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真是太妙了!”
在一群居住在傳送法陣周圍的人們議論紛紛的時候,陳書同已經步入了傳送大廳之內,以一雙看透一切的真視神眼,觀察起了內中的一切。
他似乎很興奮,一邊看著,一邊忍不住贊嘆了出聲。
而他這樣的表現在柳安行的眼里,卻無疑是相當的刺眼。
“裝得跟個真的是的!這可是遠古大荒流傳下來的法陣,就算是都城的古大師,也是用了五十年的研究才終于是看懂了一些皮毛,依葫蘆畫瓢的建立起了這樣一座法陣。你還真以為自己是什么絕世天才,能夠一眼看穿此道陣法的奧秘?”
他如此說道,語氣中附帶著濃濃的諷刺。
不過在這之外,卻其實還有這一些試探。
因為就算心里一再否認,他卻其實依舊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道眼前之人究竟是不是真的在那里裝蒜。
“遠古大荒?難道......”
陳書同瞬間愣住了。
嘴角抽搐著,心里不禁冒出了一個極其荒謬的念頭。
不過很快,他便又是瞬間打消了這個想法:“不可能。要真是那樣,因果方面雖然可以說通,但時間邏輯上,卻存在很大的悖論?!?p> 只是,嘴上雖然這樣說著,但他的心里,卻似乎依舊是有些意興難平。
至于柳安行還有顏治學,則全然是一臉的茫然。
他們完全聽不懂陳書同的話,更對他的反應非常的不解。
特別是柳安行。
他很想把這當成另外一種裝蒜,但在仔細的觀察陳書同的表情后,卻又不得不打消了這個念頭。
“你究竟在說什么?什么因果,什么時間?你是不是傻了?”
深深的皺著眉頭,他非常不爽的道。
可惜,陳書同依舊是沒有理會他,而是再次帶著兩人離開了傳送大廳,一路來到了鎮(zhèn)子關押囚犯的地方。
起初,顏治學還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但當陳書同一路詢問過所有囚犯的信息,并最終將目光望向了他,他瞬間醒悟了過來。
“這......這會不會太殘忍了點?”
望著身前的死囚,顏治學有些不確定的道。
而邊上的了柳安行,則是再次陷入了茫然之中:“什么殘忍不殘忍的?你又在說什么?你們兩個究竟怎么回事?為什么總說一些讓人聽不懂的話?”
“你將來要走的終究是一條修羅道。只要恪守本心,在殘忍中找到自己的公理與道義即可。這個世界并非黑白分明,既然惡者可以心懷叵測的行善,那善者,為什么就不能心懷慈悲的殺戮?”
“殺生為守生,斬業(yè)非斬人?!?p> “治學,殺吧。”
陳書同依舊是沒有理會柳安行,而是淡淡的掃了掃眼前同樣一臉莫名其妙的死囚一眼,斷然的道。
這一刻,哪怕已經沒有了半點神力,他的身上依舊是慢慢的彌漫上了一層淡淡的身性光輝,驚愕了柳安行的同時,也是讓邊上的顏治學還有對面的死囚陷入了短暫的迷失。
“殺生為守生,斬業(yè)非斬人......”
顏治學緩緩的呢喃著,原本虛浮無定的心緒終于平穩(wěn)了下來。
而等到了他的目光終于是堅定而明亮起來之后,眼前的這一位大荼羅死囚突然間一聲大叫,雙目圓睜的倒在了地上。
從頭到尾,柳安行都沒有感受到任何元力波動。
這讓他受到了驚嚇的同時,也終于是暫時忘記了對于江湖的嫉恨,恢復了大部分的理智。
“難道這廝真的是一位實力高超的陣法師,所以身邊才會跟隨著這么一個強者?”
他不禁在心里如此想到。
而且越是沉思,他的心緒便是忍不住越發(fā)的紊亂。
因為他突然間想到,以鎮(zhèn)司的實力還有眼光,尋常人似乎還真沒有能夠欺騙他的可能!
而接下來,更加神奇的一幕也是側面的證明了他的推測。
那是一張淡綠色的卡牌。
正面繪制著一道閃電的圖案,而背面,則是寫著一個大大的“羅”字。
他是從死囚的體內鉆出,但顏治學一招手,便又是瞬間將之吸入了體內。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是轉向了陳書同選定的第二個死囚。
那人與之前那個一樣都是犯下了十惡不赦之罪的人,而且本身實力也非常不錯。
“不......不要殺我.......不要殺我?。‖F在還不是受審之日!你不能殺我!你不能這樣做......”
那個死囚開始了慌亂的祈求。
人就是這樣。
就算明知自己難逃一死,平日里也已經接受了這樣的命運,但當一切來臨,他們依舊會忍不住想要再掙扎一下。
就好像是自己真的能夠擺脫死亡一樣。
但事實上,現實的棱角卻根本不容觸碰。
“給他一個痛快吧!”
陳書同如此說道。
而也是隨著他話音的墜落,一道隱晦的刺痛突然間襲入了他的腦海。
待他反應過來時,意識已經是開始模糊,然后永久的墜入了黑暗。
“你們這是干什么?他們雖然是死囚,但也得秋后才能問斬!你們這樣做是在踐踏王國的律法!”
眼睜睜的看著兩位死囚慘死,柳安行終于是回過了神來。
他知道這個時候再行招惹陳書同很不理智,但他畢竟是體制內的人員,若是置之不理,日后少不得要被人秋后算賬。
所以無論如何,該表明的態(tài)度他還是得表達出來。
至于說后續(xù)的事情,則就要看鎮(zhèn)司大人的意思了。
“我準備給三河鎮(zhèn)布置一座絕無僅有的大陣。你去讓人準備好紙筆,等處理好這里的事情,我就要開始繪制陣圖了。不要讓我久等。”
陳書同明顯是看穿了他的內心,輕輕一笑后,直接說道。
這便是逐客令了,也是一個讓他脫身的臺階,不過聽著,卻總有一股頤指氣使的意味,讓柳安行非常的不爽。
不過考慮到對方將行之事的重大,他終究還是選擇了隱忍。
但為了保險,也是順便報復一下陳書同,他也并沒有按照陳書同的意思去準備筆紙,而是回到了鎮(zhèn)司大廳,將自己的所見所聞給匯報了上去,并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番陳書同的傲慢與無禮。
只可惜,面對他的報告,鎮(zhèn)司大人卻只是淡淡的揮了揮手,便是將他給打發(fā)了出來。
對于那神奇的卡牌,更是連問也沒問,提都沒提,就好像是自己對于那新奇的存在一點興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