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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藏

第五十三章:你就是一只黃鼠狼

小道藏 熬夜不謝頂 3876 2020-12-05 12:30:00

  “長槍……便是你的摯愛?哈哈哈,到頭來,原來我竟然輸給了……一條槍?”

  狐妖伸手握住穿胸而過的長槍,手掌用力,似乎想要將其拔出,可除了手掌被長槍附著的內(nèi)力灼燒到只剩白骨外,毫無用處。

  她認(rèn)命了,垂下雙手,望著身前雙目炙熱,正一臉愛惜撫摸著槍桿的李斯年,瞳孔逐漸渙散。

  頭一歪,生機(jī)徹底消散,獨(dú)有臉上掛著一絲嘲諷的笑意,不知道是在嘲弄嗜槍如命的李斯年,還是在嘲弄她自己這個死于自負(fù)的狐貍精。

  自以為天下的男人都擋不住自己的魅惑,卻沒想到死在了一個眼中只有長槍的男人手中。

  在他眼里,千嬌百媚的狐妖還不如槍頭的一縷紅纓艷麗。

  半個時辰過去了,東方極遠(yuǎn)處恍惚出現(xiàn)一抹白光。

  李斯年睜開雙眼,緩緩?fù)鲁鲆豢跐釟?,他起身調(diào)動內(nèi)力,體內(nèi)的亂情散已經(jīng)磨滅的七七八八,無法再影響他的意志。

  他走上前去,伸手按住暈倒在床上的男人額頭,內(nèi)力如絲,緩緩度入其中,順著經(jīng)絡(luò)在其四肢百骸一陣游歷,最終停在男人泥丸宮外。

  果然,狐妖媚術(shù)名不虛傳。

  李斯年微瞇雙眼,內(nèi)力再度分化,變作更細(xì)上十倍的絲線,將一團(tuán)幾乎無法察覺的妖氣裹住,里三層外三層的,確定封閉完成后。

  最里面的內(nèi)力被李斯年激活,和妖氣勢如水火,纏繞碰撞在一起,化作烏有,殘余的波動被外層的內(nèi)力結(jié)繭吸收。

  一場完美的手術(shù)。

  李斯年沖著床上的男人微微鞠躬,以表歉意。

  隨著妖氣的消失,男人今晚不愉快的記憶也隨之煙消云散。

  只是當(dāng)他醒過來后,可能會因?yàn)榇采献约寒嫷牡貓D有些自我懷疑。

  這人就是鎮(zhèn)中的一個屠戶,雖說平時生活算不得正人君子,但也絕非窮兇極惡的小人。

  今晚的一切,純粹是那狐妖的自導(dǎo)自演。

  只是那狐妖不知道的是,她所做的一切也都寫在了李斯年的劇本之上。

  “和那道士待久了,我居然也喜歡搞些陰謀詭計,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p>  李斯年自嘲一笑,從懷里掏出為最后幾枚的銀餅子,掐了一半放在男人床頭,想了想李斯年哀嘆一聲,索性又把手中那半枚也放了上去。

  “這些夠你修完屋子還能瀟灑幾年的了?!?p>  說罷,他便提長槍翻身越出房間。

  接下來,剩下的三只妖物就沒法在逐個擊破,得上正面了。

  李斯年臉色浮現(xiàn)出一抹潮紅,他提槍的右手微微顫抖,這是大戰(zhàn)前武者的喜悅。

  看了一眼任務(wù)下又增加了一個數(shù),李斯年嘴角微微翹起。

  都到這時候,你們也應(yīng)該察覺到不對勁了吧。

  既然你們都是任務(wù)評定的高手,千萬別讓我失望哦。

  鎮(zhèn)西南方,唯一一座亮著火光的小屋內(nèi)。

  云柯躺在太師椅上,亂糟糟的胡須灑落胸前,頭發(fā)活像團(tuán)鳥窩。

  小黑警惕地趴在椅子下方,一對宛如黑寶石的眼珠,將兩側(cè)的窗戶和正中的大門牢牢看住。

  原本上面掛著滿滿三排的驅(qū)邪符,此刻只剩下最后一行了。

  “嘎吱”一聲輕響,小黑兀得轉(zhuǎn)過頭來,只見云柯從太師椅上坐起,晃了晃昏沉的頭顱,一對渾濁老眼從發(fā)絲的遮蔽中探出,瞳孔半天對不準(zhǔn)焦距。

  “汪汪汪!”

