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鐘的時間,王大郎已經(jīng)下好了藥,端起了陳玄被斟滿酒的酒杯,遞向陳玄,陳玄當(dāng)即抬起頭,接過酒,和王大郎的酒杯碰了碰,說道:“來,干了!”旋即將酒杯送到嘴邊。
正準(zhǔn)備喝時,突然他的鼻子感到酒杯里的酒有些不對勁,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將酒杯放在桌子上。
“陳兄,怎么了?怎么不喝酒了?”王大郎眼看自己的計謀就要得逞,正在心里期待,然而陳玄的這一舉動,讓他有些疑慮起來。
“陳兄我有一事不明,事情堵在胸口,這杯酒實在是喝不下去?!?p> “陳兄有什么事情不明白呢?說來聽聽,小弟或許能告知一二?!蓖醮罄哨s忙問道,他巴不得陳玄快點喝了那杯毒酒。
陳玄揮揮右手,道:“也沒什么,就是你弟弟死的前一天,我把他打了一頓,是不是我下手太重了,把他打死了?”
王大郎立即擺手,道:“沒那回事,沒那回事!他就是被鬼魂殺死的,說來也奇怪,自從他死了之后,村里再也沒有發(fā)生出過被鬼魂殺死的命案了,村民們也感到很奇怪,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陳玄搖搖頭,道:“不知道!”
“哦,原來陳兄也不知道啊,聽說陳兄在我弟弟死的那天剛好跟著道士去了武道院,是不是那位道士做法,把村里妖怪全收了呢?”
陳玄則是搖搖頭,“不清楚,沒看見那個道士做法,可能是他暗地里做的法吧!”陳玄并不想對王大郎說實話,對他這種人,只配用來糊弄。
跟王大郎聊了這幾個回合,陳玄才發(fā)覺王大郎比自己想象之中的厲害,同時他也察覺到,王大郎把自己杯子里下了毒,他舉起杯子,施展體內(nèi)剛從純陽真功那里學(xué)來的移形換影大法,跟王大郎碰杯的同時,他將自己杯中的酒和王大郎做了個互換。
王大郎舉起酒杯一口將杯中酒喝進(jìn)肚中,同時他看見陳玄將酒一飲而盡,心中竊喜,正準(zhǔn)備看陳玄中毒好戲,然而就在這時,他肚中卻開始脹痛起來。
陳玄臉上的假笑消失了,雙手揮去,數(shù)道氣柱點向王大郎的穴位,王大郎體內(nèi)的幾處大穴被陳玄封住,暫時減緩了毒藥的擴(kuò)散。
“你弟弟是不是你殺的?”陳玄一把揪住王大郎的衣領(lǐng),厲聲問道。
事情的發(fā)生出現(xiàn)了逆轉(zhuǎn),本來自己是要毒死陳玄的,但是為何自己喝下了毒酒,王大郎怎么也想不到為什么,自己可是一只注意到自己和陳玄的杯子,自己杯子根本不可能是毒酒??!
“為什么?”他忍不住地問道。
“是我在問你話!我數(shù)三聲,你不老實交代,我立馬松開你的穴道,幾秒之后,你就會被毒死?!?p> 陳玄一手將他往后扔出幾米遠(yuǎn)。
“說不說!”陳玄凌厲的雙眼盯著他。
“我說了你能不能救我一命?”王大郎問道,自己已經(jīng)喝下了毒性很強(qiáng)的毒酒,就算自己說出了真相,可能自己也會一命嗚呼,這樣倒還不如什么也不說,留得清白在人間。
“說的是真的,我可以饒你一命,我可以作法把你肚中的毒酒逼出來。”
“是嗎?我不信你有那么大的神通,除非你現(xiàn)在把毒酒給我逼出來。”
“我為你解酒,你告訴真相?”
“沒錯!”
陳玄心中微微一動,旋即一拳打在王大郎的肚子上,王大郎當(dāng)即胃中翻滾,一口毒酒當(dāng)即吐了出來。
“來人……”王大郎竟然翻臉不認(rèn)賬,大喊大叫起來。
面對如此說話不算話之人,陳玄懶得在和他糾纏,直接是一板凳砸在王大郎的臉上,喝道:“教你喊人!”一手掐在了王大郎的脖子上,此時管家和四位守衛(wèi)已經(jīng)到了門口,管家敲門道:“少爺,有事嗎?”
“快把他們支出去!不然,現(xiàn)在就殺了你!”陳玄小聲喝道,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幾分,捏得王大郎的脖子嘎吱作響。
王大郎說不出話,當(dāng)即點頭,陳玄松了松手。
“沒事,現(xiàn)在沒事了!退下!”
