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個人的家
“薛影,去調查一下那個女人?!卑缀畷N轉頭對薛影吩咐道。
查她的底細一半是自己有些好奇,另一半則是白寒昇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女人不簡單。
薛影自然明白白寒昇所指的女人是哪個,就連他自己,也是不由自主地關注著那個女人。
于是他應了聲:“是”,便起身離去。
樓下交談的兩人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正在被人注視著。
沈瑤池依舊云淡風輕著,而華生望向沈瑤池的眼神早已由最初的興趣轉化為性趣。
華生接觸過的女人自然不少,可這樣性子孤冷、纖塵不染、談吐間可見不俗的才華以及舉手投足間的出塵氣質很難讓人忘懷。
沈瑤池對華生眼里赤裸裸的欲望無動于衷,她對這種事早已見怪不怪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有時候對方一個眼神雙方就能意會,沈瑤池選擇忽視。
“沈小姐,我這正好有一些好酒,也許你會感興趣的”兩人見面不久都做了一番自我介紹,華生隨即單槍直入道。
“不好意思,華先生,我等會還要約見一個朋友,真是遺憾。”沈瑤池淡淡拒絕道。
華生大概沒想到有女人會拒絕自己,一時之間有點不是滋味,不過又對沈瑤池產生更濃厚的興趣。
有時候越得不到的東西,往往越是在意。
太操之過急,反而會容易失去
沈瑤池雖然接近華生也有目的,但也認準了這個理,加上此人頗有手段,只能慢慢來。
“既然這樣,那不如我們改日再約,不知沈小姐到時肯不肯賞光。”這話說的,要是旁人聽了去,一定會嚇得半死,堂堂州長竟然這樣主動邀請女人,一般只有女人倒貼的份。
而華生這樣說出口也沒有經過太多考慮,只是不想與這女人斷了聯系,下意識開口道。
沈瑤池聽了,沒有流露出半點興奮的感覺,只是扯了扯嘴角,依舊禮貌笑道:“華先生客氣了,有空一定去。那就先謝謝華先生的美意了?!?p> 華先生聽到人已經答應了,隨即松了口氣,露出滿意的微笑。
在兩人談話期間,不止樓上的白寒昇關注著他們,周圍人無一不密切地關注著二人。
也是,華生畢竟是個人物,在場的人或多或少是為他而來的,出于好奇、打探消息,亦或是巴結,總之華生是全場的焦點。
而那位于華生交談的女人,看著很有一種獨特的美,在華生面前,竟也有一份淡然處之,絲毫沒有被對方氣場嚇到。
于是,眾人望向沈瑤池多了一份探究的意味。
沈瑤池不去理會這些目光,她與華生又說了幾句話,便借口離開了。
華生有些不舍地盯著她離開的背影,而樓上的白寒昇亦盯著沈瑤池離開的方向,眼里沉了沉,多了份意味不明的感覺來。
出了白玫瑰后,沈瑤池步履輕快起來,似乎對今晚行動的順利頗為滿意。
這時遠處的鐘樓響了三下,原來是午夜十二點了。
唔,圣誕節(jié)到了。
白皚皚的雪下的更肆意了,空氣中的冷意更甚,光禿禿的枝丫上掛著一層厚厚的雪,舊的雪已經結塊,緩緩向地上滴下一串串水滴。
新的雪又覆蓋在舊的雪上,壓得枝丫有些不堪重負,險些被折斷。
家家戶戶因為圣誕節(jié)的到來顯得更熱鬧了,走在街上依舊能聽到屋里傳來的歡笑聲。
沈瑤池走到樓下,附近的房屋透出來的燈光暖暖的,歡笑聲也融化了冬天的寒冷。
這是這越發(fā)襯得沈瑤池一個人的孤獨冷清。
她慢慢走上樓,在自家門口停下,掏出冰冷的鑰匙,擰開,打開門,走進去。
沈瑤池伸手在墻壁上摸了摸燈的開關,開關的位置有些矮,在這住了近一年,沈瑤池仍是有些不習慣。
她摸了會,找到開關,開了等,房間瞬間亮起來。
沈瑤池的房間不算大,一室一廳,一間洗浴室和一個不算大的廚房。
廚房的用具很新,看得出來主人不常使用。
倒不是沈瑤池懶得做,只是由于職業(yè)的特殊性,她常常得拍外頭奔波,于是飯通常在外面解決。
有時甚至忙得沒時間吃飯,沈瑤池又是個對吃飯興趣不大的人,于是索性不吃了,但也從此落下了胃病。
胃病犯的時候疼痛的程度絲毫不亞于生理痛。
沈瑤池在犯胃病時常常發(fā)誓一定要按時吃飯,調理身體,但過后,她又將這件事拋到腦后了。
于是乎,這胃病就像生理期一樣常常伴隨著她,這么多年,竟也習慣了。
沈瑤池回到家后,終于放松了神經,她拿上睡衣,進入洗浴間洗澡。
溫熱的水沖洗著身子,身上一直被雪水浸透的冰冷的感覺頓時消下去了不少。她不由得舒服得閉上了眼,靜靜地享受熱水帶來的舒適。
只是縱然有著片刻的舒適,但終究比不上家人團聚的溫暖。
她已經獨自生活很久了,久到差不多忘記家是什么感覺了,萬家燈火,竟沒有她的一份。
她深深地嘆了口氣,將眼底的傷痛盡數抹去,再睜眼時,眼里又恢復了一貫的冷靜。
洗浴完之后,盡管已經很晚了,但她仍堅持著要把手頭的工作完成才睡。她一直有個習慣,今日的事,絕不留到明天去做。
她打開手頭的電腦,瀏覽著有關華生的資料,又把兩國之間的貿易事件都屢了一遍,然后編輯了一份文檔。
待她將手頭的事情處理完之后,時針已經指向三點了。
今天忙了一天,沈瑤池確實也有了困意,于是她關上電腦后便上床睡去。
只是她睡得并不踏實,夢里她一會夢見了與爸爸媽媽在一起的場景,一會又夢到與他們離別的情形,一會又夢到自己獨自走著很長很長的路,那路沒有盡頭。
零零碎碎的夢讓她一直覺得有些恍惚,心情也隨著夢境大起大落。
于是在天剛剛拂曉時,她便被夢驚醒了。
沈瑤池起身,甩了甩頭,仿佛要將夢境帶來的不適甩掉,她揉了揉酸痛的脖子,看向窗外,天才剛剛拂曉。
看來睡著沒多久便醒了,但她也再沒有睡意,索性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