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兩個人相處,真要到最后,感情最重要,先積累感情,互相了解、互相磨合,從朋友做起,一步步加深聯系,密化鏈接,然后再成親拜堂,一起過日子。我喜歡有感情,且是有深厚感情的婚姻?!迸诱f,說完看了一眼對面的男子,眉目柔情脈脈,說罷低下了頭。
男子看了她一眼,有一剎那失神,隨即說道:“我想的是:愛一個人就跟她在一起,跟她拜堂成親,成親之后,共同面對事情,一起度日,自然而然會有許多感情?!?p> 瞿璐在他們二者旁邊,記下他們雙方的話。
“你知道嗎?我希望你心里只有我一個,現在是,以后永遠都是。我希望你包容我、接納我,體諒我細膩敏感的需求,在你這里,我想要至純至真、獨屬于我們兩個人的愛戀?!迸訉δ凶诱f。
男子溫柔地說:“你知道嗎?那天在路上我遇見你,我有多開心,有多興奮,我眼睛都亮起來了,我看向你,鼓起勇氣想要和你打招呼,你卻忽然低下了頭,那一瞬間,我感到好像有一盆冷水澆在我的熱情上,我瞬間低下了頭,我感到挫折,感到自我懷疑,但我因為對你的愛,始終注目于你?!?p> 女子感動,目光中涌現疼惜,說:“我愛你銘軒,我愛你,我喜歡你看見我時的熱情和亮起來的眼神,也喜歡你的開心和勇氣,更喜歡你因為愛始終注目于我,聽你說了你的感受,我真的感到很心疼,我應該在感受到你的熱情和看到你投過來的目光的時候就微笑著跑向你的——我應該這樣的,因為我多希望你開心!現在我知道你的委屈了,我只想跟你說:我愛你!你在我心中是閃亮的星星,是我唯一認可的良人?!?p> 男子也感動,上前抱住她,激動地說:“我也愛你英蕊,我要愛你一生一世,我要疼你、保護你,你是我心目中唯一的、最好的妻子,因你美麗、端莊、優(yōu)雅又聰慧,而且,你懂我?!?p> 英蕊抿唇而笑,抱抱他,又握住他的手說:“還是你眼光好,又有耐心,肯欣賞我,看見我的優(yōu)點,我真的,好感動?!?p> 瞿璐看著他們,默默地記錄下他們的言語和行為,轉身離開了,離去前,在他們周圍放了一些金色的蝴蝶翩翩起舞。
瞿璐走到一間屋子內,看見一個女子在干活,一個男子過來,繞著她問了幾個問題,隨后,男子將女子干活時旁邊一個物件拿去了,女子又去取了一個類似的,繼續(xù)干活,很快,男子回來,取了一個比女子適才所取的更好的類似物件來,遞給女子,說:“給你拿了這個,這個可以用。”女子當即開心地說:“謝謝您師兄!您真的太棒啦!太友善啦!您肯專門為我拿來這個,我真的太開心啦!您真的幫助了我?!?p> 瞿璐嘴角露出溫馨的笑容,提筆記下了這件事。
瞿璐從那處出來,走啊走,遇見了一個穿白衣,面容亦純白如雪的女子,白衣女子身后跟著一個黑衣女子,面容與白衣女子一樣,二女容顏嬌美,只是整體看起來,白衣女子更為柔弱溫和,黑衣女子更為堅定強勢,兩個女子面朝向同一個方向,她們對面站著一個男子,男子問:“你們誰是淑雯?”
黑衣女子說:“我是真的淑雯,她是我分化出來的良心。你可以盡情對待她,因為無論如何,我都會成為我想成為的樣子,得到我想要的一切?!?p> 白衣女子嘴角露出一抹虛弱的微笑,她眉色黛青,唇色粉紅,深情地望著對面的男子,說:“我是真的淑雯,她是我遺落在過去道路上舊有的軀殼,我已經忘了她了?!?p> 男子望望白衣女子,又望望黑衣女子,眼中很有些困惑。
瞿璐將時空暫停,這樣可以更好地傾聽男子的心聲。
瞿璐來到男子身邊,問:“你愛的是誰?”
男子目光冷靜而睿智,說:“我愛淑雯,全部的她?!?p> 瞿璐看看那兩個已經被定住了的一前一后、一白一黑兩個身影,說:“可她現在身上對抗很嚴重,有敵意、有矛盾、有分裂,黑的排斥白的,白的也反對黑的。其實我能感受到她渴望和諧、統(tǒng)一,可是兩個念頭走向了兩個極端,只好選擇分裂來各自保全。你又如何去愛互相敵對的兩個人呢?”
男子說:“我只感受到痛苦,白衣淑雯痛苦,她需要有人保護她的權益,她的感受,而黑衣淑雯正可以做到這一點;黑衣淑雯痛苦,她需要有人告訴她,她是對的,她是正義、良善的、可被理解、接納的,而白衣淑雯正可以做到這一點。她們需要愛,愛可以醫(yī)治她們的痛苦,彌合她們?!?p> 瞿璐疑惑:“那要是怎樣的愛才可以將兩個完全相反的人合為一個?”
“傾我所有,盡我所能?!蹦凶诱f,溫柔而篤定。
于是時空暫停解除,瞿璐隱身,看他們如何行為。
男子先是靠近白衣淑雯,輕輕拭去她面頰上的淚珠,白衣淑雯握住他的手,輕柔地說:“我愛你,我愿堅定、忠誠、緊緊跟隨在你身側。唯愿你憐惜我。”
男子緊緊抱住白衣淑雯,說:“會的。我會的?!?p> 黑衣淑雯在身后說:“淑雯啊淑雯,你就信他吧,跟他去海角天涯,去流淚無人傾聽之地,去刀劍林立無從脫逃之地,去惡意如烏云遮蔽天日之地,去邪理縱生正義折倒之地?!?p> “??!你不要再說啦!”白衣淑雯捂住耳朵蹲在地上,男子來扶她,她也避開。
男子抬頭看白衣淑雯身后的黑衣淑雯,就看見了她眼中縱橫交錯的黑色荊棘,他只從那些橫的、縱的、斜的,立體交織的刺而扎人的荊棘團的縫隙間看見些從中透出的尚可稱為白亮的目光。
男子向她靠近一步,她便后退一步,一只手中甚至亮起了無數銀色的懸針,白亮的目光也轉為幽暗。
他繼續(xù)走近,雙手都亮起了銀針,銀針越來越多,在她面前形成了一堵銀色的光墻,那些銀針就一行行、一列列嵌在光墻上。
男子伸手,那些原本豎放的銀針就迅速轉個兒,以針尖對向男子所在的方向。
男子卻忽視這些針鋒,目光只注視著從黑衣淑雯眼睛中放出的白亮的光,他發(fā)現那些光雖然色白,卻黯淡無神,他還發(fā)現黑衣淑雯腳下有一條若隱若現的極細的白線連接著白衣淑雯的腳下。白衣淑雯身上綻放出的白光蓬松、柔軟,甚至帶些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