  小黑人立而起,雙支前爪探出,撫在云柯的胡子上,鋒利的爪子輕柔滑動,赫然一“小黑牌狗爪梳”。

  “哦,乖狗狗,原來是你啊?!?p>  云柯伸出有些遲鈍的雙臂,朝身前試探。

  小黑立馬懂了,乖巧地挪動后爪,慢慢撞進(jìn)云柯懷中,被后者一把抱起。

  云柯一手揉著小黑頭頂?shù)拿l(fā),將其理順又揉成鳥窩。

  來到窗前,他伸手擋住投進(jìn)來的光線,雙眼瞇成一條縫隙。

  “天亮了啊?!?p>  啪,最后一張驅(qū)邪符掉落在地。

  云柯一步?jīng)]站穩(wěn),左腳下意識朝后半退一小步,一股黏糊糊的觸感從鞋底傳來,一齊而至的,還有那股熟悉的混雜著水臭的鯡魚罐頭香氣。

  就在此刻,太陽星徹底升起,平地風(fēng)起,沒有落鎖的大門被狂風(fēng)吹開,陽光投進(jìn)屋內(nèi)。

  云柯顫巍巍的回到太師椅出,坐上去脫下左腳布鞋,這鞋是昨天剛換的,甚至因?yàn)檫€沒出門,鞋底異常潔凈。

  似乎剛才滑膩的觸感,和刺鼻的臭味都是幻覺。

  “可惜啊,你還是慢了一步。太陽出來咯,想要把我一起拖下去?再等等吧?!?p>  云柯像個半截身子都入土的老頭似的,一直絮絮叨叨說個不停,又時不時地卡頓片刻。

  再開口,話題又變了一個方向。

  他在桌上摸索著,手指突然觸碰到一本線裝書,云柯將書本拿起,幾乎湊到眼前,還好墨跡顯眼,他很快翻到了想找的那一頁,將其遞到小黑面前。

  “汪汪!”

  小黑輕叫兩聲示意明白,云柯點(diǎn)點(diǎn)頭,將線裝書放入懷中。

  袖袍里揣著一個龜殼,五個盤的锃亮的銅板,走出門,朝鎮(zhèn)子中心走去。

  “算命咯——鐵口直斷,半仙傳人~?!?p>  ……

  該死的人類,到底我是黃鼠狼還是你們是黃鼠狼?

  怎么一個個都比我還狡詐!

  一處行人稀少的小巷中,黃皮化作原形,小心翼翼從一口裝著糞水的木桶中探出頭來。

  見收糞人進(jìn)了別人的院子還沒出來,黃皮朝四下看了看,沒感覺到人類的氣息,雙腳一瞪,化作一道有味道的黃影射入房頂,藏在瓦片之下。

  只是很小的幾個動作,卻又讓黃皮的傷口隱隱滲血,它連忙緊閉嘴巴,防止血液的氣息朝四周飄散,引來那個可怕的人類。

  “李斯年,絕對是你……可你,不是已經(jīng)死在那個道士手里了嗎?為什么還會出現(xiàn)在這兒?”

  黃皮腦中回憶起今夜凌晨最后時分的遭遇,五臟六腑又隱隱陣痛起來。

  那桿所向披靡的長槍,它的主人就是一匹九幽惡鬼!

  是夜,氣喘吁吁的黃皮一把將同樣染得通紅的小血球丟在地上,血球居然彈性十足,在地上蹦跶兩下后,突然伸展開來。

  化作一只萌萌噠的小刺猬,如果忽視掉兩根突出的獠牙,和血紅的身體。

  “坎精,小白球,有些不對勁?!?p>  黃皮望著眼前的結(jié)界,心中隱隱生出些許不妙。

  東方天際已有白光隱約乍現(xiàn),最多還有半個時辰就要到黎明時分了。

  都打了一晚上了,怎么可能還勝負(fù)不分?

  況且,柳白到現(xiàn)在都依舊不見蹤影,連同“獵艷”去的騷狐貍一齊消失的無影無蹤。

  “坎精,你遁地去找找柳白和騷狐貍?!?p>  黃皮一臉嚴(yán)肅。

  “你是怕他們出事了?可這鎮(zhèn)子里也沒有能威脅他們的人了?。⌒樟蔚倪€有那個姓秦的,可都進(jìn)結(jié)界了。”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p>  見黃皮如此嚴(yán)肅,坎精也只好聳聳肩,準(zhǔn)備遁地去尋人。

  “喂,下面三只小動物,你們是在找他們嗎?”

  “誰!”

  三妖齊刷刷抬頭,只見屋頂上站著一個手持長槍的男人,空中兩團(tuán)黑影朝他們急速而來。

  砰砰!