管家和四位守衛(wèi)聽了這句話,便退下了。
已然脫離毒酒控制的王大郎卻是在心里打起了如意算盤,道:“陳兄,我服了你,不過我不知道你為什么對我弟弟的死這么關(guān)心?”
“我只想知道真相!”
“你不會把我送去官府?”
“不會!”陳玄當(dāng)即許諾。
“真的!”
“我隨時可以不留痕跡的殺了你,為什么要跟你談這么多?我無非是想知道真相而已?!标愋僖淮纹×送醮罄傻牟弊樱贿^陳玄的真實想法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王大郎在村子里實在是太囂張了,經(jīng)常欺男霸女,他想讓自己村字的惡霸消失,他想把自己所居住的故鄉(xiāng)打造成一片樂土。
“好,你把手放下來,我告訴你!”王大郎鎮(zhèn)定說道。
陳玄放下了掐在王大郎脖子上的手,旋即他便打開了可以錄音放音的武道院修士做過法的海螺。
“其實……王金寶……是管家毒死的!”
“什么?你說謊!管家為什么要毒死他?”陳玄不敢相信,那天自己的師傅明明告訴過自己真相,可是今天王大郎的話讓他感到有些疑惑??粗_人不眨眼的王大郎,他憤怒的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發(fā)出啪的一聲清脆的響聲。
“給我說實話。”
王大郎當(dāng)即感到耳膜一陣嗡鳴。
摸著自己的被打腫的左臉,王大郎又在心里尋思計策,如果讓此人去當(dāng)指揮作戰(zhàn),可能會戰(zhàn)無不勝。
“我說的就是實話!”王大郎斬釘截鐵的說道。
“好,那你把管家叫來!當(dāng)面對質(zhì)!”陳玄不信自己今天從王大郎的嘴里聽不到真相。
管家被王大郎叫過來,卻看見自己的少爺鼻青臉腫,不禁有些疑惑。
“管家……我問你……”王大郎率先說道。
沒等王大郎說完,陳玄大喝:“你給我住嘴!”
旋即陳玄冷冰冰的眼神看著管家,道:“王金寶是怎么死的?”
“被鬼殺的。”管家好像每經(jīng)過腦袋便說出了這句話,當(dāng)即便是回答,看陳玄的眼神有些憤怒,但他又不可能打得過陳玄,只好把臉放在一邊。
陳玄盯著管家,問道:“不是你下毒殺的他嗎?”
“嗯?”管家猶豫一下,看著陳玄和王大郎兩個人的情景,只覺告訴他,說話要慎重,“為什么這么說?”
他不回答陳玄的問題,反而提起問題來了。
陳玄沒想到他們兩個竟然都這么狡猾,頓時頭都大了,一個還未成年的小伙子,面對兩個奸詐老道還會演戲的商人,陳玄有些喘不過氣來。
我該怎么辦?我該怎么辦?我該怎么辦?此時那位管家正在捋著胡須,是不是看看王大郎和陳玄兩個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陳玄看在眼里,想在心里:面前的管家一看就是智謀極高的人。
陳玄指了指旁邊的王大郎,道:“是王大郎告訴我的!”
管家滿臉驚訝的看著王大郎,旋即慌張的說:“我沒有殺人!”
陳玄把眼神看向王大郎,“你作何解釋?”
“你好好想想,那天晚上,我看見你手里拿了一包藥走進(jìn)廚房,難道不是你下藥毒死了王金寶?”王大郎對管家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直直的看著管家,仿佛在傳遞什么信息?
而陳玄則看不出來眼神有什么不對勁。
聽到這句話,管家說道:“我那包藥里包的一棵人參,給二老爺熬湯用的?!?p> “放屁,你手里拿的就是藥!老爺照顧你這么多年,如果沒有老爺,你指不定還在街上要飯,被惡狗攆,你就這么不思回報,要致老爺?shù)拿谒赖貑幔俊?p> 這些話的后幾句著實戳中了管家的痛處,管家仿佛知道了到底在發(fā)生什么,他思索良久,最終做出了一個決定。
“對,沒錯,我是想殺老爺,和二少爺,對我有恩的大老爺和大少爺您,二老爺,二少爺一直看不起我,把我當(dāng)狗一樣使喚,我早就想殺了他了,那天晚上,我讓小柔將下好了毒的參湯送給老爺,沒想到老爺剛喝玩雞湯,讓小翠把參湯給他兒子送去,本來想毒死二老爺,沒想到卻毒死了二少爺,不過這樣更好,既除掉了對大少爺掌管家業(yè)上的阻礙,又讓二老爺嘗嘗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滋味,哈哈,我有罪,請把我送到衙門里去吧!”
