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之內(nèi),一道身影閃現(xiàn)而出,久候的姬命飲完了杯中的茶,淡淡道:“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張現(xiàn)點點頭,將苦等多時的陳靜拉倒自己身邊,一起鞠躬行了大禮。
“這些年辛苦伯父了,此后伯父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時間,陳家交由我便可?!?p> 這個禮張現(xiàn)是由衷的感謝,許是姬命不知道,他保護的不止是陳家,更是陳靜的命。
“此后陳家就托付于你了,若是力所不能及,我當會出手?!?p> 姬命淺淺一笑,吐出了口埋在心中的濁氣,這個重擔(dān)總算是不用扛了。
陳家畢竟不是姬命的本家,而他也不可能守護得了陳家一世,有張現(xiàn)這個女婿來扛最好。
一位四處漂泊的游人,落在了陳家,扎根于此,這遠比前面是哪個女婿靠譜。
張現(xiàn)再次恭身行禮,“那便再次謝過伯父了。”
來此該干的事也干完了,帶著陳靜飛空離去了,陳靜的事總是需要解決。
空中~~
陳靜問道:“現(xiàn),你們剛剛干嘛去了,等了這么久?”
張現(xiàn)微微一笑道:“沒干嘛,就是和姬命去開了個會?!?p> 開會?陳靜沒當一回事,沒再問下去了。
傍晚,陳家小院內(nèi),兩個兩三歲的小孩你追我趕的戲耍著,飛空而來的張現(xiàn)抱著陳靜緩緩落地。
兩個小男孩歡快地跑到張現(xiàn)腳邊,吵著鬧著要張現(xiàn)和陳靜陪他們玩。
“姑丈!我要飛高高!”
“姑丈!我也要,我要飛得比他還高?!?p> 陳母從屋中快步走出來,驅(qū)趕道:“去去去!抓你們的小雞去,別煩你們的姑丈?!?p> 身后的二女正是陳鳴、陳浩的妻子,臉帶苦澀,自從有了這位四女婿,這位老母親兒子也不疼了,孫兒也不愛了。
陳母拉著張現(xiàn)的手,虛寒問暖,完全不顧一旁的陳靜,“啊現(xiàn)!吃飯了沒有,餓不餓?剛剛你姬伯父老早就發(fā)消息給我了,說是你們今天可能會回家吃飯,飯菜都給你們做好了。”
張現(xiàn)捂了捂肚子,微微皺眉,過了半響,笑道:“媽,我還真餓了?!?p> 陳母失笑,還以為這家伙搞什么呢。
“都說了在外別餓了自己,小靜,要是餓壞了我女婿,你等我鞭子抽你?!?p> 陳靜給這位老母親的話嚇定格住了,這位慈祥的老母親可從來沒這么大的脾氣說過自己,敢情你要女婿不要女兒了。
“走走走!都進去吃飯?!?p> 眾人熱熱鬧鬧地進了屋。
剛剛那會張現(xiàn)捂著肚子還真不是餓的,以身為種的他早已辟谷,是因為小腹實在疼得厲害。
從今天早上起,陳靜踢了一腳張現(xiàn)的小腹,從那時候張現(xiàn)便感覺小腹有些隱隱作痛,起初還算好,以為只是肚子有些不舒服,直到剛剛,小腹實在是痛得厲害。
感覺像是有東西在自己身體里面作怪,可是自己體內(nèi)空間又偏偏沒事,真是奇了怪了。
飯桌中~~
狼吞虎咽的張現(xiàn)碗里全是陳母夾的菜,壘得高高的,都可以蓋樓了。
“這個好吃,小靜最愛吃這個了,你嘗嘗,還這個,這個………”
一旁的陳靜看著碗里的那根青菜,頓時這頓飯不香了。
兩位家嫂在一旁偷笑,伺候小兩位小祖宗吃飯。
站飯桌旁準備伺候的保姆都看呆了,他從來沒見過這么能吃的,二十多道菜,幾乎是全給張現(xiàn)吃了。
陳靜用胳膊肘頂了下張現(xiàn),抖了下眉毛,再看了看自己的碗,示意讓張現(xiàn)給她夾菜。
好死不死,張現(xiàn)領(lǐng)會錯意思了,以為陳靜不愛吃自己碗里的那根青菜,夾起來自己吃了。
陳靜瞪大了美目,看看張現(xiàn),再看看自己的碗里,氣急敗壞的她咬住下嘴唇,在桌子底下使勁地跺了跺腳。
張現(xiàn)突然間定住了,然后表現(xiàn)得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媽,小靜踩我腳!”
