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公主出來了!”
終于,宮門緩緩的大開了開來。
公主一身盛裝,款款而出。
她并非一人,身后還跟著無數貌美如花的侍女,一個個喜笑顏開,美不勝收。
不過不管公主還有她的侍女有多美,此時此刻,人們關注的重點其實都只有一個,那就是她手里的那團香火!
特別是那些青年才俊們。
因為他們知道,接下來公主的選擇,或將決定他們今年的運程,甚至于未來。
“你們說公主會把火傳給誰?”
“去年好像是給的大司命家的公子......不過今年卻不好說?!?p> “怎么個不好說?不都是權貴家的子弟?難道還能玩出新花樣來?”
“當然!你忘了今年有什么不同了么?”
“你是說——公主的年紀?”
“你還不算遲鈍。就是這事!記得三年前,國王便曾給公主舉辦過一場招親。雖然之后被公主給拒絕了,但往后的每一年,國王便都會舊事重提。唯獨今年,國王似乎一點動靜都沒有?!?p> “說不定是忘了?!?p> “忘了?如果你家閨女二十歲了還沒嫁人,你會忘了嗎?”
“那倒也是哦!”
“所以??!現在這個情況,要么是公主已經有了心儀的對象,要么就是公主已經給國王做出了什么承諾!”
“你是說,公主可能已經承諾了國王要在今年找到一個夫婿?”
“不敢說百分之百,但八成是有的!所以我才說今年可能會有所不同?!?p> “唉!要是公主能選中我就好了......國王現如今膝下無子,若能娶到公主,那可就等于是娶到了一整個王國??!”
“你就算了把!就你這尊容,還想娶公主呢!”
“你可別看不起人!所謂鮮花配牛糞,沒準公主就喜歡我這樣的也說不好!而且男人,長相什么的本也不重要,不然的話,那些肥頭大耳短鼻子的貴族老爺,又怎么可能娶到那么多如花似玉還溫柔可人的美嬌娘?”
“那是人家有錢!”
“但你再有錢,你能比王室更有錢?說到底咱們跟他們也沒什么不同。”
“行吧......你開心就好......”
“本來就是!”
......
人們開始議論起來。
論調出奇的一致,都是在探討著公主殿下的終生大事。
不得不說,這真是一件相當吸引人的事情。
就連陳書同聽了,也不由得望著遠處的公主,心生出了一股向往。
他倒不是說覬覦樓蘭的王位。
事實上,他其實就只是憧憬于這種堪比童話的人生劇本而已。
因為在闊之前,他其實也曾是個一文不名的窮苦大眾。
而對于他們這樣的人來說,能夠迎娶一個公主,恐怕已是最大的人生奢望了。
“公子!出現了!好多惡念!全部分散在人群中!”
突然,康潛小心的靠了過來,打斷了陳書同的思緒。
他的身邊還跟著小歡,也是一臉緊張的樣子。
“知道了?!?p> 終于是收斂了一臉的癡漢,陳書同淡淡的道了一句。
這其實是他早就預料到的事情。
唯一漏算的,大概也就只有這具體的人數而已。
因為根據他的設想,就算是叛逆,這幫人應該也不會太過大膽才對!
不過現在看來,事情似乎并不是這么回事.......
終于,公主緩緩的走向了人群。
陳書同等人的目光也不由得再次聚焦到了前方,因為公主所面對的,似乎正是他們這個方向。
會是自己嗎?
雖然覺得有些荒謬和好笑,但陳書同心頭還是忍不住這樣問了一句。
而有時候命運就是這么奇妙。
當時當地,公主確實是在物色著自己的夫婿。
而也是好巧不巧的,陳書同那突然間一本正經的樣子進入了她的視野。
她認得他,因為早在陳書同抵達王都的下一刻,便是有專人將他的畫像送去了宮里。
她知道陳書同是一個非凡之人,絕非國內那些庸才可比,所以心血來潮的情況下,她不由得心生了一個大膽的念頭。
——她決定將這新年里的第一團火點給陳書同!
這其實也是符合禮法的行為,因為作為樓蘭有史以來最為強大的客人,陳書同絕對有承接第一束火焰的資格。
而事實上,在確定公主確實是走向了自己之后,陳書同也確實是感受到了一股濃濃的受寵若驚。
只不過,也就是在他覺得自己今天將要倍有面子的時候,一個討厭的身影突然間上前了一部,橫在他于公主之間。
那人一襲白衣,長發(fā)披肩,雖看不到正面,但那鼓動扇子的姿態(tài),卻是彰顯出了一身的騷氣!
“兄弟!你擋到我了!”
陳書同不由得不滿了出聲。
但面對他的指責,那前面之人卻是連頭都沒回:“那是因為閣下先擋住了我的路?!?p> 他說的沒頭沒腦,但陳書同卻聽懂了,一臉的不滿瞬間化為了錯愕,然后凝重:“沙漠下面的那個是你?”
而此時,看到這個身影的公主也是頓住了。
猶豫了片刻之后,才終于是轉而走向了別處。
她其實不知道陳書同他們在說什么,但既然這兩個人物有了交集,她便也不好貿然插入了。
這是一個樓蘭王室最純天然的警覺。
“我沙鼬一族在這沙漠已經生存了三千年之久!而閣下以及閣下的使徒,則是完完全全的外人。所以根據慣例,我有權利在發(fā)現入侵者時對入侵者發(fā)出警告??上?,閣下似乎并不買賬?!?p> 那身影依舊是背對著陳書同,啪的一聲收起了手里的扇子。
而這,也等于是回答了陳書同的問題。
“我不是不買賬。我只是很不喜歡你自說自話的行為。就好像現在。一個連真身都不敢顯現的人,又有什么資格在我面前說三道四?”陳書同微瞇起了眼睛,心念一動之間,自己與前面之人依然是瞬間對調了位置。
這一幕發(fā)生得非常的突然,突然到旁邊的人根本難以反應。
而那手執(zhí)紙扇的身影,則是瞬間僵在了原地,就連扇子,也是直接捏成了粉碎。
不過這股緊張并沒有持續(xù)多久。
當公主終于是心不在焉的點燃了一個貴族公子的香火,他那緊張的表情終于是緩緩的松弛了下來,變?yōu)榱艘荒ǖ男σ猓骸拔矣袥]有這個資格,看的不是我的實力,而是我的籌碼。而現在的樓蘭,就是我最大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