陳玄幾乎要被管家的這番話弄暈了,他心里始終相信是王大郎毒死的王金寶,想讓王大郎親口說出真相,然后再把證據(jù)作為呈堂證供交給縣太爺,但現(xiàn)在……事情的發(fā)展實在是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陳玄的想象。
難不成是這位老爺子想要報恩,甘愿替二少爺頂雷不成?陳玄尋思剛才王大郎的那番話似乎是在做某種暗示,而管家又接收到了那種暗示,所以才會有這一系列的話語。
“呵呵!故事編的還蠻逼真的嘛!那么你說你的砒霜是在哪買的?”陳玄尋思片刻,一句話便問到了重點問題上。
“這個……是我在路上撿到的!我一直帶在身上,尋思著某一天毒死二老爺?!惫芗彝跫介_始慌張了起來,一時竟然做出這樣的回答。
“藥放在哪,包藥的藥包放在哪?拿來讓我看看!”
“放進(jìn)廚房的灶里,燒掉了?!?p> “你的謊言馬上就會被拆穿,等一會兒你們家老爺回來,一問便知!”陳玄不相信他們家老爺也會跟著一起欺騙自己。
“對,你編的故事里面還提到了小柔,小柔和小蜜剛才已經(jīng)被我,現(xiàn)在我去問她,肯定能證明你說的是真是假!”
管家沒想到自己始終不是陳玄的對手,只好緊閉著嘴巴不說話。
陳玄從懷里取出小刀,晃著明晃晃的光走向王大郎,王大郎此時還被陳玄點著穴,動彈不得,陳玄將小刀放在王大郎的脖子上,蹭了蹭,小刀割破了王大郎脖子的外表皮,脖子上滲出了血液。
“老實回答吧!其實我早就知道真相,我只想從你嘴里聽到,你若是回答的是對的,我或許會放你一馬,若是再想騙我,這張桌子就是你的下場!”陳玄運轉(zhuǎn)體內(nèi)真氣,手掌猛然一拍桌子,啪的一聲,桌子直接閃架,桌上杯盤碗碟掉在地上,片片碎裂。
看到桌子的下場,感受到自己脖子上的血流,王大郎嘆了口氣,“是我毒死的弟弟。”
“那天下午,我聽弟弟說道士做法的金元寶丟了,我就想機(jī)會來了——最近每晚都鬧鬼,我可以毒死弟弟,然后嫁禍給厲鬼,我這樣想也這樣做,那天晚上,等眾人都睡下,我?guī)е撕途苼淼降艿艿姆块g,然后和他一起喝酒,我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把砒霜倒進(jìn)他的酒里,他喝下去,當(dāng)場就死了,然后我就把他的尸體裝進(jìn)麻袋,扛到墳場,因為我身上有道士賜給了做了法的金元寶,不會受到鬼魅侵襲,所以我不怕,我把弟弟的尸體倒在墳場,然后再在他脖子上咬下了一個傷口,緊接著我就回到了家?!?p> “剩下的砒霜呢?”
“在我懷里。”
陳玄伸手探進(jìn)王大郎的懷中,從他懷里摸到了砒霜,陳玄從懷中摸出一張紙袋,將砒霜包在袋中,然后又問道:“你和你弟弟喝酒用的酒杯在哪?”
“埋在后山的土里?!币驗橄逻^毒的杯子會留下下毒的痕跡,所以毒死弟弟的那天晚上,王大郎把酒杯埋在了后山。
“帶我去找。”
陳玄得到了王大郎和他弟弟喝酒時用的餐盤酒杯,其中一個酒杯是王金寶用來喝酒的,只要官府的人一化驗就知道。
現(xiàn)在鐵證如山,再加上陳玄用海螺錄下來的證詞,足夠定王大郎的罪了。
日薄西山,官府的人如約來到,知縣大人帶著八名侍衛(wèi)來到王家,陳玄已經(jīng)恭候多時了,笑著和知縣打招呼。
“啊!你……你說過要放過我的!”看著知縣好像和陳玄約定好了似的,王大郎感覺自己受到了大騙。
“我是會放了你,可是我代表他也會放了你啊!”陳玄笑著將手里的海螺交給知縣,知縣聽著海螺,又看了看桌上的證物,喝道:“來人啊,把王大郎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