唰~~
陳母迅速低下頭查看,動作之迅速,讓陳靜都來不及回收腳。
陳母迅速拿起一旁放著平常用來打?qū)O子的棍棒,陳靜傻眼了,再不跑真要吃棍子了。
“叫你打你老公,沒大沒小,說出去我都嫌丟人,怎么教了你這么一個女兒,有本事別跑?!?p> “媽饒命啊……我錯了!”
跑出去的陳靜被老母親拿棍子追趕著。
二嫂笑道:“小姑丈,小姑她從小就是被幾位哥哥姐姐寵壞了,性子就是那樣,以后的日子你多擔(dān)待,忍著她點?!?p> 大嫂湊過來道:“要是受了什么苦,直接跟媽投訴,我們說了媽不一定聽,你說了媽一定聽?!?p> 二嫂在一旁瘋狂點頭。
“是嗎?哈哈哈……”張現(xiàn)干笑道
一小會后,陳靜和陳母姜芮都會來了,看陳靜的狼狽樣子,絕對挨了一頓毒打。
“到我房里來!”
完!張現(xiàn)知道陳靜要發(fā)飆了,眼睛看向姜芮,從眼神中發(fā)送求救信號。
陳靜怒放的迷起了眼睛,打斷了張現(xiàn)的信號傳達,咬牙切齒道:“立刻,馬上,一來的話,一輩子抖別想進老娘房間?!?p> 張現(xiàn)瞬間站起身,站得直直的,規(guī)規(guī)矩矩地跟在陳靜身后。
兩位家嫂都在為張現(xiàn)祈禱。
房間內(nèi)~~
陳靜坐在一張少女系的床邊,手中拿著木棍,氣得直喘大氣。
“把手伸出來!”
張現(xiàn)算是明白了,剛剛姜芮是打了她手掌,也算是疼女兒了,沒在屁股上來兩棍。
啪啪啪啪啪~~~
在張現(xiàn)伸出的雙手上各來了五棍,還是沒能消了她的氣,媽從來沒打過她,為了這女婿居然對她動起了棍子。
叭嗒~~
一塊搓衣板丟在了張現(xiàn)面前,沒等陳靜開口講話,門被打開了,陳母姜芮探出了腦袋。
好家伙,搓衣板都給用出來了?這么對付我女婿的嗎?
姜芮走了進來,反鎖了房門。
陳靜瞬間收起了搓衣板,強行微笑,“媽,我就是想讓他幫我洗幾件衣服而已?!?p> 張現(xiàn)站到了陳靜身前,微笑道:“媽,有件事,我想問下你,了解下?!?p> “什么事?”
張現(xiàn)收起了笑容,認真道:“關(guān)于那顆種子的一切?!?p> 姜芮變得前所未有的嚴肅,“你現(xiàn)在還沒有這個實力來守護這個秘密,只需要保護好小靜便可以了?!?p> 對于張現(xiàn)不是不信任,若是不信任也不會把女兒嫁給他,實力不夠,有些東西你保不住。
知道了姜芮心中的顧慮,張現(xiàn)從身上拿出了古皇令。
姜芮大驚失色,不敢相信自己眼睛,“這……這個是?!?p> 她不是沒有見過古皇令,姬命身上就有,姜芮見過,古皇令這種東西騙不了人。
“古皇令!”
