn)了吧。要是心性問題還好,就怕是有邪氣作怪呀。”
周赫修回到花圈店,吳小縵去接孩子放學了不在店里,周赫修坐在一樓的椅子上,自己還是想不明白,這樣把小鬼送走是對還是錯。
就像自己當初遇到的那個女鬼羅闌,雖然她沒錯,但是最后也難逃被渡化的命運,即使林哥幫她找那個校長報了仇,可最后她還是走了啊,她有什么錯呢,也是被奸人所害,只因她是鬼?是鬼就必須得離開?是鬼就能不問緣由的被送走?
那個姓羅的如果不是跳樓了,進去能蹲幾年?他毀了一個人付出的是幾年的時間,可是那個女孩呢,她被毀掉的可是整整一生?。∷玫搅耸裁茨??
周赫修還是把自己逼到了死墻角,有些煩躁的甩了甩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些。上樓看著桌上明晃晃的鈔票格外刺眼,周赫修上前摸著鈔票自言自語道:“你是我做了正確選擇的報酬,還是我善惡不分的警示啊。”
到了八九點鐘左右,吳小縵拎著壽司刺身燒烤這些食物回到店里,喊了句:“赫修,下來吃飯了?!敝芎招拚砹艘幌卤阆铝藰牵妳切】z滿載而歸便問道:“小縵姐,你這是...?”
吳小縵說道:“你這孩子愁眉不展的,我估計可能是遇到難事兒了,來,跟姐喝點兒,吃點兒東西,好好嘮嘮?!本瓦@樣二人喝到很晚,周赫修才上樓休息。這次的交流沒起到任何作用,吳小縵覺得自己寬慰了周赫修,可周赫修的心結卻依舊沒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