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體’也想起了那日的場景,咯咯笑了起來:“對啊,那天我一來就看見你不開心,所以就想辦法幫了你一把,你也不用太謝謝我。”
她扶額暗暗罵道:我謝你個大頭鬼哦!
“對了,還不知道如何稱呼你呢???”在這兒呆習慣了,說話都透著‘土味兒’。
“金珸。金色的金,王五口的珸?!?p> 這名字,倒是十分特別啊......
壓抑著心中的怒氣,江小白拋出一連串的問題,質(zhì)問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何會穿越術(shù)?我在現(xiàn)代生活的好好地,干嘛要把我弄到這兒來?”
“別急別急,先找個凳子坐下,我慢慢給你解釋?!?p> 事已至此,再怎么罵他也是沒用了,到時候再把他惹急了,恐怕就更什么都不知道了。江小白心不甘情不愿的老實坐了下來,等待著金珸的解釋。
“我原本在現(xiàn)代只是一個小小的快遞員,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一堆靈物......”
她忍不住打斷道:“我看你這機緣不小啊,別人都是一個一個的,你這還一堆一堆的!還有,你得了寶貝就好好收著唄,干嘛拿出來禍害我?”
金珸攤手表示無奈道:“我這也是沒辦法的,這一切都是巧合吧!”
“這盞燈原本是你送給朱見濬的,只是他嫌丑就送給了我?”所以那天出電梯是見到的人就是金珸沒錯了。
她又回想起廣告板上的那張臉,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恐怕并沒有他說得那么簡單!
金珸道:“原本這盞燈帶過來的應(yīng)該是朱見濬,可是機緣巧合下成了你。”
“朱見濬?你說的現(xiàn)代的那個?”當初這盞燈就是他給她的,難道這一切和他也有關(guān)系?
“對,就是他。據(jù)我的推測,現(xiàn)代的那個朱見濬應(yīng)該就是此時的朱見深的轉(zhuǎn)世,所以那盞宮燈一出現(xiàn)在你們面前,就產(chǎn)生了時空裂縫,將你帶到了這兒?!?p> “慢著,慢著,我有點接收不過來了,這又是‘轉(zhuǎn)世’又是‘時空裂縫’的,把這兩個八竿子都打不著的東西放在一起,你逗我玩兒呢?退一萬步說,就算是穿越,那也應(yīng)該是朱見濬穿過來才對啊,和我有半毛錢關(guān)系?”
“我只是把我知道的東西告訴你,至于別的就要你自己慢慢發(fā)現(xiàn)了。還有,我的時間不多了,你還有什么要問的趕緊問吧!”
她內(nèi)心鄙視道:剛才還說運用熟練,這會兒就沒時間了,打臉了不!
“我現(xiàn)在唯一想知道的,就是那盞燈在哪兒!”
金珸的身體漸漸開始變得透明,不緊不慢道:“宮燈宮燈,我覺得應(yīng)該在宮里吧......”
應(yīng)該在!??!
這個人是有多不靠譜才會說出這種答案啊......
在江小白幾乎崩潰的時刻,那團白霧徹底消失在她的視線中。
江小白內(nèi)心呼喊著:親愛的宮燈,你到底在哪兒?
對了,仔細想起來那天‘跳樓’的時候有人在她背后推了一下,當時屋子里只有她和朱見濬,難道朱見濬也是知情者?
可是她當時聽見過朱見濬的呼喊,聽聲音的距離是不可能從她背后傳來的,那推她下樓的人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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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朱見深穿著一身華麗無比的過肩蟒服進了宮,按照規(guī)矩謝恩去了。
自從正月里朱祁鎮(zhèn)奪回皇位后,王府里的奴才們也知道了風往哪兒吹了,都十分殷勤起來,不光對朱見深畢恭畢敬,就連她也沾了不少的光。
算下來秋月應(yīng)該是所有人里最高興的了,雖然那日被朱見深責怪后,可是絲毫沒有影響她對朱見深的感情。
而她這幾個月里也沒少教訓(xùn)以前那幫狗眼看人低的奴才們,將往日的怨氣統(tǒng)統(tǒng)都發(fā)泄了出來。
“晴兒姐,你別攔著我,今兒我非要教訓(xùn)他們不可?!?p> 廊檐下,幾個奴才跪成一排,連連求饒。
“行了,他們也不過是聽了上面的話,你就饒了他們吧?!鼻鐑菏莻€大度的人,一只手將秋月拖住,一邊勸解道。
“難道這些年咱們受的委屈姐姐都忘了嗎!殿下如今復(fù)位了就想著巴結(jié),沒那么好的事兒!”
眼瞧著晴兒快攔不住了,便向旁邊的江小白求助道:“萬姐姐,秋月平日里最聽你話了,你來勸勸她吧,別叫她惹出事情來才好?!?p> 這幅場景,江小白已經(jīng)在這兩個月里不知道看過多少出了,倒也見怪不怪了,只是站在一旁邊磕著瓜子,一邊看戲,絲毫沒有準備阻難的樣子。
她和秋月的想法倒是相同,只是由于年紀大了,懶得去計較,朱見深原本就是個好脾氣的,受了人欺負也一笑置之,可是這些罪過,總是要有人討回來的。
“你隨她去吧,做錯了事若是不受罰,豈不是沒天理了?”
