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人間仗義武二郎(求收藏求推薦)
兄長暴斃,如此晴天霹靂讓武松幾乎站立不穩(wěn)。
遍尋家中,不見一人,武松沖出房門,快步來到鄰居姚二叔家!
瘦高的姚二叔面對著兇悍氣勢撲面而來的武松,不由得腿肚子發(fā)軟。
“我家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武松悲痛道,強壓著聲音中的哽咽。
“賊,賊人入室偷竊,武大與他斗死。”姚二叔抬起雙手連連擺動,不住后退,顫顫巍巍地將官府的判決說出。
武松性格沖動,卻不是沒腦子的莽夫,相反,他江湖經(jīng)驗豐富,處事精細,自然不會信這一套漏洞百出的鬼話。
“別害怕,你且說我哥哥是什么時候被殺的?是哪里來的賊人?幾時殺的人?用什么兵器?為何火葬?嫂嫂潘金蓮如何勾搭上賊人?現(xiàn)在又去了哪里?”
武松連珠炮似的一番話問出去,姚二叔道:“明天便是斷七,這都是官府判的案子,我也不清楚這些。”
武松自然不會被糊弄,但姚二叔一口咬定不知情,他也沒有別的辦法,現(xiàn)在的他還做不出威逼良善人家的行為。
轉(zhuǎn)身離開了姚二叔家,武松又詢問了其他幾家鄰居,但卻沒有絲毫收獲。
武松沉吟片刻,離開紫石街,徑投縣衙而去,換了一身素白衣服,找到刑吏要了相關(guān)的文書物證,細細看過一遍,眉頭漸漸鎖起,放下卷宗,看向刑吏問道:
“賊人徐六是哪里人氏?什么時候與潘金蓮有染的?”
西門慶將強暴潘金蓮一事在紫石街強壓下來,沒有人敢去宣揚,刑吏也不知情,一直將此事當做普通的入室搶劫案處理,故而實話實說道:“徐六本是陽谷縣地痞,后來犯了事,被西門慶出錢定了罪,這事是我經(jīng)的手,記得真切,至于和潘金蓮有染,這我就不清楚了?!?p> 小吏往往都是地頭蛇,位卑權(quán)重,并不害怕西門慶,所以也不忌諱。
武松暗暗記下西門慶這個名字,但并未聲張,又問道:
“我哥哥的案子誰接的手?誰入的斂?又是誰抬去火化的?”
刑吏想了想道:“都是團頭何九叔,家住獅子街巷內(nèi),之前你做都頭的時候他還來慶賀過。”
又問了些問題,武松才告謝離開,尋了一把尖長柄短、背厚刃薄的解腕刀隨身帶著,去市場長買了米面椒料、香燭冥紙回家,重新點起靈堂的燈燭,擺設(shè)祭品,翻身拜倒哭泣道:
“哥哥陰魂不遠!你在世時為人軟弱,今日死后,不見分明!不知含了什么冤屈,兄弟定要替你報仇!”
武松哭罷,將羹飯酒肴和土兵吃了,討兩條席子叫土兵中門傍邊睡,自己在家中守了一夜靈。
第二日大早,一夜未睡,滿目血絲的來到獅子街巷,直奔何九叔家中。
留兩名士兵在外把守,武松推開門道:“何九叔在家嗎?”
何九叔一直留意官府動向,昨日就知道武松回來,但一直沒敢去找,這會兒聽見武松到來,嚇得面色青黃,頭巾也顧不得帶,急忙取了西門慶給的銀子和真正的驗尸文書,拽住馮超就出來。
武松在門口一眼瞅中潘金蓮,頓時怒發(fā)沖冠,猿臂提起潘金蓮,虎目圓睜喝道:“淫婦,你做的好事!”