哪怕看見張現(xiàn)拿出來,再從他口中聽到,姜芮還是不敢信。
只有古皇會議員才有資格擁有古皇令,一個一枚,這東西是不能外接的,代表的是身份象征。
半知半解的陳靜還在懵13中,突然間她好像想起下午那會,張現(xiàn)說和姬命去開了個會。
“所以你和伯父去開的那個會是古皇會?”
這時候陳靜才猛然驚醒。
我的天!
這會開得這么大的嗎?
張現(xiàn)點點頭!
陳靜氣道:“那你怎么不告訴我!我最討厭別人騙我了?!?p> 張現(xiàn)道:“你那時候又沒問我開的是什么會。”
“……………”
好像是哦,那算了,原諒他了。
姜芮從張現(xiàn)手中接過古皇令,反復(fù)查看了幾次。
果然是真的,上面保留了十幾道至高強者的氣息,這東西騙不了人。
將古皇令還給了張現(xiàn),姜芮從衣袖口上掏出了一張符,貼在了門上。
符文給激活了,將整個房間罩住。
姜芮平靜道:“啊現(xiàn),既然你擁有了古皇令,那就說明你擁有了可敵太虛境的實力,那這個秘密你可以去守護了。”
陳靜小聲道:“媽……我………”
姜芮氣道:“閉嘴,別打斷我講話,讓我說完。”
“陳靜身上的這顆種子是在他小時候五歲的時候種下的,那時候她外公給我算了一卦,算是小靜就是這顆種子的宿命,讓我早早把種子種在小靜的身上,他外公算完那一卦便去世了,聽老一輩的人說是承擔(dān)不住天地因果死的?!?p> “我是第四任養(yǎng)種人,種子在我身上養(yǎng)了一百三十八年,我的上一任是我奶奶,養(yǎng)了六百五十七年,再上的三任我就不清楚了,但是我的奶奶和我講過,到她哪里,種子已經(jīng)養(yǎng)了五千六百多年了?!?p> 張現(xiàn)心驚,他還是低估了種種的時間過程。
這個時間陳靜是知道的,姜芮有和她簡單的講過。
姜芮繼續(xù)道:“當年我也甘心做一個養(yǎng)種人,也曾想過反抗,但是種種人實在太強大了,不用露面就擊潰了我,那個人絕對活得很久,甚至可能是上個紀元的人物?!?p> “養(yǎng)種人上下任的繼承種種人是感受得到的,但是被我和小靜他外婆施展大手段給掩蓋了?!?p> 張現(xiàn)很意外,“怎么可能,你只是小巫,怎么可能滿得住太虛境。”
姜芮驕傲道:“你別看我只是一位小巫,我在符箓方面的造化可不比那些太虛境低,只不過我境界低了點而已?!?p> “還有,小靜她外婆也是小巫,暗地里可是一位傀儡大師,也是用盡了手段才滿過了那位太虛境的眼?!?p> “以符箓與傀儡手段往我身上強行種下因果與天地氣運,然后我再將種子種在小靜身上,結(jié)果是成功的,但是也會付出很強的代價,那代價就是我的壽命。”
張現(xiàn)正色道:“所以,媽!您還能活多久?”
姜芮釋懷道:“本來頂多只能活十幾年的,我正擔(dān)憂著呢,怕十幾年后啊鳴、啊浩不能晉升太虛,保護不了小靜,有了你的那個二等木系靈物之后,我還能再撐百來年,熬到抱外孫沒問題?!?p> “會的!”張現(xiàn)笑了笑,然后又問道:“媽,那爸的死,是否就是那太虛所為?”
