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庭嘴角上揚,走了過來,坐下,還沒有說話。
蘇涂突然暴起。
眉目張揚,眼睛里怒火中燒,一把手將謝庭制服,將他的頭狠狠按在了桌上。
“有人告訴我說,我身邊有臥底,我懷疑過大骨,懷疑過林智,就連賀久我也懷疑過,可唯獨沒有懷疑過你,你知道嗎?”
他歇斯底里的怒吼。
像是一只困獸。
可那雙眼睛有些淚花。
他仰著頭。
“你TM為我擋了一槍,胸口,我記得清清楚楚,你是臥底,你救我?”
他語氣稍顯悲嗆,緬懷,更是痛心。
下一秒,他又壓著聲音,低沉道:“你憑什么?”
“你憑什么呢?謝庭!”
“呵,真TM搞笑,警察救我?”
“說話呀!”
謝庭支支吾吾,遲遲沒有接話。
會議室內(nèi)所有人都明白,這場戲的節(jié)奏是被蘇涂死死拿在手里的,最開始的沉穩(wěn)的大佬氣質(zhì),陰森轉(zhuǎn)變,突然的爆發(fā),嘶吼,悲嗆,又到一股莫名的寂寥。
謝庭如果站在拳擊臺上,此刻已經(jīng)被蘇涂一套組合拳打在地上,起不來了。
“怎樣?”
陳麟抱著雙臂看著葉集。
葉集沒有說話。
反而是蘇涂松開了謝庭,說了一句不好意思,謝庭揉了揉肩膀,蹙眉看了眼蘇涂,蘇涂不明白他這雙眼神到底什么意思?欲拒還迎?呸,蘇涂,你想什么呢?
蘇涂又說了一聲不好意思。
謝庭終于同蘇涂說了第一句話。
“沒事?!?p> 挺......裝逼...的嘴臉。
蘇涂訕笑著轉(zhuǎn)過頭,他們對手戲應該不多吧?
賀秉站在一側(cè),悄悄的對蘇涂豎起了一個大拇指,演的真好,氣勢這塊東西,表演出來,演技已經(jīng)是很成熟的了,不過這小子哭是真好看,眼睛里帶著淚花,而且和上一次吸毒的痛哭完全不同。
蘇涂擦了擦眼睛,剛才淚花涌動,還不流出來,很有技術的,演員連眨眼都是一門技術活的。
最終,謝庭沒有改變?nèi)魏螙|西。
葉集走了。
會議室里也就剩下他們四人。
會議主題當然是探劇本。
倒沒有太大的問題,唯一的問題是蘇涂提出的。
“大哥,賀導,我可不可以提那么一個些許也許不成熟的意見?”蘇涂拿著劇本,表情有些忸怩。
賀秉和謝庭都看向蘇涂。
陳麟沒有說話,畢竟賀導就在這里。
“我猜一猜,你是想刪掉吻戲?”賀導語氣是疑問,可聽著很篤定。
陳麟笑了,似乎是沒有想到是這個問題,可蘇涂卻點了點頭。
賀秉和謝庭表情都差不多,心想這小子想什么呢?這又不是什么床戲折磨人,只是吻戲,都不懂享受?
我看錯他了!
賀秉有些疑惑,這小子這么純情,可看著......不像啊!
“你怎么看?”
賀導看向陳麟。
陳麟站起來拍了拍蘇涂的肩膀,笑容很燦爛的那種,他當年......好吧,反正都是過去的事情,不提也罷。
“你決定吧!”
“另外,謝庭,小蘇,不要忘記明天的開機儀式!”
說完也就離開了。
“為什么?”賀導饒有興趣的詢問。
就連謝庭都沒有第一時間離開,等著看蘇涂的回答。
為什么?
當然是沒有必要不要拍攝親密戲。
單身還行,可若是其中一方有男女朋友,他真的挺難過自己這一關的,可以想象成特殊的精神潔癖這種,如果以后碰見了他男朋友也尷尬。
社會性死亡,就要扼殺在搖籃里面。
“我有女朋友,吻戲這樣的還是算了,都別扭!”蘇涂撒了一個謊。
善意的謊言嘛!