  兩聲悶響后,一只心臟被洞穿的白狐和一條七寸被人斬斷的斑斕毒蟒,靜靜躺在青石板上,毫無聲息。

  “如果你要找的是他們,那抱歉了?!?p>  看著身下驚懼不定的三妖,李斯年翹起一邊嘴角,森白的牙齒微微閃爍。

  “沒讓你們立馬團(tuán)聚是我的失職,接下來,請給我一個彌補(bǔ)的機(jī)會?!?p>  李斯年終身一躍,長槍所指,所向披靡。

  “我盡量快點(diǎn)兒,送你們一起上路。說不定,還能趕上同一波黑白無常?!?p>  之后的場景是黃皮這輩子恐怕都難以忘懷的終生陰影。

  刺猬精小白球被那個人一槍挑穿,堅(jiān)韌的外皮形同虛設(shè)。

  想鉆地逃跑的坎精,在那個人用長槍將土層徹底打?qū)嵉倪^程中,被壓成一張肉餅。

  失去了最強(qiáng)的狐妖和柳白,他們?nèi)齻€在那人面前不堪一擊。

  只有自己,借助幾張褪下的黃皮,僥幸逃過死劫,即便是這樣,黃皮也險死還生,一身的妖氣被盡數(shù)打散,連化形都做不到。

  我不能死,我得把李斯年沒有死的消息告訴給殿下。

  人族……有大陰謀!

  強(qiáng)忍著傷勢,黃皮一路避開人群,沿著邙山鎮(zhèn)行人稀少的巷道,步步朝鎮(zhèn)外挪動。

  沒走幾里路,黃皮子四肢一軟,差點(diǎn)從屋頂滑落,幸好及時抓住瓦片,這才沒弄出多少動靜。

  “不行,再這樣下去我撐不到出鎮(zhèn)?!?p>  李斯年的長槍太過剛猛,這會兒黃皮的內(nèi)傷已經(jīng)開始發(fā)作。

  他需要找?guī)讉€血食,補(bǔ)充虧空。

  強(qiáng)忍著傷痛,又爬行了幾里路,黃皮子突然看見,道路盡頭出現(xiàn)了一個步履蹣跚的老頭。

  那老頭似乎看不清路,全靠著一條黑狗幫他帶路,身上邋里邋遢的,須發(fā)攪成一團(tuán)都不知道洗一下。

  黃皮子眼珠子一下就亮了,好人??!難道是老天開眼了,知道我快撐不住了,居然送我一份天降的餡餅!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這種好事,怎么可能放過?

  看不清路,就代表這個老頭是個瞎子,邋里邋遢還只能靠一條黑狗帶路,說明這老頭沒有家人。

  這種人,簡直是做血食的不二人選。

  就是這黑狗嘛……也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打不打地過?

  黃皮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心里就是一陣悲哀,難道這種天大的餡餅就要這樣錯過了嗎?

  “汪汪!”

  突然,街角一側(cè)沖出來五條野狗,對著老人就是一頓狂吠。

  老人黑狗更是毫不示弱,叫了幾聲后似乎覺得不過癮,一趟子就沖了上去,逮著五條野狗就是一通亂咬,一直朝胡同深處追去。

  留下那老人一個人原地坐下。

  好機(jī)會!

  黃皮再也等不住了,啪嘰一聲從屋頂?shù)袈洌闹?,飛奔到老者面前。

  強(qiáng)行提起一口妖氣,沉聲道:

  “老頭,你看我像人還是像神?”

  見老人不回話,黃皮便死死盯著前者,不停重復(fù)著問題。

  回答啊!快回答!

  只要這老頭一開口,無論說他是像人還是像神,這老頭都會成為他的養(yǎng)料。

  說他像人,但他此刻已經(jīng)化不了形,那老人就必須用生命來彌補(bǔ)他的損傷。

  說他像神,那就更了不得了,不僅是生命,就連陰德也會被他全數(shù)掠奪。

  只是這種可能性很小,黃皮不奢望老者說他像神,只要說他像人就行。

  反正無論如何,他一介成精妖物,面對凡人那就是徹底的碾壓。

  只怕這老人不回答他,那就沒轍了。

  而這令他最害怕的事情,貌似發(fā)生了。

  黃皮足足問了九遍,老人像是沒聽到似的一眼不發(fā),氣的黃皮直欲吐血。

  “老頭,你看我像人還是像神?”

  就在黃皮快要絕望地第十次問出這個問題時,老人嘴角突然一顫,緩緩張開嘴巴。

  “我看你……”

  對!快說,快說!

  黃皮死死盯著老人,一對眼珠子幾乎快要爆出來了。

  老者緩緩抬起腦袋,望著面前的黃皮。

  “我看你啊,就是一只黃鼠狼?!?p>  空氣仿佛瞬間安靜了,黃皮臉上的笑容凝固當(dāng)場。

  黃鼠狼,黃鼠狼——

  老人的聲音突然像是洪鐘般在天際響起,宛若天道下達(dá)的審判。

  黃皮目眥欲裂,他望著面前似乎隨時都可能會邁入墳?zāi)沟睦险?,眼底滿是驚恐。

  “你到底是誰,你……吱吱吱?!?p>  后半句人言化作意義的尖叫,小黑屁顛屁顛地跑了回來,邀功似的在云柯懷**了拱,突然發(fā)現(xiàn)地上不知何時多了只,滿身糞土的黃鼠狼。

  他飛起狗腿就是一腳。

  “汪”。

  太臭了,離我主人遠(yuǎn)點(diǎn)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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