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盧植來訪
面對自家小兒子的詰問,皇甫嵩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承允,你真當為父老糊涂了不成?當初你爺爺也曾經(jīng)擔任雁門太守,為父可是對雁門郡了若指掌?!?p> 皇甫哲茂張了張口,剛要說什么就被皇甫嵩打斷了。
“為父并未怪罪你處置王氏一族的事情,只是事有輕重緩急。十常侍之禍已經(jīng)到了迫在眉睫的地步,故而為父認為此時不宜得罪天下士人。”
皇甫哲茂點點頭,如實將雁門事宜稟報給自家父親:“自父親擔任左車騎將軍之后,并州王氏家主王述親自登門與孩兒和緩關(guān)系,現(xiàn)在雙方并非劍拔弩張。”
“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主政一方了,有些事情自當慎之又慎。豪門大族向來都是地頭蛇,想要將他們一舉夷平,還需徐徐圖之?!?p> “謹遵父親教誨?!被矢φ苊ば鸟雎犠约腋赣H的話,轉(zhuǎn)而說起了其他,“父親,我聽聞有閻忠勸您南面稱制,不知父親因何拒絕?”
聽到這話皇甫嵩再也坐不住了,騰地一聲從坐塌上站了起來:“你是聽誰說的?”
“父親勿需憂慮,此消息并未傳出,孩兒只是略有耳聞罷了。”
皇甫嵩上下打量著自家小兒子,自長社開始,他就覺得原先的紈绔子弟就像變了一個人,幸虧他直接將皇甫哲茂帶在身邊,要不然還真不敢認這個兒子。
“你的消息來源為父不想知道,涼州閻忠欲置為父于不忠之地,為父沒殺他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了?!?p> 從父親的話里,皇甫哲茂就知道自家父親不會改變主意。
要知道明面開春自家父親即將掛帥前往涼州平叛,可謂是改變天下格局的最好時機,只可惜父親并未有這種雄心壯志。
“父親說的是,不過明年涼州一行,還望父親注意董卓其人?!?p> 皇甫嵩眉頭一挑,有些疑惑的看著自家兒子:“你是說剛剛被赦的董卓嗎?他能搞出什么來?!?p> 就在兩人說話間,門外響起了管事林脅的聲音:“啟稟老爺,盧植老爺來訪,夫人請老爺前廳見客?!?p> “哦,子干兄來了?承允,隨為父一同前去會客。”
“謹遵父親之令?!?p> 皇甫府的前廳之中,盧植帶著一名二十多歲的男子正坐在那里品茗。
“哈哈,子干兄剛脫大難,正是小弟要去拜訪兄長,怎勞兄長親臨?”
盧植聽到皇甫嵩的話,苦笑著說道:“義真賢弟客氣了,今次多賴你仗義執(zhí)言,為兄才能幸免于難,怎可讓賢弟光臨寒舍。”
皇甫嵩指了指身后的皇甫哲茂,笑著說道:“子干兄,這是我那不成器的兒子承允,承允,見過你子干世伯?!?p> 皇甫哲茂的注意力已經(jīng)全被盧植背后那個方面大耳的男子吸引,根本沒聽見自家父親的話。
見皇甫哲茂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皇甫嵩狠狠一巴掌拍到頭上:“愣著干什么,還不見過盧植世伯!”
皇甫哲茂被拍的回過神來,趕緊恭敬行禮:“小侄皇甫哲茂,見過世伯。”
盧植撫須而笑,親自將皇甫哲茂扶了起來:“承允切勿見外,起來說話吧?!?p> “多謝世伯?!?p> 見到皇甫哲茂時不時的看向自己身后,盧植疑惑的問道:“承允見過我這不成器的徒弟嗎?”
皇甫哲茂搖了搖頭,低聲說道:“不曾,只是感覺這位比較熟悉,也許是在什么地方見過?!?p> 這個時候劉備站在了盧植的身旁,向著皇甫嵩也行了一禮:“晚輩涿郡劉備劉玄德,見過車騎將軍?!?p> 劉備的話印證了皇甫哲茂心中的猜測,臉上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
皇甫嵩也將對方扶了起來:“玄德不必多禮,起來說話便是?!?p> 待四人坐好之后,皇甫嵩接著說道:“子干兄,陛下對兄長可有新的安排?”
盧植苦笑了一聲,這才沉聲說道:“能夠撿下一條老命就不錯了,為兄可不敢奢望太多?!?p> “子干兄說得哪里話,小弟已經(jīng)上書陛下,冀州之功多賴兄長,要不然不可能如此快就平復(fù)黃巾暴亂,相信兄長很快就能夠官復(fù)原職?!?p> 劉備一個時候忍不住開口說道:“朝中十常侍對吾家老師深忌恨之,不除十常侍則天下永無寧日。”
“放肆,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還不給我住嘴!”盧植皺起了眉頭,狠狠地斥責著劉備。
皇甫哲茂輕笑著說道:“世伯勿需顧忌,當初小侄不過是非常時行非常事罷了?!?p> 皇甫哲茂哪還不明白盧植的想法,遂開口平復(fù)了盧植的顧忌,畢竟盧植剛剛出獄,心態(tài)敏感一些也好理解。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忽然響起了銀鈴一般清脆的聲音:“爹爹,您和我說的皇甫家哥哥也在這里嗎?”
只見一名二八年華的少女一蹦一跳的走進了前廳之中,用好奇的大眼睛打量著四人,隨后將目光落在了皇甫哲茂的身上。
盧植還沒有表態(tài),皇甫嵩已經(jīng)換上了一張大大的笑臉:“哈哈,原來婉兒也來了,快來世叔這里?!?p> 盧婉看了一眼自家父親,見父親沒有表示就來到皇甫嵩面前施了一禮:“婉兒見過世叔,給世叔請安?!?p> “好好好,咱們婉兒女大十八變,可是越變越漂亮了?!?p> 皇甫哲茂看著父親臉上親切的笑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好家伙對自己的兩個兒子都沒有露出這樣的表情,自己兩人難道不是親生的?
這邊皇甫哲茂還在想著有的沒得,那邊盧婉已經(jīng)走到了他的身邊:“你就是皇甫家的哥哥嗎?”
皇甫哲茂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的說道:“差不多吧,應(yīng)該算是吧?!?p> 一旁的皇甫嵩看著他們二人,突然開口說道:“子干兄,你看他們兩人多般配,我就說這么親事絕不能反悔!”
盧植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說道:“當初為兄深陷大獄,已經(jīng)是朝不保夕,又何苦連累賢弟一家?!?p> “子干兄嚴重了,現(xiàn)在子干兄已經(jīng)被赦免,不若咱們擇日就將這門親事辦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