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花辭離開不知不覺已四月有余,顧然登基也已四個多月了,這些時日顧然井然有序的起居、批折子,只是這日復(fù)一日的生活確實有些枯燥無味。
“若朕沒記錯,今日是初五吧?”在批著奏折的顧然突然抬起頭來問玄墨。
玄墨看著他點了點頭。
七月初五是蕭府滅門的日子,每年這時候蕭沐都會去祭拜她的父親和哥哥,顧然還記得。
他若有所思:“隨朕出宮,找人在這守著,不許讓任何人知道朕離開了?!闭f完他立馬就走了。
“是?!?p> 二人換上常服出宮,在離墓地不到十丈的地方顧然就看到了兩名婢女站在一顆大樹下抱怨:“罪臣之女罷了,憑什么讓我們伺候她?”其中一名侍女滿臉不屑。
另一名侍女冷笑一聲:“就是,若非將軍看她可憐娶了她,不知她如今會流落到哪呢?!闭f完毫不收斂的笑起來,她們二人的聲音很是大聲,蕭沐聽不見是不可能的。
“放肆,婢女也敢妄議將軍夫人?!痹谝慌钥床幌氯サ念櫲煌蝗婚_口。
兩人似乎并不認(rèn)識顧然,態(tài)度極其囂張:“妄議一個罪人而已,還輪不到你來管,更何況這種晦氣地方我們肯來已是給她臉面了,怎么,還真想我們好好伺候她呀?”
正當(dāng)顧然怒火沖天之時,突然一個熟悉但又有些溫柔的聲音出現(xiàn)在他耳邊:“陛下?!笔掋迓牭搅诉@邊的動靜走了過來,她向顧然行了個禮。
陛下?兩名侍女先是楞了一下,又錯愕的看了對方一眼,才慌忙跪下:“奴,奴婢不知道是陛下,還請陛下恕罪?!闭f話的這命婢女緊張的結(jié)巴起來。
蕭沐知道此時顧然很生氣,只是她并不想將事情鬧大,便在顧然開口之前搶先說了話:“陛下,她們倆是新進府的,若有口無遮攔之處還請陛下見諒?!?p> 聽到這一番話,顧然簡直不敢相信面前這個人是蕭沐,曾經(jīng)的她可不是這樣的。他看了看蕭沐,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兩名婢女,慢慢從嘴里吐出一個字:“滾?!?p> 倆人著急忙慌的跑走了。
顧然讓玄墨在外面守著,他和蕭沐二人到了墓地前,祭祀完蕭與舟和蕭洵他想離開,但又想和蕭沐說些什么,只是突然他又開不了口。
“陛下想說什么便說吧?!笔掋蹇闯隽祟櫲挥性捪胝f,便直接問了。
他慢慢從袖子里掏出那支并蒂蓮的釵子,看著蕭沐說:“此釵你戴著很美,別再弄丟了?!彼贿呎f一邊伸手給蕭沐戴上。
蕭沐毫不猶豫的躲開了,她不屑的輕輕笑了一下,用有些泛起淚光的眼睛注視著顧然:“陛下把我當(dāng)什么人?如今我是將軍夫人,陛下此舉于理不合?!?p> 哪有什么于理不合?只不過是蕭沐的說辭罷了,顧然又怎會不知,不知不覺顧然自己也熱淚盈眶:“朕只問你一句,你的心當(dāng)真不在我這了?”
“當(dāng)真?!笔掋逡е狸P(guān)強忍眼淚說出這兩個字。
聽到蕭沐的回答后,顧然默默點了點頭,特意將原本拿在手上的釵子舉到蕭沐眼前,蕭沐雖然熱淚盈眶但還是有些疑惑的看了顧然一眼,顧然也看著蕭沐,突然他用力地將釵子摔在地上,釵子上的并蒂蓮碎成了好幾塊,蕭沐的眼神由疑惑變成了震驚,顧然除了流下一兩滴眼淚便一直面不改色,他盯著蕭沐:“玄墨,送將軍夫人回府。”
玄墨立馬過來:“夫人,請。”他用手示意蕭沐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