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打開后,唐錦然看著眼前的鄭裕和身后的三個男人,毫不猶豫進了包廂。
“小寧呢?”唐錦然沉聲問道。
男人五官極為英俊,可面容卻透露著冷峻,雙眸幽深如譚,渾身散發(fā)著一股冰冷肅殺的氣息。
鄭裕一時間呆住,他前兩次根本都沒看清楚這個人的樣子就被打了,今天可以說是第一次看清這個人。
從這個男人的氣度來看,絕不是普通人。他知道要面對的是什么,可面上卻沒有絲毫的懼怕之色。
明明自己才是掌握主動權的人,可現(xiàn)在只是看著這個男人,鄭裕竟然感覺有點發(fā)怵。
“裕哥,這人到底是誰???”他旁邊一個男人問道,聲音里也帶著不自知的害怕。
鄭裕一下子醒過神來,今天這一刻他等好久了,不管這個男人是誰,他非要他付出代價不可。
而且他還有準備,這個男人是抓不到自己打他的證據(jù)的。
“廢話少說,想打回來就快點吧!”唐錦然睨了幾人一眼,早已看出幾人的目的。
他這副樣子更是讓鄭裕生氣,可一想到這個男人就要乖乖被自己打,瞬間又有一種興奮感。
“好,你這么快人快語,那我們也不拖拉?!编嵲Uf道。說完他就一拳頭砸向了唐錦然。
唐錦然避也不避,受了一拳。
鄭裕臉上有一種扭曲的笑意,“看來你還真是在意小寧啊,為了她可以打人,也可以被人打。我今天也不說別的,只要你給我誠心道個歉就行,怎么樣?”
唐錦然被打了一拳,臉色卻沒多少變化,他早就看穿了,今天只要讓這些人報復回來,小寧就沒事。
“怎么道歉?”
鄭??此桓焙敛晃窇值臉幼樱劾镩W過一絲狠毒,聲音卻是在跟朋友聊天般輕松,“很簡單,我們幾個哥們最近在練拳,缺少一個陪練,要不你陪我們練練?”
唐錦然仿佛沒聽出他是什么意思一樣,直接把身上的西裝脫了往沙發(fā)一扔,“來吧?!?p> 他這一動作直接鎮(zhèn)住了其他兩個人,他們也算是出來打混多年了,可從沒見人在被打的時候還這么淡定。
鄭裕冷笑了一聲,“看來找你陪練找對了,我們沒盡興之前,相信你不會倒下去吧?”
說完他又一拳頭打向了唐錦然的面門。
“裕哥,我這兩天做夢都在想著給他打回去,終于給我實現(xiàn)了?!?p> “哈哈,他那天差點打斷了我的肋骨,今天我要看看他的肋骨是不是比我的硬?!?p> 另外兩個男人也沖上來,一拳一拳開始往唐錦然身上打。
唐錦然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好,看來我們的拳頭太輕了,打的不夠盡興啊。”鄭裕皮笑肉不笑道,“秦羽,你去拿家伙來,今天讓他好好見識下我們陪練的本事。”
一個男人應了一聲,去拿了鐵棒出來。
唐錦然腳步都沒動一下,他伸手抹去嘴角的血跡,定定站在那里。
鄭裕有點不滿意,他原本是想看到這個男人在自己面前懼怕求饒的樣子,可現(xiàn)在這樣他一點報復的快感都沒有。
“真是癡情啊,這年頭還有這么癡情的人,也不枉那個女人說怎么都可以,只要別找你麻煩?!编嵲=舆^鐵棒在手里,輕笑道:“不知道我這個鐵棒,你能接幾棒呢?”
唐錦然仍舊站在那里,腦子里還在想著鄭裕剛才說的話,他不知道她是以什么心情說“怎么都可以,只要別找你麻煩”這句話的,他只知道,她總是有辦法讓他已經(jīng)死寂的心再感覺到密密麻麻的疼痛。
鄭裕旁邊一個男人看著鐵棒,有點猶豫道:“裕哥,真的要用這個嗎?會不會出事???”
“出不了事?!编嵲崦F棒,“他是自愿給我們做陪練的,出事了跟我們有什么關系?”
“放心,我會控制好分寸的,至少也得讓你有力氣從這個包廂里走出?。 编嵲χ棋\然說道,然后舉起手里的鐵棒,就要揮出去。
“砰!”
包廂里重物倒地的聲音伴隨著女人呼痛聲傳入每一個人的耳朵。
唐錦然馬上向聲源處看去,女人手腳都被困住了,倒在一扇屏風上,頭部下面有鮮紅色的液體蔓延出來。
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
唐錦然只感覺全身的血液都被凍住了,那團鮮紅色是那么的刺眼,以至于他眼里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沒法思考,只能看到那抹紅色。
他跑到她身邊,把她抱起來,“小寧,小寧,能聽到我的聲音嗎?你振作點,我馬上帶你去醫(yī)院?!?p> 話一出口,他才知道他有多害怕,他的聲音中甚至帶著顫抖。
其他幾人也滿臉驚懼的看著,他們只是想教訓一下這個男人,可如果這個女人出事的話,他們只怕沒這么容易全身而退。
鄭裕死死地瞪著那個女人,他沒想到她那么不要命,這間包廂的屏風是那種中式實木屏風,行動自如都要花點力氣才能推到,更何況這個女人被綁了手腳,只怕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原本他是想打那個男人一頓,過后再把女人放了,可如果這個女人以這副樣子出了事……
正當他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時候,包廂的門突然被人撞開了。
幾個保鏢模樣的人走了進來。
為首的男人皮膚很白,看著好像一個剛出大門的學生??蓽喩砩l(fā)出的氣勢卻絕不是剛畢業(yè)的人能有的。
而且這些保鏢,看起來也不是普通的保鏢……
鄭裕心里陡然升出不詳?shù)念A感。
沈臨一進門,就看到唐錦然正抱著一個女人,臉色陰沉,眉眼間卻帶著焦急。
血腥味充斥著鼻腔。
他馬上吩咐周圍的保鏢把其他幾個男人控制住,然后走到唐錦然面前。
唐錦然眼里只剩下溫一寧,懷里女孩氣息越來越弱,黏稠溫熱的液體流到他的手上,也讓他的心越來越冷。
他急忙抱起女孩跑出了包廂。
沈臨看到地上的血,也知道事情嚴重,連忙跟在他身后也出了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