“叔叔且住,容我說出此中隱情?!瘪T超知道武松對潘金蓮的印象很差,急忙出言解釋,免得被失去理智的武二郎一刀砍死。
“‘冤各有頭,債各有主''!你休驚怕,只要實說!對我一一說知哥哥死的緣故,便不干涉你!我若傷了你,不是好漢!倘若有半句兒差,我這口刀立定教你身上添三四百個透明的窟籠!”
馮超趕緊將事情的前因后果告知,除了對去王婆那里做衣服略作刪改外,其他事情都是如實告知,毫不隱瞞,畢竟她什么都沒做錯,要是刻意隱瞞,被武二查出來,還不知惹出什么麻煩!
“西門慶欲辱我,周圍鄰里街坊都看見了,只是懼于西門慶淫威而不敢出聲,叔叔可以去問他們。武大之死也是徐六一手為之,我反殺徐六也是機緣巧合,何九叔的驗尸單中都有記載。”
馮超說著,何九叔趕緊遞上一個紙單,現(xiàn)在他和潘金蓮是一個繩上的螞蚱。
武二覷著二人,“你二人可敢上官府對質(zhì)?”
“有何不敢,丈夫為人所殺,恨不得生吃西門慶之肉,喝他之血!”
馮超凜然道,只想著挽回一些再武松心中的形象。
武松將二人帶回紫石街,尋了姚二叔等街坊對證,姚二叔等人看見潘金蓮就嚇個半死,他們本以為潘金蓮要么被殺,要么被擄走,無論如何也不會與自己等人扯上干系,沒想到現(xiàn)在能活著回來。
有當事人在此,鄰里再想撇清干系就不可能,被武松幾下就逼問出事情原委,和馮超所說分毫不差!
武松并沒有追究鄰里們隱瞞的罪過,而是要他們一同上公堂作證。
一行十多人被武松帶到縣廳上,知縣得知來意后,問了潘金蓮和何九叔口詞,又見了驗尸單子,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說:
“武松,你也是個本縣都頭,怎么不明白法度呢?但凡是人命官司,須要尸、傷、病、物、蹤俱全,才能推翻官司再審?,F(xiàn)在怎么能憑幾張嘴就能推翻事實呢?圣人云:‘經(jīng)目之事,猶恐未真;背后之言,豈能全信?''此事要從長計議,西門慶在縣中素有善名,多半是哪個眼紅的誣告他,切莫當真?!?p> 知縣說了一大通,提煉核心就一句話:案子不會再審,西門慶也不會判。
“有我嫂嫂潘金蓮親歷,如何說是沒有證據(jù)?”武松說道。
“潘金蓮與賊人徐六私通,她的話如何能信?如今還是逃犯,來人,與我捉了?!?p> 知縣說完扔了個簽子,兩個差役要上來拿人,武松扭頭一瞪,兩人又趕緊退了下去。
原來西門慶常在縣衙做公事,和多半公門中人都有首尾,早在幾天前,大把的銀子已經(jīng)送到后衙,現(xiàn)在自然不會輕易翻案。
見在這里討不了好,武松也明白此中關(guān)節(jié),面無表情抱拳對知縣道:“既然相公不做所告,只能別做理會,武松退下了?!?p> 說完拂袖離開。
蘇醒了,獵殺時刻!
馮超心頭猛跳幾下,趕緊跟上去。
只見武松回了紫石街,見王婆茶鋪已然關(guān)門,武松大喝一聲,扭轉(zhuǎn)身子直接撞上去。
喀嚓一聲,兩指厚的擋板竟然直接被撞出一個大窟窿,武松大步進入茶鋪中,不多時就將哇哇亂叫的王婆捉了出來。
“二郎這是作何?老身從未招惹你?。 ?p> “王婆,你害我武大性命,今日讓你血債血償!”馮超大喊一聲。
武松說道:“殺老豬狗容易,卻還要還我哥哥清白?!?p> 接著取來紙筆,讓姚二叔記錄,王婆招供。
“又不干我事,要我招什么!”
