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光頭哥你是真的皮
別說池川驚呆了,明柯等人也一樣。
這是什么手段?
一拳揮出,直接將目標(biāo)扯到自己身邊?
呦呦瞬間躁動,不過被老胡抱住,俯下身體小聲說:“放心吧,你應(yīng)該知道,沒人能傷害到池川大人。”
呦呦重新安靜下來,伸手摸向公主裙的兜兜,取出一顆大白兔奶糖,剝?nèi)ヌ羌?,塞進(jìn)小嘴巴中。
“原來你也有特殊能力!”
明柯表情凝重,手中斯威格手槍已經(jīng)對準(zhǔn)六哥。
“明柯,我要死了,這位小兄弟同樣活不成,你信不信?”
而六哥則顯得十分從容。
不用他吩咐,身邊一眾人已經(jīng)分散開來,將他和池川團(tuán)團(tuán)圍住。
明柯甚至都無法再瞄準(zhǔn)目標(biāo)。
“明柯,別急,別急。”池川突然開口,“讓我先捋一下?!?p> 他說完頓了頓,望向六哥,“你有點(diǎn)手段嘛,這么說我現(xiàn)在成了人質(zhì)?”
“誒,小兄弟,人質(zhì)這個詞也太難聽了,我是真心想和你交個朋友,只是沒讀什么書,不太會說話,也不懂什么禮性,辦法可能有點(diǎn)粗魯,還望你見個諒?!绷缧呛堑?。
如果有可能的話,他當(dāng)然不希望跟池川鬧得太僵。
這樣一個人,處理好關(guān)系,絕對要比刀架在脖子上脅迫好使。
而且他認(rèn)為也不是沒有可能。
因?yàn)樗芰私饷骺碌臑槿?,許多男人夢寐以求的東西,他絕對無法滿足眼前這個小伙子。
但是,他可以。
“哦,原來不是人質(zhì)啊?!背卮ň褂行┬∈?。
他其實(shí)挺想誰把他抓住的,然后他絕對會送上一份厚禮。
讓對方明白,想要掌控他,是一個多么可笑的夢。
“當(dāng)然不是?!绷缒樕系男θ菰桨l(fā)燦爛,感覺這小子有點(diǎn)意思,似乎腦子不太好使。
這樣就更完美了。
“那你想怎樣?”池川饒有興致望向?qū)Ψ健?p> “聊聊?”
池川撇撇嘴道:“但你這陣仗,可不像要跟我聊天的樣子?。俊?p> “別誤會小兄弟,這不是明柯用槍指著我嘛?!绷缣质疽?,“要不咱們進(jìn)去,我讓人備點(diǎn)酒菜,還有美女……”
“哦?”
池川舔了舔嘴角,笑嘿嘿問:“小酒喝著,美女作陪,單獨(dú)聊聊?”
“嗯……”
六哥一個“嗯”字還沒說完,異狀突起。
整個人消失了!
不僅是他,池川也一同消失。
弄得周圍一圈人紛紛揉起眼睛,還以為自己視力出現(xiàn)問題。
“咦!人呢?”
不過小虎的一聲大喊,讓他們明白,他們并沒有眼花。
六哥和那個小伙子真不見了。
滿操場人面面相覷,包括明柯他們也一樣。
唯有呦呦繼續(xù)吃著自己的糖果,表情淡然;老胡嘴角勾起一抹詭譎的笑容。
……
門洞空間。
池川詫異望向坐在屋檐底下的一張小搖椅上、一搖一搖的光頭哥。
這次他沒說暗號啊!
怎么就進(jìn)來了?
不待他問話,光頭哥已經(jīng)走下?lián)u椅,小手背在身后,踱著干部步走過來,臉上有種孺子可教的神情。
“小川,可以呀,知道哥寂寞了,不錯!”
光頭哥笑得很奸詐。
也挺興奮。
令池川有些不明所以。
“不是啊光頭哥,咋進(jìn)來的,暗號改了?”
“怎么可能?”
光頭哥瞪眼道:“正所謂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你以為構(gòu)建一片空間這么容易嗎,里面涉及到很多秩序和規(guī)則,開始就定好的東西,改不了,哪怕是我,否則空間就會崩潰。”
它說的每個字池川都能聽懂,但合在一起就是一腦子漿糊。
“那我怎么進(jìn)來的?我發(fā)誓我沒有喊進(jìn)門暗號!”