見得了江小白的肯定,秋月越發(fā)來勁,掙脫了晴兒的禁錮,‘啪啪啪’幾聲,一眾奴才每人臉上一記紅痕。
可是秋月卻依舊覺得不解氣,瞧著院子里還沒清理完的半截柳枝,抄起就要往一個丫鬟的臉上招呼。
“夠了!”她厲聲喝道。
柳條應(yīng)聲停在了半空,秋月朝她投去疑惑的目光。
“打人不打臉,你這一鞭子下去,她還怎么見人去?”
此時那跪在地上的丫鬟受到了驚嚇,無力再支撐這身體,一下癱軟在地,嚶嚶低泣著。
怎么覺得這丫鬟的身形有些眼熟啊......
晴兒倒是最先認了出來,驚呼道:“馨兒?”
江小白起初還有些不敢相信,她此時這副模樣,面色蠟黃,滿目頹然,哪里還有之前那張牙舞爪的凌厲,倒像是是砧板上的魚肉。
“還真是,自從上次攔著我不讓我進殿過后,好像就沒見過你了呢?”
“不,不要你管。”馨兒拿出了所有的勇氣,讓自己不至于輸?shù)奶y看。
秋月癟了癟嘴,道:“萬姐姐,她之前每日都在后院罵你,我今兒特意把她拉過來替你教訓(xùn)她的。”
她不罵我倒還奇怪呢,這馨兒像是和她上輩子是冤家,每次見面不是吵架就是打架,自從那次朱見深生病在門口和她打了一架過后,好像就再也沒加過了。
“后院兒?”她朝晴兒投去不解的目光。
晴兒解釋道:“是這樣的,上次她在殿下寢宮將姐姐抓傷后,殿下就把她派到后院兒去了?!?p> 我說怎么那段時間耳根子那么清凈呢,原來是這樣......那天的事不過是一場誤會,沒想到朱見濬還特意將人支走了,只是可憐了這嬌滴滴的小姑娘,居然去和一堆倚老賣老的老媽子們共事,難怪被折騰成這副模樣。
“這樣啊,瞧她這幾年也受了不少罪,秋月你就放過她吧?!?p> 馨兒揚起頭,眼眶中含著淚水的罵道:“呸,老妖婆,不用你假好心,要不是你向殿下告狀,殿下怎么會把我派到那兒去!”
天地良心,她這個人從來不喜歡干那種‘背后傷人’的事兒。
秋月一跺腳,極其敗壞道:“萬姐姐,你看她!要是今個放了她,日后指不定還在背后怎么罵你呢!”
“行了行了,她想罵就讓她罵?!狈凑R的也不是我......
見江小白態(tài)度堅決,秋月無奈只能聽話放過了馨兒,只是依舊嘟著嘴,十分不樂意的樣子。
她只能在她耳邊哄道:“小乖乖,別生氣了,你看她插著腰罵人的模樣像不像伙房里的孫大娘?”
秋月看著馨兒的模樣,再聯(lián)想到往日里‘孫大娘’的形象,立刻哈哈大笑起來,連生氣都忘記了。
江小白往前走了兩步,在馨兒的跟前蹲下,原本如花似玉的年紀,生生被折騰成這樣,實在是罪過,心底多少有些覺得對不起她。
“明日我們會隨殿下回宮,你可愿意回去?”
“你,你說真的?”馨兒瞪大了眼,不敢相信一般。
之前被分配到沂王當差,所有人都不愿意來,所以就推過來推過去就落在了她頭上,可是如今沂王變成了太子,入主東宮,那可是多少人擠破頭都去不了的地兒,怎么可能輪到她?
“當然是真的,你這幾年也是因為我才受的苦,就當我還你了.....”
按照規(guī)矩,這沂王府打明個兒起就散了,府里的這些下人,除非是殿下欽點的人,其余都會被分派出去,不用想也知道不會是什么好地方。
晴兒原本也有心想替馨兒某個好去處,可是實在是無能為力,此時看到江小白開了口,急忙道謝道:“多謝萬姐姐替馨兒打算,只是如今人員的去留已經(jīng)報上去了,怕是不好再更改?!?p> “這個沒事兒,待會兒等殿下回來,我去說說看。”
“那就有勞姐姐了?!鼻鐑盒老踩f分的將馨兒攙扶起來,并告誡道:“馨兒,以后千萬不能再魯莽了,進了宮可就要掉腦袋的事兒了?!?p> “嗯,馨兒記住了?!避皟捍舸舻狞c點頭,之前的銳利也早已被磨平了。
皆大歡喜,成功解救無辜少女一枚,不知道能不能給自己積攢些人品,讓她一進宮就能找到那盞燈。
按時間推算,金珸第一次出現(xiàn)的時候是五年前,然后是兩年前,再到昨天,時間越來越短,看來他所說的越來越熟練,倒也不算是假話。只希望他再出現(xiàn)的時候不要再嚇她了。
她細細思考過金珸所說的話,他說‘朱見濬’就是朱見深的轉(zhuǎn)世,那照這么說來,自己豈不就是‘萬貞兒’的轉(zhuǎn)世?
這一來年齡對不上,現(xiàn)實中‘朱見濬’只比她小三歲啊,可是歷史上的他們可是真正相差了十七歲!再者說,她實在看不出這個朱見深和‘朱見濬’哪里長得像,按照電視劇里的演法,那些轉(zhuǎn)世投胎的人不都是一個模樣嗎?難道是因為他現(xiàn)在還小,沒長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