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靈把陳灼帶到了一號演練場,晏澤就等在門口,手里拎著個圓柱形的東西。
“我們需要你再復(fù)現(xiàn)一次昨晚的場景,怎么樣,現(xiàn)在能做到嗎?”
“我可以試試,不過那是什么?”陳灼看著晏澤手里的那個東西,有些疑惑。
“測試器,可以測試你一直到異變需要花費多少法力?!?p> “那是法晶?”這么大塊的法晶陳灼可從來沒見過,就算是見慣了珍奇異寶,她見過最大塊頭的法晶也只是成人拳頭大小,而這個都快趕上水瓶大了。
“你的法力配得上?!毕`作為那個保護罩的締造者,是能感受到樓蘭城里有何處出現(xiàn)大規(guī)模法力聚集的,而昨晚,她感受到的規(guī)模之大,也是頭一回。
陳灼做了個深呼吸:“開始吧。”
席靈后退到入口處,晏澤提著測試器站在陳灼不遠(yuǎn)處,對著陳灼揮了揮手,示意她可以開始了。
“什么?”陳灼顯然沒有理解他的意思。
晏澤不得不開口:“可以了?!?p> “那我開始了?!标愖瞥槌龅叮_始將法力匯聚在刀身上的凹槽中,她的身邊驟然變得一片漆黑,晏澤什么也看不見,但仍舊鎮(zhèn)定地站在原地。
法力還在不斷匯聚,展開的黑暗空間卻停止了擴大。陳灼希望能在更小的空間里,用更少的法力完全異變,只要凝聚的足夠小……理論上這是可行的,法力這種物質(zhì)類似于可以隨意揉捏的海綿,只要捏到最小。
再努力一下……陳灼微微皺起了眉,額頭上有細(xì)密的汗珠結(jié)出,法力還在不斷地放出,陳灼感覺已經(jīng)超過了那天的量,但是卻還沒有出現(xiàn)異變。
陳灼開始變得急躁,黑暗有了擴大的趨勢。
一旁的席靈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她想了想,或許她是缺少一個攻擊目標(biāo)呢?席靈想到就做,向著陳灼發(fā)射出了一個法術(shù)光球。
身處黑暗的陳灼在光球觸碰到自己的空間的那一瞬就繃緊了神經(jīng),光芒立刻從刀身上迸發(fā)出來,黑暗空間的頂部亮起星空,向下發(fā)射出射線,光球在被其狙擊的那一刻就消散了。
達到了目標(biāo),陳灼收起了空間。但是她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不在演練場里,而是在城外的沙漠中。風(fēng)揚起黃沙,陳灼低頭躲避,余光中看見了在身后的晏澤。
“怎么回事?”
拎著已經(jīng)碎成渣的測試器,晏澤給她解釋了一下:“你沒有說過這東西是無差別攻擊的,所以在被打到之前,我就把我們移出來了,但是沒想到你的法陣也跟著移出來了?!?p> “測試器……”法晶是用來儲存法力的容器,能儲存在法晶里的法力,一般都是凝聚到一定程度的,連法晶都碎了,自己到底搞出了什么?陳灼有些疑惑,又有些心疼,畢竟是那么大一塊法晶。
“臨時拿來擋了一下,沒事,在亮光的時候早就碎了?!标虧煽礈y試器的眼神已經(jīng)變成了看垃圾的眼神,對于他來說,這只不過是個珍貴點的材料而已,用了就用了,沒什么好心疼的。
“回去吧?!标虧蓭е愖苹氐搅搜菥殘觥j愖瓶辞宄菥殘龅臅r候,整個人有些懵——本來平整的地面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坑坑洼洼。
席靈走到她身邊:“做的不錯。”
陳灼一時不太明白這話是夸還是什么。
“你和晏澤找時間把法陣轉(zhuǎn)寫出來,改成比較可控的版本,最好明天就要?!?p> “誒?”關(guān)于法陣改造,陳灼也只是會一點點。
“明白了,要降到什么水平的?”晏澤一副“這事很簡單”的樣子。
陳灼聽著他們兩個的交流逐漸到了自己連名詞也聽不懂的地步以后,自動放棄了提問題的機會。
這就是自己要學(xué)的東西嗎?晏澤不愧是能用空間法陣的人。
“還有,她的身份在學(xué)生會那幫人里差不多都暴露了,你自己好好看著,現(xiàn)在城里很亂,最好不要放著她自己在外面跑?!?p> “嗯,我知道了,還有別的事嗎?”
“關(guān)于那個死者,你打算怎么辦?”席靈皺起眉,那個人的行為,指向性太過于明顯,她有些不好的預(yù)感。
“后天吧,最快后天,我?guī)е愖迫フ??!?p> 找什么,什么死者?陳灼再一次陷入了混亂。
“你有頭緒了?”
“對。”
“那我先走了,有事記得聯(lián)系?!眱蓚€人終于結(jié)束了談話。
晏澤拍了拍陳灼:“走吧,還有的忙呢?!闭f著,他就要把手里稀碎的探測器丟進演練場門口的垃圾桶。
“等一下!”陳灼阻止了他這種鋪張浪費的行為。
“怎么了?這種法晶已經(jīng)被破壞到極致了,還有什么用嗎?”
“需要把法陣附著在武器上的話,這些東西是很好的練手材質(zhì),總不可能拿完好的法晶來練。”陳灼嘆了口氣,她不禁去想象南海晏家究竟是多么的富有,才能有這樣的晏澤。
另一邊,學(xué)生會已經(jīng)開了鍋。
安珀手里拿著做好的招新流程,對面的西蒙也拿著一份,如果只是西蒙還不足為懼,反而是他身后的阿納托利拉了一大群人過來說要支持西蒙。
“荒唐。”礙于主樓里的規(guī)定,安珀并沒有動用武力,“阿納托利,你身為一國皇儲居然躲在其他人身后,是我高估你了。”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種人盡皆知的道理,安珀小姐可不會沒聽過吧?”阿納托利滿臉得意,只不過比起西蒙,還是有些收斂。
“王無法永遠(yuǎn)勝利下去,”格納季開口說道,“西蒙,你本來應(yīng)該站在我們這邊的,雖然你的家族并不肯定安珀小姐的價值,但是他們沒辦法繞過梅蒂奇家族的意見,不是嗎?”
艾薩克沒有開口,甚至沒有看著西蒙。在艾薩克心目中,西蒙從一開始就是一顆棄子。
薇拉也沒有說話,因為她很清楚,自己這一方握著開辦招新的地址,他們已經(jīng)派了阿洛扎拉達和克瑞恩過去,只要他們先人一步,他們就不會去試圖翻起水花。
面子,永遠(yuǎn)是制衡貴族的最佳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