姜芮臉露悲傷,點點頭,內(nèi)心情緒難以言表。
“那時候德容不忍心讓我一人扛下所有,帶著陳家一眾強者強行打開了陳家祖地,想要在祖地尋找突破太虛的機緣,陳家祖上是有一位太虛境,早在千年前便隕落了,為照顧后生子孫,在祖地內(nèi)也留有不少福澤?!?p> “當年我不在場,當年德容他們幾兄弟各懷鬼胎,帶了不下兩位太虛境的化身進去,都為了爭奪那顆將要成熟的一等靈種。”
“平常低調(diào)隱忍的幾位弟弟爆發(fā)了,居然都是凌虛后期高手,一場大戰(zhàn)爆發(fā),德容失敗了,最后在退出來的時候遭受到了多人圍攻,一定是哪個種種人出手了,不然以德容的實力,哪怕遭受到重創(chuàng),也不是一般凌虛境可斬的?!?p> 說到此處,姜芮眼睛的淚花沒能忍住,嘩啦嘩啦地掉。
陳靜紅著眼眶擁抱著母親,撇了張現(xiàn)一眼,在責(zé)怪張現(xiàn)惹哭母親。
都怪你!
張現(xiàn)委屈,我也不想的,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
姜芮擦拭了眼淚,有些哽咽,“德容在臨死前分出了一道靈魂,見了我最后一面,把事情的真相告知了我,并在最后靈魂破碎的那一刻給了我一件東西?!?p> 張現(xiàn)問道:“什么東西?”
姜芮解釋道:“就是你姬命伯父手上的那根圖騰石柱,德容在奪不到種子之后,在祖地發(fā)現(xiàn)了圖騰石柱,感覺這東西對我晉升大巫有所幫助,在別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奪了去,可惜我為了壓制身上的傀儡符箓今生已經(jīng)廢了,于是我把圖騰石柱交給了去救援德容的姬命?!?p> 姜芮繼續(xù)道:“姬命后來依靠圖騰石柱晉升成為了大巫,姬命為報答守護陳家至今未曾離開過容得城?!?p> 沒有想到姬命的大巫是這么來的,也難怪姬命會多年出手庇護陳家。
張現(xiàn)問道:“媽,小靜與你身上的傀儡符箓有什么限制嗎?”
姜芮點點頭,道:“有,距離太遠我的偽裝會變?nèi)?,如果把小靜丟在一個隔絕外界的空間內(nèi),短時間還可以,時間一長,我的傀儡符箓會直接失去作用,到時候我會被天地反噬而亡?!?p> 張現(xiàn)倒吸一口冷氣,這么恐怖的嗎?能騙過天地與太虛的手段,反噬的結(jié)果也是很大的。
姜芮補充道:“那個種種人你要小心點,他也是古皇會的議員,現(xiàn)在你在明,他在暗,你要多長點心眼,那家伙絕對是上個紀元的人物,可能是一位木系高手,其他系也有可能,但是木系的你要尤其注意?!?p> 張現(xiàn)點點頭,上個紀元活到現(xiàn)在的,要么就是洞天境后期,要么就是太虛境后期,他現(xiàn)在還不是對手,頂多也就是和初期的過過招還湊合,后期的就別想了,會死人的。
姜芮疲憊道:“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你回去仙靈學(xué)院吧。”
張現(xiàn)有些難以開口,干笑道:“媽……………我想………留下來過夜!”
姜芮收緊了眼神,目露兇光,“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等你娶了小靜才可以留夜,現(xiàn)在!回去!”
“好嘞!”張現(xiàn)還是第一次見丈母娘對自己這么兇,立馬閃人。
“媽!兒子走咯!”
走出去的張現(xiàn)回頭看一眼,結(jié)果人家母女倆沒理會。
唉!看來是真的不能留下來過夜了。
院外,張現(xiàn)早已經(jīng)不用再化作火人,直接飛空離去了。
玻璃窗前,姜芮母女看著遠去的張現(xiàn),都在發(fā)笑,陳靜是滿眼的愛,姜芮是未來希望的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