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宴請
出了宮,段鴻喜才后知后覺抓著張浩,激動地問道:“千戶...不...現(xiàn)在當是指揮使了,這是真的嗎?怎有些不可確信呢?”
段鴻喜有些難以接受,其實張浩也有些云里霧里的。
轉(zhuǎn)了一圈,這怎么直接成指揮使了?他可從未想過能這么快就升遷到指揮使的。
而且如此一看,他可是與他爹平起平坐了。
面對段鴻喜的詢問,張浩竟也帶著些不太確定,道:“是,是吧?”
“指揮使,接下來咱怎么做?直接去北鎮(zhèn)撫司嗎?”段鴻喜又問道。
接下來該如何做,張浩也沒想清楚。
他突然擢升指揮使,資歷遠遠不夠,恐是很難服眾的。
唯一辦法還得是尋求牟斌的幫忙,只要能得到牟斌的支持,那錦衣衛(wèi)中便能有一多半人站在他這邊了。
“不必,先別去北鎮(zhèn)撫司,先回呂家溝,晚上設(shè)宴請牟指揮使喝上一杯,明日再去?!?p> 張浩做了決定,段鴻喜也沒多說什么,直接跟著張浩回了呂家溝。
段鴻喜不在的這段時間,由安大茂負責(zé)接待那些前來咨詢彩票的人。
安大茂也只是大致知曉些彩票的事情,對其中的門路一無所知,自然就談不上能對這些人有問必答了。
既然解釋不了,那就只能招待這些人喝喝茶了。
而這些人才不管誰與誰,反正你們呂家溝的人就得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一個勁兒的逼問,安大茂本就不善言辭,被這些人逼問的滿頭大汗,說話都有些結(jié)巴了。
瞧見段鴻喜回來,奔跑幾步拉過他,道:“段掌柜負責(zé)此事,有何問題你們找他詢問?!?p> 一聽段鴻喜回來,那些人也顧不上安大茂,瞬間把他從段鴻喜身旁擠了出去。
從這些吵吵嚷嚷的人群中退出,安大茂才覺松了口氣,瞧見一旁看熱鬧的張浩,忍不住抱怨道:“千戶,往后類似的事,可別交給我了,也不知道這些人哪那么多話,一個問完了一個接著問,讓你都不知道該回誰的?!?p> 安大茂嘴皮子不利索,他做這個事情的確有些差強人意,若非需要段鴻喜認人,也不至于讓安大茂倉促頂上來。
對安大茂的抱怨,張浩微微一笑,道:“肯定不會了,往后你便用心做好造紙之事就成了,在制造這種適用于彩票較為厚一點兒的紙張時,還可想辦法再造些其他的紙,現(xiàn)在雖說用不著,將來總有一天是能夠用得著的?!?p> 很多發(fā)明都是來源于生活,安大茂親自操作這些東西,若能放開限制,說不準就能有眼前一亮的東西。
反正,張浩的眼界肯定不只限于撲克,任何一件東西將來總是會派上用場的。
安大茂現(xiàn)在對這些事情也逐漸熟練了,對于張浩安排的這個事情也別有底氣的應(yīng)道:“屬下會注意著的。”
安頓好這些事情后,張浩便直接上了東山。
這里的工程頗為重要,多盯著些這里總歸是沒錯的。
一上東山,張浩先招呼來了呂三,拿出自己僅存不多的碎銀子,道:“去買些酒肉,請喊上幾個鄰里婦人準備桌酒菜,晚上我要請人。”
呂三絕對是話嘮,拿了銀子也不行動,又問道:“千戶要請人,請誰啊?陛下?”
讓你去做你直接去做了就是,哪這么多話?
張浩也沒直接回答,沒好氣的吐出一句,道:“快去準備,想要知道宴請的是誰,晚上不就知道了嗎?”
被呵斥了一聲,這才拿了銀子下山去安排。
吩咐走了呂三,張浩又找來了郭平。
郭平雖說天分不高,并沒有特別突出的優(yōu)點,但若吩咐個事情,卻也是能夠不溫不火的完成。
“郭平,有個事情找你去做?!睆埡葡蠕亯|了一下,這才又道:“你去請指揮使牟斌晚上來呂家溝赴宴?!?p> 張浩升遷指揮使的消息還未傳播開來,在郭平眼中張浩就是一個小小的千戶。
一個千戶請人家指揮使赴宴,那可是格都沒有的。
但即便如此,郭平卻是一句話都沒說,直接應(yīng)道:“是,千戶,屬下現(xiàn)在便去。”
瞧,這樣的多好,讓你去做自然有讓你去做的道理,你好生做好便是來了,哪來的那么多廢話。
正待行動,張浩又吩咐道:“陳同和羅光不錯,把他們二人也一并帶著吧,三人一塊去顯得鄭重,遇事也可一塊出個主意。”
陳同和羅光也有培養(yǎng)的希望,唯一的不足之處就是太過年輕,需要郭平這種老練沉穩(wěn)之人帶帶。
對此,郭平并不建議,拱手應(yīng)道:“是!”