他實在找不到一個可以說服賀嵐的理由。
只好這樣說。
賀嵐想了想點頭道:“行,刪掉也不影響劇情,換一些其他動作,只是小蘇,今天這事兒......”
“我記著!”蘇涂說。
“行,那明天還是賀秉來接你,反正他也只是一個副導演而已!”
“爸!”賀秉有些不樂意了,不要把副導演不當導演,他可不是那些專門睡女藝人的副導演,是平等的睡服而已。
賀嵐攤手,我說什么了的表情走了出去。
蘇涂還想同謝庭說些什么。
誰知道謝庭瞧著蘇涂冷哼一聲,想著今天被蘇涂的演技碾壓,他看著蘇涂注視過來,連忙轉(zhuǎn)頭,離開了。
落荒而逃?
真有點像!
“怎么說?今晚跟著你賀哥我出去?”
賀秉摟著蘇涂的肩膀,說著說出去的事情,他卻怎么想著將蘇涂拐到他的劇組去,劇本暫無,演員未定,也沒有投資,可萬事開頭難,蘇涂定下來,以后的事再說嘛!
只是怎么拐帶呢?
這小子看樣子不傻!
“去哪兒?”蘇涂問。
“你覺得呢?”
看著賀秉一臉放蕩的笑容。
蘇涂自覺了站了遠一些,有些苦笑:“我有女朋友呢,賀哥,我就不去了,而且明天還有開機儀式!”
“意思是沒有女朋友就要去?”
“走了,賀哥!”
蘇涂連忙走了。
他會粵語,也知道酒店,一個人也可以安全的回到酒店房間。
他以為他這一天就這樣結(jié)束,明天等著開機儀式,然后進組,然后拍攝等等,他雖然是反派,可戲份是真心不多,但特別重。
袁可櫟來電話了。
還是視頻。
“蘇蘇蘇蘇!”
嬌嫩的臉龐,還穿著古裝,白色古裝長裙,又有些許劉海,嬌俏小臉,眉眼似青翠山峰,清爽自然,卻又動人,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把一個字念出四種不同音,還在一秒內(nèi),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你是真的不怕被爆戀情?”蘇涂說。
袁可櫟聞言笑的可開心了,聲音像是春日慵懶的太陽:“那你就是我的了??!”
眼睛里滿是光,還有蘇涂。
蘇涂揉了揉眼睛,是不是今天哭是有點猛了,怎么這么眼花繚亂的?
“你哭了?”
“哪有!”
“你眼睛都紅了!”
“我昨晚沒有睡好!”
“睡好?”
“別多想,我媽最近回來了,她最喜歡晚上看電視劇,通宵那種,我昨晚寫完小傳,我給她做了宵夜,油煙味沾上了一點,有些沒有睡好而已?!?p> “真的?”袁可櫟的臉幾乎懟著屏幕,好像想傳過來一般盯著蘇涂。
蘇涂不知道怎么著,下意思的猛的點頭:“當然?!?p> 聽著袁可櫟憨憨的笑聲,他不免嘴角微翹。
“蘇蘇,你笑了!”
“看錯了,看錯了!”蘇涂立馬板著臉。
袁可櫟一臉看穿了表情,揶揄道:“有些人就是嘴硬,喜歡我......的笑聲直說嘛,我給你錄下來?!?p> 她的聲音真心就是很軟綿綿的那種。
說著這種揶揄的話語,倒像是秋日里軟綿綿的山林蟬鳴聲。
最終還是她的助理叫她的名字,才草草結(jié)束了這一次的視頻通話。
只是沒過一會兒,一條很長的語音發(fā)了過來。
聲音很小很小。
蘇涂下意思的拿到耳朵邊才聽見,袁可櫟那軟軟茹茹的聲音,蘇涂,我想你了,又是一陣嬉笑,天真爛漫,卻又晃動心神。
蘇涂回了。
哦!
拍攝現(xiàn)場的袁可櫟握緊了拳頭,又松了。
蹙眉嘟囔道。
拍打著一旁雜草發(fā)泄。
助理瞧見,還以為她在自娛自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