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星沉也是個心思通透的,知道太過出彩反而會遭人記恨。再加上他本來只是因為興趣才下圍棋的,當(dāng)時比完賽就隱退了。
隱退之后,他那些金牌和獎杯,全部丟給慕星寧當(dāng)玩具了。然而慕星寧也有很多金牌,玩都玩不過來,玩著玩著就不知道丟哪里去了。
不參加比賽了,慕星沉開始接手慕家,閑暇時候,才會和曲闌深下一盤棋。
他還說曲闌深下圍棋也很厲害,要是曲闌深愿意參賽,那他是得不到第一的。
今天這個朋友,大概率就是曲闌深。
慕星寧放下書包,走了進(jìn)去。
巨大的落地窗有一張寬闊的檀木矮桌,上面放著棋盤,棋盤前盤腿坐著慕星沉和曲闌深。
慕星沉還是一身淺色的西裝,坐得筆直,側(cè)鼻梁高挺,唇色淺淡,流暢的下頜線往下延伸,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側(cè)臉。
而他對面,曲闌深則是很悠閑,姿態(tài)放松。劍眉星目,薄唇帶著似有若無的弧度,長而卷翹的睫毛半垂。一手撐著下巴,另一只手執(zhí)棋,修長白皙的手指捻著棋子,竟有一種凌駕于世俗的仙人之姿。
落地窗外之偏向于中式風(fēng)格的綠色園林,金色的陽光穿過繁茂的大樹透進(jìn)來,襯得曲闌深的眉眼越發(fā)溫柔。
hei,tui!
慕星寧在心里狠狠地唾棄了自己,那可是死對頭,她怎么能夸呢?
她進(jìn)來的動作,似乎沒有驚動到正在棋盤上廝殺的兩個人。
她輕手輕腳地走上去,雙手撐在檀木桌上,伸長腦袋想要看看戰(zhàn)局怎么樣。
不料她腦袋才伸出去,就被人揪住了命運的后頸,往后一提,衣服勒著脖子還挺難受的。
罪魁禍?zhǔn)渍乔@深,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矮桌,拖腔帶調(diào),“你在偷看我?”
切,騷里騷氣的。
慕星寧沒形象地翻了一個白眼,想到他最近都幫了自己兩次,她還是不計較了。
“沒有啊,我在看風(fēng)景?!闭f著,還裝模作樣地看向落地窗外。
曲闌深直接抬手,朝著她腦袋伸過來。慕星寧護(hù)著頭,手上卻被彈了一下,她吃痛松開手,腦袋緊接著就被按了一下。
這樣的動作,很像是擼貓的時候,讓小貓聽話一點的動作。
說實話,慕星寧感覺自己被冒犯到了,雙手往衣服兜里面一插,冷笑著睨了他一眼,“為老不尊,說的就是你了?!?p> 曲闌深假笑,毫不客氣地指使她:“那你尊老了嗎?給我倒杯茶,我口渴了?!?p> “好,可以?!蹦叫菍幋饝?yīng)得很爽快,轉(zhuǎn)頭就坐在了茶壺前面,動作文雅地到了一杯茶,雙手遞給曲闌深。
曲闌深意外地挑眉,總覺得她不是這么聽話的人,拿著茶杯遲疑地看向他。
“看我干什么,您請!”
可以,很兇,是正常的慕星寧的態(tài)度。
曲闌深猶豫地咂了一口,他剛砸一口,慕星寧忽然傾身,在他耳邊大喊了一句“嘿!”,把他嚇得一抖,茶水抖出來,落在了棋盤上。
這個棋盤,是慕星沉花費了很大的精力搜尋到的,寶貝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