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克從傳送陣中走出,徑直奔向前方的通道。
這是一個寬敞的空間,四周都是堅硬的黑紅色石壁。
整個空間猶如半個空的巨大蛋殼,直徑約有二十米。
腳下堅硬的巖石上,刻畫了一個魔法陣,魔力正在緩慢的消散,光輝漸漸消失。
穿過一個兩人高的狹窄石道,埃里克出現(xiàn)在另一個空間內(nèi)。
這是個方方正正的‘房間’,比之傳送陣所在的空間略小。
整套沙發(fā),一張柔軟的大床,一張巨大的書桌以及書桌背后占據(jù)一整面墻壁的書柜。
書柜是將石壁掏出來的一個個規(guī)則的孔洞,里面三分之二的書柜都裝滿了書籍。
書桌上有著各種書寫魔法陣的墨水和材料,看得出來,它的主人上次的工作才完成了一半。
這個房間連著另外一個通道,在房間另一邊,還有著一扇金屬材料的門。
埃里克沒有停留,走進(jìn)了沒有安裝門的通道。
十米左右的路程,轉(zhuǎn)了一個彎道,出現(xiàn)在埃里克面前的是一個同樣的空間。
而這里面,最為顯眼的是一個巨大的血池。
鮮紅的血液在血池內(nèi)翻滾,沸騰,流轉(zhuǎn);一個又一個血色氣泡從池底冒出來。
在輕微的噼啪聲中破裂,氣泡內(nèi)的血色霧氣就溢散在空氣中。
鑲嵌在石壁上的魔法燈射出的光芒,在血色霧氣的籠罩下變得迷蒙、虛幻。
通道口有一根朽木般的法杖,法杖頂部是一個拳頭大的紅色水晶。
插在通道口地下的法杖散發(fā)出一股無形的力量,將所有血霧鎖在了這片空間。
埃里克越過無形的屏障,充滿整片空間的血霧紛紛朝他身體內(nèi)涌去。
幾個呼吸之后,血霧不再遮蔽視線,而埃里克也越過了血池,來到血池背后。
血池背后是兩具冰晶石雕刻的華麗棺材,一個棺材的蓋子此刻傾倒在一旁。
隱約之間,可以看到一個人躺在其中。
快步向前,埃里克將棺材內(nèi)的人抱了出來,轉(zhuǎn)身放到血池中。
那尸體便是芬妮,暗紅色的血跡斑塊沾染了半邊側(cè)臉,秀發(fā)已經(jīng)被血塊凝固,不再飄逸。
繞是如此,芬妮依舊美得動人。
一進(jìn)入血池,血池內(nèi)翻滾的無數(shù)血液立刻停止沸騰,像是有生命似的朝芬妮身上涌去。
片刻之后,一個巨大的血色巨繭立在血池內(nèi)。
站在一旁親眼看到血繭結(jié)成,埃里克這才挪開目光。
整理了下潔白的衣服,埃里克一言不發(fā)來到另一具完好的棺材外。
輕輕地推開蓋子,埃里克翻身躺了進(jìn)去。
在弱不可聞的呼吸聲中,埃里克在棺材內(nèi)呆了整整一刻鐘。
當(dāng)埃里克從棺材內(nèi)立起來時,明黃色的頭發(fā)消失不見,變成了一頭漆黑的短發(fā)。
而埃里克臉龐變得更加慘白,瞳孔變成血紅色。
整個人看上去詭異而幽冷。
像個傳說中的恐怖吸血鬼!
“半神器!小心尼爾斯?”
埃里克微不可聞的低語,隨后離開透明的棺材。
在血池旁又站立思索了近半個小時,埃里克這才恢復(fù)到原來的模樣:明黃色的短發(fā),棕黑色的眼瞳。
“居然騙了我!影響了我的狀態(tài),這是什么秘術(shù)?”
將梁安出現(xiàn)以來發(fā)生的事情復(fù)盤一邊,埃里克豁然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不對勁,不僅如此,似乎身邊的人都被影響到了。
“這么強(qiáng)大的秘術(shù),是想干什么?尼爾斯,又有著什么目的?”
顯然,獨自思考難以解開這些疑惑。
埃里克沒多久就離開了密室,出現(xiàn)在自己的城堡頂層臥室。
揮手散去完好無損的靜息魔法陣,埃里克來到酒柜旁,打開了一瓶琥珀色的酒。
取了一個精美的酒杯,醒酒后倒了半杯。
端著酒杯,埃里克來到客廳邊緣。拉開厚重的窗簾,安靜的尤多拉城透過落地玻璃窗映入伯爵的眼簾。
輕輕地?fù)u晃著手中的酒杯,看著琥珀色幾乎透明的酒漿在陽光下折射出炫目的光芒。
當(dāng)鼻尖縈繞的酒香足夠濃烈時,埃里克仰頭一口喝凈杯中酒。
再看向在城內(nèi)奔馳的騎兵,砸門沖進(jìn)民居的步兵時。
埃里克的心情終于好了一點。
......
“開門!”
一個士兵用力的砸著眼前的木門,砰砰砰的聲音中門被打開。
一把推開開門的人,士兵身后的同伴嘩啦啦沖了進(jìn)去。
“別動!跪下!”
長刀架在中年矮人脖頸上,士兵的喝令聲整耳欲聾。
“今天,有誰來過你家?敢撒謊,全家死!”
“沒...沒有,稟告大人,今天沒人來過......”
顫抖著的中年大叔跪在地上,被嚇得說話都不利索了。
大腿在瘋狂的顫抖,用手也按不住。
因為手也是顫抖著的。
“??!不要。”
尖叫聲從房間內(nèi)傳了出來,那是跪在地上的中年人的妻子。
聽到妻子的聲音,中年大叔眼睛瞬間就紅了,想要站起來,卻無力的癱倒在地,怎么也爬不起來,喉嚨里發(fā)出非人的壓抑嘶吼。
“瑪?shù)?,該死的混蛋?!?p> 在門邊看著中年大叔的士兵啐了口唾沫,罵罵咧咧的沖進(jìn)破舊的房屋。
果不其然,看到一個新兵蛋子正在脫褲子,對面的婦女驚恐的后退卻掙脫不開束縛。
士兵跳上去就是一大耳光,啪的一下扇在新兵的頭上。
“混蛋,你想死也別拉上我們。這是什么時候???!
“要是恩德爾大人知道,你全族就等著進(jìn)礦山吧?!?p> 抓住新兵衣領(lǐng),士兵低聲怒吼,腥臭的唾沫星子全噴到新兵臉上。
聽到這番話,新兵一下子軟了,慌忙穿褲子,丟了幾枚銀幣在地上。
哆哆嗦嗦的跟在老兵后走了出去,這時其他人也都出來了。
見沒搜到什么,老兵大手一揮,就奔向隔壁去了。
“我沒動......”
路過軟倒在門邊的中年大叔,新兵蛋子微不可聞的說了一句。
等所有士兵消失在視野中,中年矮人這才有膽氣站起來,這時雙腿依舊是控制不住的顫抖。
顧不上后怕,就想跑去剛才響起尖叫聲的房屋。
沒走兩步,男人就看到自己的女人沖了出來,衣裳雖然凌亂,但依舊完好,頓時松了口氣。
婦人將手捧在身前,跑到自己男人身旁:“快,快關(guān)門,看這是什么。”
男人用力關(guān)上大門,這才回頭看向婦女的手掌:
那是五枚銀光閃閃的銀幣!
銬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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