王婆梗著脖子大喊,她可是老江湖,直到此刻她都極為冷靜,知道這種時候硬抗下去才有一線生機,武松畢竟是官府中人,還能殺人不成……
正想著呢,武松將她按翻在地,一腳踩中其手掌,手起刀落,頓時五個手指被剁了下來!
王婆殺豬般的慘叫聲傳出去,劇痛幾乎讓她失去理智,拼命掙扎,但矮胖的身體如何與武松相比,一只手壓在她的脖子上,不得動彈!
“老豬狗,招不招!再來就是另外五個指頭!再割鼻子耳朵,再挖眼珠,把你活剮在這!”武松喝道,言罷看向潘金蓮,“嫂嫂去打盆水來,老豬狗要是昏了就把她激醒!”
這一番話語和行為別說是王婆了,就連被硬帶來圍觀鄰里都是膽戰(zhàn)心驚,瑟瑟發(fā)抖。
疼痛和驚恐讓王婆很快喪失了理智,再被武松砍了一刀后就招了。
王婆說一句,姚二叔寫一句。
如何與西門慶設(shè)計勾引潘金蓮,如何強暴,如何密謀尋找殺手,和盤托出,除了將責任推給西門慶外,一字不落。
“爾等在此看住老豬狗!”武松對兵丁吩咐道,又對極為鄰里道:“有勞高鄰,甚是休怪。且請眾位樓上少待,武二很快回來。”
說完提刀離開,馮超在一旁看得心潮澎湃,滿面粉紅,一來是之前王婆差點害死自己,現(xiàn)在大仇得報;二來是被武松這番為兄報仇的氣質(zhì)所感染。
不愧是水滸第一好漢!
“二哥,等等我!”滿心豪情下,馮超也忘了此時身份,叫喊著追上去。
武松先去了生藥鋪,逼問出西門慶在獅子樓吃酒,接著逕奔到獅子橋下酒樓前,酒保帶他來到西門慶的二樓街邊閣子,武松一腳踢開房門。
西門慶正左擁右抱幾個行院不亦樂乎,看見武松提刀而入,頓時魂飛魄散,跳上凳子,打算跳樓逃走,卻見七八米的高度,讓他沒了擔心。
西門慶雖練過槍棒,但早被酒色掏空身子。
幾個行院被嚇得縮在墻角不敢動彈,武松也不顧他們,一把推開桌子,直奔西門慶而來!
西門慶自知無路,飛起一腳踹來。
武松只顧向前,又兼對方在高處,身子一側(cè),卻一時不留神被踢中手背,單刀飛落掉到街上。
西門慶見武松沒了刀,又壯了三分膽氣,右手虛照一照,左手一拳,照著武松心窩里打來。
武松略躲個過,就勢里從脅下鉆入來,左手帶住頭,連肩胛只一提,右手早捽住西門慶左腳,直接將西門慶從窗戶丟下去,摔在大街上,沒了五分性命,直挺挺癱在那里呻吟。
武松涌身一跳,穩(wěn)穩(wěn)當街站住,撿起單刀。
“好,好漢饒我性命。”西門慶嘴里噴血沫,語氣滿是恐懼。
“饒你容易,還我哥哥命來!”
手起刀落,鮮血飚濺,斬下首級!
之后武松提著首級回到紫石街,對眾鄰里道:“我與哥哥報仇,犯下人命官司,死而不怨,只是嚇著了眾位鄉(xiāng)親,在此賠個不是。”
說著抱拳作揖,眾人連說不敢。
武松繼續(xù)道:“我這一去投案,生死不知,煩請嫂嫂和諸位高鄰燒化了我哥哥的靈床和生前一眾用品,家里的物件若嫂嫂要用就用,不用就此變賣,用作隨衙用度,再請諸位高鄰隨我往縣衙做實證!”
說罷押解著王婆,拿著供詞,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縣衙,一是翻案,二是自首。
世道黑暗,人間不公,仇不得報,又不可不報,那我便自己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