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霖麻,復(fù)活的秘密
所有人都散去了。
唯一留下來的,就只是棗山而已。
陳書同不止是留下了棗山,還派人去邀請了鬼后。
而為的,則是從這兩人的口中詢問一些關(guān)于生死的事情。
他聽說鬼后之前就是鬼方的大祭司,雖然嫁給鬼主之后便移交了權(quán)利,但想來應(yīng)該會知道很多尋常人都不知道的秘辛。
等待是漫長的,特別是對于棗山來說。
因為他根本不知道陳書同究竟為什么留下自己,也不敢去問。
唯一能做的,也就只能挺直了腰板肅然的站在那里而已。
不過最緊張的其實還不是他。
在鬼方最大的一座院子里,鬼后表現(xiàn)得比他還要不堪。
為了體現(xiàn)自己的莊重,她甚至換上了只有重大節(jié)日才會穿上的大紅吉服,然后又在一大幫侍女得幫助下畫了個前所未有的濃妝。
這才拖著繁重的裙擺,出嫁一樣的來到了神殿之內(nèi)。
陳書同直接看傻了。
而他的沉默,卻無形中增加的鬼后的壓力。
“信女昭緹,拜見羅神。愿羅神神威震世,萬古不朽!”
鬼后連忙提起裙子,以嫩白的膝蓋跪了下來,就連聲音,也有著些許的顫抖。
“額......起來吧。我找你們過來,只是想要問一些問題而已,你們不必弄得太過正式?!?p> 陳書同連忙回過了神來,嗡嗡的道。
問一些問題?
棗山跟鬼后昭緹對視了一眼,都是不禁露出了一抹疑惑。
不過很快,他們便是異口同聲的向著神像行了一禮:“羅神但請動問,我等定然知無不言。”
“事情是這樣的.....一個多月前的行刺事件你們應(yīng)該還記得吧?”
“當(dāng)時你們鬼方派來三子陰忌行刺于我,但在關(guān)鍵時刻,卻被我座下圣女霖麻擋住?!?p> “這事本來也沒什么特別的。但你們不知道的是,在這事過去后的第三天,霖麻其實便是以另外一種形態(tài)復(fù)活了過來?!?p> “只不過那個時候的她并沒有實體,也無法觸摸到現(xiàn)世。整個羅神部落——不——應(yīng)該是整個世界,似乎只有我能夠聽到她的聲音,看到她的虛影......”
“說起來還有些對不起棗山,因為這事我本是應(yīng)該第一時間通知你的,但可惜你那時重傷昏迷,而我,又在你醒來之前被奸人所害,暫時困住了神性。不然的話,霖麻說不定還有復(fù)活的可能?!?p> 默默地掃了掃兩人,陳書同組織了一下語言之后,終于是緩緩的道。
而隨著他的陳述,整個神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棗山的心亂了,大腦一片混沌,就連嘴唇,也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至于鬼后昭緹,則是完全沉浸在了一片懊悔與恐懼中。
她太清楚當(dāng)初發(fā)生了什么了,因為這一切本就是出自于她的謀劃。
而也正因此,當(dāng)陳書同舊事重提,她是想不心虛都難。
還好也就是在此時,棗山終于是顫聲開口,打破了壓抑的氛圍:“您...您說的是真的嗎?羅神大人......霖麻......霖麻真的復(fù)活過?”
“就意識而言,應(yīng)該是算活著。這其實也是我此次招來你們的原因。本來我是準(zhǔn)備將這事埋在心里的,因為現(xiàn)在大家都是一家,我并不想繼續(xù)追究以前的事情?!?p> “不過剛剛......阿麗求我復(fù)活阿奴。所以......我又有了繼續(xù)探究這件事情的想法。”
“當(dāng)然,如果能夠弄清楚霖麻復(fù)活的秘密,我要救的,肯定便不止霖麻以及阿奴兩人!”
“這是造福整個鬼方的大事,希望兩位能夠結(jié)合你們的學(xué)識,幫我分析分析這其中的關(guān)竅,不要有所私藏?!?p> 陳書同點了點頭,然后慢條斯理的說道。
而這話的重點,便是表示自己不會再追究以前的事情。
這讓昭緹長長的舒了口氣。
至于棗山,則是完全不關(guān)心其他,滿心都只有霖麻。
“竟然是真的!霖麻居然真的復(fù)活了過來!這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他滿眼放光,就連拳頭,都不禁捏得緊緊的,暴露出了一條條粗壯得青筋。
而在發(fā)泄了一下內(nèi)心的興奮之后,他便是趕忙整理了心緒,抬眼望向了陳書同:“敢問羅神大人,霖麻現(xiàn)在在鬼方嗎?還是說依舊留在羅神部落?”
他顯然還不明白陳書同那一句“霖麻說不定還有復(fù)活的可能”的意思。
“霖麻已經(jīng)消失了。當(dāng)初有人用鬼母素綾纏住了我的脖子,暫時困住了我的神性,霖麻為了救我,接觸到了那條素綾,消散了開來。”
望著棗山,陳書同雖然不怎么愿意,但終究還是講出了真相。
這無疑是一個晴天霹靂,讓原本興奮無比的棗山直接僵在了原地。
“消......消散了?居然消散了?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是誰干的!究竟是誰?。。?!”
他忍不住踉蹌了幾步,然后突然猙獰的轉(zhuǎn)向了昭緹:“是你嗎?是不是你?。。俊?p> 昭緹嚇壞了,一張原本就刷得粉白的臉變得更加的蒼白起來!
而當(dāng)棗山咆哮著質(zhì)問出最后一句,她更是忍不住一個踉蹌,跌倒在了地上:“不......不是我......是阿麗要做的,我沒有逼她......是她說要斷了大家對羅神的念想的......真的不關(guān)我的事......”
“我殺了你!”
棗山再也壓抑不住內(nèi)心的憤怒與殺意,舉起新得的義手便是扣向了昭緹的脖子。
不過就在此時,陳書同一聲大喝驚醒了他:“夠了!如此不顧大局,你還想不想復(fù)活霖麻了?”
扣著昭緹的脖子,棗山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變幻著。
直到五息之后,才終于是喘著粗氣乍然松了開來。
沒辦法,那導(dǎo)致霖麻消散的乃是鬼母的素綾,而整個鬼方,恐怕是沒有人比昭緹更加了解鬼母了。
如果殺了昭緹,他真不知道該向誰去繼續(xù)探尋那白綾的秘密。
而若不能弄清楚那白綾的秘密,他恐怕也就很難復(fù)活自己的女兒了。
“以前的事情我無意追究。但昭緹,你必須得為你犯下得孽障負(fù)責(zé)。所以,將你知道的一切都講出來吧!只要有用,我相信棗山會原諒你的?!?p> 眼見著棗山恢復(fù)了冷靜,陳書同長長的松了口氣,之后以一種冷峻無比的口吻沖著昭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