郭平走了之后,張浩一邊瞧著東山有條不紊的修理進度,一邊等著劉瑾的旨意。
對張浩升遷指揮使的事情劉瑾他即便再有不滿,但在朱厚照旨意已下達之后也不得不擬旨宣詔的。
大概等了半個多時辰,有太監(jiān)的旨意便送達了。
當然,前來傳旨之人肯定不是劉瑾。
就擬這道旨意還不知憋了多少氣,怎會親自來傳旨,再受氣!
來傳旨的是張雄,此人瞧劉瑾如日中天,快速站隊,第一時間便巴結(jié)上了劉瑾。
張浩與劉瑾之間的嫌隙,張雄自是也清楚,前來傳旨之時態(tài)度自然也就極為惡劣。
張浩倒是高興,他升遷指揮使的事情變成了板上釘釘?shù)氖虑?,能不高興嗎?
張雄以最快的速度宣讀了旨意,張浩也后面的一些常見寒暄,隨即從張雄手中拿了圣旨,笑嘻嘻地道:“多謝張公公了,張公公一路好走...”
旨意已宣讀了,也沒有與張雄可說的,當然得讓他馬上離開了。
對張浩的趕人,張雄態(tài)度冰冷,陰陽怪氣地道:“張指揮使果真不愧是庶子出身,行事作風(fēng)竟無絲毫人情可講,看來,還是怪安鄉(xiāng)伯家教不好。”
尼瑪,這可是人生攻擊了,招你惹你了。
自己的地盤上竟被一個閹豎罵了,若忍下這口氣,往后他還怎么混。
張浩反手一巴掌直接打了上去,張雄被打了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后,張浩也不停手,一腳腳直接踢在了張雄身上。
“不過區(qū)區(qū)一個閹豎,竟也敢在我張浩面前放肆,打死你個狗娘養(yǎng)的...”
他現(xiàn)在是錦衣衛(wèi)指揮使了,算起來與劉瑾的級別也不相上下了,既是如此他為何還要再忍氣吞聲。
再說,他與劉瑾的嫌隙已經(jīng)越積越多了,也不是他忍氣吞聲就能夠化解的。
既然化解不了,那便集聚全部力量反擊出去。
正打著,呂三匆匆跑上了山,瞧到這一幕,有些發(fā)懵,拉著張浩,道:“千戶,千戶...消消氣,這是何人???”
張浩怒氣不減,回道:“司禮監(jiān)宣旨太監(jiān)?!?p> “什么?”呂三驚呼,加大力氣抱著張浩,道:“千戶,你怎比我還猛,司禮監(jiān)太監(jiān)那是說打能打的嗎?”
被呂三用力拉著,張浩才終于停了手。
停下之后,沖著張浩吐了一口,道:“滾,不就是想要錢嗎?這是陛下的恩澤,又不是你給的,為何要給你錢?”
張雄被打的不輕,也不敢再與張浩辯駁,惡狠狠瞅了一眼張浩才終于快速離開。
“千戶,不,指揮使...你真升指揮使了,喜子說的時候我還不信呢,那司禮監(jiān)太監(jiān)就是就是來宣這道旨意的吧?”
“指揮使,你怎能把司禮監(jiān)太監(jiān)給打了呢,那些太監(jiān)來宣旨意的時候收些銀子那都不是正常嗎?給了他們便是,何必為了這個事情與他們計較?!?p> 張浩揉了揉拳頭,從呂三手里搶過圣旨,沒好氣地道:“你知道個屁,好像顯得你領(lǐng)過圣旨似的?!?p> 呂三無言以對,停頓了半晌,才終于追上了張浩,喊道:“指揮使,我知曉你為何要請牟指揮使吃飯了,是想與牟指揮使賠禮道歉吧,指揮使,我安排做了一個烤雞,一個烤鴨,還有些肉菜,可還要安排其他的...”
張浩許久都沒做搭理,片刻后才道:“你瞧著看就行了,牟指揮使來的時候,你不必陪著了,躲遠些...”
連他請牟斌喝酒的用意都還沒搞清楚,跟著他一塊作陪,還不夠壞事的。
“指揮使...”呂三可憐兮兮喊了一聲,再無其他可說的了。
他也非常清楚,就他那性格真坐不到臺面上去。
“指揮使,那我走了,再去把飯菜好生叮囑一下,免得到時出亂子...”
牟斌不是那種計較之人,張浩才會把飯菜之事安排到呂家溝,這里說些話也方便,沒人能打擾到。
呂三說了一大堆,張浩也不做搭理,最后只能自行下了山。
旨意是拿到了,接下來如何能夠把錦衣衛(wèi)實實在在的操持在自己手中,卻并非那般容易,還得多動些腦筋才是。
不過,他構(gòu)想了這么多,最關(guān)鍵的還是希望牟斌能夠大人有大量,不計較他搶了他指揮使的位置。
其實,張浩并沒想過取而代之的。
抓那幾個殺手張浩也有參與,現(xiàn)在張浩做了指揮使,好像顯得是張浩從中算計才有的這個結(jié)果。
張浩已經(jīng)決定了,若是郭平此次不能請來牟斌的話,那他便三顧茅廬再去請。。
總之一句話,牟斌在錦衣衛(wèi)經(jīng)營多年,他若想坐穩(wěn)這個指揮使真離不開牟斌的全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