“因?yàn)槟阏业搅似渌陌堤枴!?p> 光頭哥一陣激動道:“一個連我都忘記的暗號。嘿嘿……這回好玩了!”
“新暗號?”
池川既驚奇也疑惑,撓著腦殼回想之前的事情,他都說啥了?
之前是在跟六哥聊天,提到女人和酒而已,這能是暗號?
再說,犯得著要這么多暗號嗎?
想不明白,索性他也懶得想,忙道:“光頭哥,我先撤了,外面出大事了,我要一消失,指不定鬧出什么亂子?!?p> 明柯大概率會以為是六哥的手段。
而六哥肯定一臉懵。
說不定就打起來了。
“沒事,你走吧,我來逗逗這小子?!?p> 池川剛想出去,聽它這么一說,腦子里的思緒頓時中斷,詫異低頭。
“哪、個小子?”
“你帶進(jìn)來的小子呀。”光頭哥說著,小手一抬。
只見屋前小院的草坪上突然多出一個人,正繞著那顆池川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叫什么的果樹繞圈圈。
表情驚恐而慌張。
這讓他想起了自己初入門洞的情形。
“六哥!”他驚訝。
然而,六哥好像根本看不見他,也聽不到他的聲音。
“混蛋!這是哪里???”
“我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有人嗎?喂!”
六哥倉皇大喊,可別說人了,天上連只鳥都沒有,地上也見不到任何螞蟻爬蟲,眼前是一望無際的草原,任他如何奔跑都無法走到盡頭。
整個世界仿佛只有他一個活物。
那種極度的孤獨(dú)感,讓人忍不住要發(fā)狂。
“我把他帶進(jìn)來了?”
池川怔怔望著六哥像個神經(jīng)病樣,繞著果樹邊跑邊喊,表情顯得有些古怪。
他終于get到一絲光頭哥的樂趣了。
“哈哈哈哈……”光頭哥笑得人仰馬翻。
池川強(qiáng)憋著沒讓自己笑出聲,開始回憶起之前與六哥接觸的一言一語。
記得他最后一句話是有意打趣六哥來著,說的是——
“哦?小酒喝著,美女作陪,單獨(dú)聊聊?”
單獨(dú)聊聊!
他倏然眼前一亮。
應(yīng)該是這個。
“怎么,想到了?”光頭哥留意到他的表情,大笑著問。
池川點(diǎn)頭。
“之前不是跟你講過嗎,門洞不止一個進(jìn)門暗號,這就是另外一個。而且作用也不同。當(dāng)你提出與某人……呃,也不僅限于人,想要跟他單獨(dú)聊聊的時候,只要對方以任何方式表示同意,哪怕不說話,心里默認(rèn)也一樣,就會被強(qiáng)制拉到這里。”
池川驚愕,“這么霸道?”
“必須的!”
光頭哥陰笑道:“我還沒說完呢,但進(jìn)來容易,出去可就難了?!?p> “怎么說?”池川疑惑。
“對方必須回答對一個問題?!惫忸^哥滿臉狡黠。
“問題?”
池川忙問:“啥問題呀,誰出???”
“不知道。你我都無權(quán)干涉,有一個程序,隨機(jī)出?!?p> 這都行?
池川雙目圓睜。
“那、要是答不對呢?”
光頭哥瞇眼反問:“你說呢?”
“……”
永遠(yuǎn)被困在這里?
這個規(guī)則,已經(jīng)不是“霸道”二字可以形容的,簡直就是喪盡天良!
池川都不知道該說點(diǎn)什么好。
“那他的問題出了嗎?”他伸手指向急得抓耳撓腮的六哥。
“馬上?!?p> 光頭哥小手一揮——
空間里突然回蕩起一個蒼老、冰冷、浩渺的聲音,仿佛來自遠(yuǎn)古神祇的低語。
“往者,已難追憶;來者,亦將遺忘?!?p> 六哥大驚,猛然抬頭望天,“你是誰?!”
“那光是真光,照亮世間一切生靈。”
“你到底想怎么樣?!”
