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替罪羊
韓天被林懷樂的笑容嚇蒙了。
一直發(fā)了好幾秒的呆，才終于想起來查看大D的情況。
韓天扭過頭，就看到大D已經(jīng)昏厥了，兩手死死地握著方向盤，腦袋撞出了一攤血。
韓天趕緊去撥弄大D，說：“大D哥！大D哥！醒啦！”
可是大D依舊昏迷著。
這時候，林懷樂的車門突然打開了，東莞仔拿著刀走了下來，向這邊靠近。
幾乎是本能性的，韓天一腳踹開車門，躥出車子，跳過了公路地欄桿，然后順著山坡往下瘋跑。
韓天鉆進了林子里，拼盡了全力往下跑著，跑幾步，他就往下滑一截，快要跌倒的樣子，然后又爬起身接著逃跑。
韓天根本沒有心思往后看，所以他也不知道東莞仔有沒有來追他，他只知道，如果現(xiàn)在跑不掉的話，他自己也會死在這里。
韓天就這么跑著，很快到了山谷的谷底，他已經(jīng)滿身是灰土，衣服也在跑的時候被樹枝刮破了。
“啪！”
遠處一聲槍響。
韓天愣在了原地。
愣了很久，他才轉(zhuǎn)回身。
身后，是一片茫茫的樹林，沒有任何人來追他。
韓天站在原地，一口一口地喘著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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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tǒng)聲音：
拯救撲街任務目標：大D。
失??！
任務評分：C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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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由于那一槍，大D已經(jīng)死了。
韓天終于感覺到了全身的疲憊，他渾身一下子失去了力氣，癱坐在地上。
歇息了很久，韓天才說：“喂，系統(tǒng)，任務已經(jīng)失敗了，把我送走吧，我不想繼續(xù)呆在這里了?！?p> 韓天沒有想到，林懷樂居然會通知肥波的人，讓火彈這幫人來殺大D。
借刀殺人，算無遺策。
韓天玩兒不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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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tǒng)聲音：
“你可以選擇現(xiàn)在離開，但是你的女友小婷還在香港，你離開后，她會被林懷樂的人殺死?！?p> ------
“艸！”韓天罵了一句，然后說：
“那我多留幾天吧，等把小婷安排好了再走?！?p> ······
韓天的手機，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跑掉了。
他只好靠著雙腿往市里面走回去。
一直走到天黑，凌晨四點多了，才終于回到城里。
回到城里的第一件事，就是買了一個黑色的口罩和一頂黑色的帽子，把自己的臉遮擋起來。
然后他就到一個公用電話亭，撥通了大D嫂的電話。
“嘟嘟嘟”
三聲過后，大D嫂接起了電話，說：“喂？哪位？”
大D嫂的聲音帶著哭腔，大D死掉的消息，她應該已經(jīng)知道了。
韓天說：“是我啊，阿嫂，我是韓天?！?p> 聽到韓天的聲音，大D嫂突然瘋了一般，大罵：“韓天！你個反骨仔！大D平日對你哪點不好？你為什么要殺大D，你到底還有沒有一點兒良心??！”
大D嫂一番話，韓天都快懵了。
韓天疑惑問：“阿嫂，誰說的我殺了大D哥??？”
大D嫂說：“所有的事，老庵都告訴我了，殺大D的那把槍上面，你的指紋，警局已經(jīng)驗出來了。”
老庵？
老庵還沒有死？
而且那把槍，那把沒有子彈的槍，的確被他放在車里了。
槍上面有他的指紋，上一次賣貨被警察抓，他的指紋就留了案底，所以警察才能這么快認出來吧。
一切安排地如此巧妙，林懷樂的手段，還真是高明啊。
電話那頭，大D嫂還在大罵韓天：“你個畜生不如的東西，我告訴你，現(xiàn)在警察在找你，幫派也在找你，你跑不掉的！我要將你碎尸萬段??！”
韓天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阿嫂，你節(jié)哀順變，要保重啊?！?p> 說完，韓天掛上了電話。
他并不想告訴大D嫂真相，現(xiàn)在這個情況，大D嫂會恨韓天，但如果大D嫂知道了真相，那她一定會被林懷樂除掉。
救不了大D，至少保住她的命吧。
······
韓天沒敢回家，只在樓下遠遠地看了一眼。
家里沒有開燈，看不出什么異常的情況。
他想知道小婷現(xiàn)在怎么樣了，可是給大頭打了很多個電話，大頭一直都沒有接聽。
打電話給小婷，電話顯示成了關(guān)機的狀態(tài)。
韓天一時不知該怎么辦，只有在街上慢慢走著，心里想著辦法。
“滴！”
遠處的車子按了一聲喇叭，兩盞大燈照了過來。
韓天抬頭，剛想罵過去，突然看到了那邊車子駕駛座的人。
吉米，李家源！
韓天扭頭就跑，這種時候，林懷樂只要除掉自己，就萬事大吉。
所以吉米一定會殺了自己的！
韓天瘋狂地跑了起來，而吉米一腳油門，開著車追了上來。
韓天用盡了全力奔跑，吉米的車子開過來，好幾次撞上他，韓天全部都閃開了，然后換一個方向繼續(xù)跑。
一人一車追逐了五六分鐘，韓天跑到了荃灣的渡輪碼頭。
眼看這吉米的車子又撞過來了，韓天一橫心，跳進了海里。
吉米下車，跑到了碼頭邊，看著韓天游走。
讓吉米跳下水去追，他是不會做的。
這時，忽然一輛摩托車開了過來，停在吉米身邊。
車上的人摘下頭盔，原來是飛機。
飛機把頭盔隨手扔了，二話不說就跳下了水，游過來追韓天。
韓天剛在已經(jīng)跑了一陣，體力有些不支，很快就被飛機追上。
兩個人只好在水里糾斗了起來，韓天只感覺飛機掐住了自己的脖子，然后一拳一拳地砸上自己的腦袋。
一邊被打，一邊嗆水，韓天不停地掙扎著，但是很快，就失去了意識。
······
茶樓的二樓。
巨大的喝茶的大廳空空蕩蕩，只有三個人在。
林懷樂坐在一張桌子邊，桌子上擺著四杯茶。
東莞仔站在林懷樂的身后，而林懷樂面前站著的，是肥波的小弟，火彈。
火彈看著林懷樂，說：“多謝樂哥，讓我們替肥波哥報了仇，謝謝你?！?p> 白天那一槍，是林懷樂等火彈追上來，讓他親手射殺的大D。
林懷樂笑著說：“我同肥波，也是很好的朋友。因此雖然大D是‘和聯(lián)勝’的人，我也還是希望可以幫你們。”
火彈朝林懷樂鞠了下躬，說：“真的謝謝樂哥了，不是你，我們不知道怎樣才能殺了大D?！?p> 林懷樂看著火彈，和藹地問：“現(xiàn)在肥波死了，你，還有你手下的人，準備怎么辦？”
火彈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p> 林懷樂說：“你和你的兄弟，總還要吃飯啊。肥波死了，其他人肯定會想辦法搶你們的地盤，你擋的住嗎？”
火彈沒有說話，他知道，其他的字頭，早就對他們的生意虎視眈眈了。
林懷樂繼續(xù)說：“不如來‘和聯(lián)勝’，以前你們在哪里賣貨，以后還在那里。在外邊，你可以說是我干兒子，沒有人敢動你?！绷謶褬纺闷鹆艘槐?，遞給火彈。
火彈看了看那杯茶，接了過來，然后跪在地上，把茶奉給了林懷樂，喊道：
“干爹！”
······
韓天被窗外的汽笛聲吵醒了。
他醒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個小房間里，而小婷，就坐在自己的床邊。
“你醒啦！”小婷看著韓天，驚喜地說。
韓天看著窗外，疑惑地問：“你怎么會在這里？我怎么會在這里？這是哪里？”
“這里是碼頭?！币粋€人說著，推開了門。
來的人是大頭，他提著兩個大塑料袋，袋子里是各種的食物和水。
大頭說：“餓了沒？有杯面，燒水就能食了?！?p> 韓天看著大頭，疑惑地問：“我怎么會在這里？”
大頭說：“我同樂哥講，由我來處理掉你，他就把你交給我嘍。我已經(jīng)找了一艘貨船，今晚，你和阿嫂就坐船走，離開香港?！?p> 韓天說：“多謝。不過，現(xiàn)在幫會在追殺我，你幫我的話，會不會？”
大頭笑了一下，說：“我不知你做了什么事，讓人追殺。我只知道，你救過我的命，所以我也要救你?！?p> ······
夜晚，貨船的船艙。
周圍到處都是發(fā)往世界各地的木頭貨箱。
韓天和小婷坐在地板上，背靠著一個大木箱，感受著船在緩緩移動。
他們看不見外面，但是也知道，他們離香港已經(jīng)越來越遠了。
韓天和小婷披了一塊毯子，用來抵擋夜里海上的寒冷。
小婷的身子，依偎在韓天的懷里，她有些茫然地問：“阿天，我們現(xiàn)在要去哪里？”
這么大的一個香港，卻已經(jīng)容不下他們了。
韓天看著小婷年輕的臉龐，說：“去哪里都好，只要我們還在一起?！?p> 說完，韓天緊緊地摟住了小婷，那塊毯子，包裹著這一對情侶，保留著他們在這世界上，僅存的一份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