六哥聽到這仿佛諸神彌撒般的言語,只覺得膝蓋有些發(fā)軟。
池川苦笑著望向光頭哥,“一定要這么神棍嗎?”
看把人家給嚇的。
光頭哥抬頭瞥了他一眼,“頭發(fā)長見識短?!?p> “我頭發(fā)……”
好吧,池川一句話愣是沒說完。
跟你比,我確實(shí)長。
“我見這日光之下所做一切事,皆是虛空,皆是捕風(fēng)。通往生門之路只有一條,你,可愿意前往?”
生門?只有一條?
“我愿意,我愿意?。 ?p> 六哥站在原地大吼,表情十分激動。
總算天無絕人之路。
“請聽題?!?p> “……”
六哥懵了。
池川也楞住。
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整段垮掉?!
前面營造得這么神秘莫測,那些晦澀難明、仿佛蘊(yùn)含著某種大智慧的箴言,再配合那蒼老無情的低語聲講出來,外加360度杜比環(huán)繞效果襯托,讓人有種想要頂禮膜拜的沖動。
突然搞出這么一句……
“如果有一輛車,司機(jī)是王子,乘客是公主,請問,這輛車是誰的?”
六哥苦笑,這都什么跟什么呀?
不過,他意識到如果不回答,他很可能無法離開這里。
“國王!”
池川伸手捂臉,這智商,真是沒話說了。
竟然還回答得自信滿滿。
“哈哈哈哈……”光頭哥笑得站都站不住,躺在地上打起滾來。
“錯?!?p> 六哥強(qiáng)忍住沒有爆粗口,抗議道:“你別欺負(fù)我讀書少,王子親自開車,公主才能做乘客,那還能是誰的車?”
“錯?!?p> 然而,那蒼老而冷漠的聲音根本不解釋,只會判定對與錯。
也就是說,抗議無效。
六哥氣得牙癢癢。
“公主的!”
“錯?!?p> “王子的!”
“錯。”
“他們老娘的!”
“錯?!?p> “……”
六哥終于忍不住破口大罵。
“你特么到底誰啊,玩老子呢!”
“錯。”
“……”
池川都沒眼睛看,尋思要不要先出去。
可如果他出現(xiàn),六哥卻不見蹤影,監(jiān)獄那幫人會不會暴動?
兩人都不在估計還好點(diǎn),因?yàn)榇蠹腋悴磺宄裁礌顩r。
“小川,你知道答案嗎?”光頭哥捧著肚子問。
池川一陣無語,“這也算題?”
“可他答不上來呀!哈哈哈哈……”
倒是不好獨(dú)自出去啊。池川合計著。也罷,就先讓六哥吃吃苦頭。
這樣想著,他轉(zhuǎn)身走進(jìn)不遠(yuǎn)處的茅草房中,開始打鐵。
外面的世界越來越危險,使他意識到哪怕有門洞在,也不見得百分之百安全。
就比如剛才,要是六哥手中拿把匕首,直接往他身上一捅呢?
要知道他當(dāng)時根本沒反應(yīng)過來。
再比如,倘若遇到明柯這樣的對手,還會更加危險。
對方如果貓在哪個角落里放冷槍,他根本不可能有傳進(jìn)門洞的機(jī)會。
所以門洞只能算作一重保障,絕不是萬能的,世上能威脅到他性命的因素比比皆是,特別是遭遇擁有特殊手段的對手時。
這讓他迫切想要提升自己,而不是借助外力。
唯有自身強(qiáng)大,才是真正的強(qiáng)大。
然而,讓池川萬萬沒有想到的是——
就是這樣一個地球小學(xué)生都能迅速答出的腦筋急轉(zhuǎn)彎。
一年過去。
六哥還是沒想出答案。
所以他之前說自己沒文化,池川現(xiàn)在是真信了。
也只能耐著性子繼續(xù)打鐵。
又過了一年。
六哥感覺快要瘋了。
饒是池川,都已經(jīng)耐不住枯燥的打鐵,迫不及待想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他甚至試圖告訴六哥答案,可奈何信息根本無法傳遞——他于六哥而言,就是一個寂寞。
于是,又鉆進(jìn)茅草房中。
再一年……
李超強(qiá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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