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海手快,一把拉住了小惠,好不容易李一海才把小惠給哄了出去。
李一海讓其他人都離開了屋子,屋子里只剩下了李一海和這個少年,李一海將眼前這個少年打量了一番,接著他的眼光落到少年手里握的東西上。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東西?”
“這是蕭延給我的!”
“你不會想一直拿著那個東西吧?”
“哦,海爺如果喜歡就容我奉上吧!”
少年說著將那已經(jīng)被血染紅了的東西交給了李一海,李一海接到手中仔細地看了看,這跟上次左御衛(wèi)交給他的東西一樣,只不過這一件上面雕刻著虎和馬,李一海又看看這件物品的底部,他發(fā)現(xiàn)底部也是被封著的,李一海輕輕地將它放到了桌子上。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俞恩!”
“你好像對這里很熟悉!”李一??粗鳌?p> “我在這里已經(jīng)生活了很長時間了!”俞恩說著看了李一海,“是夫人收留了我!”
“夫人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這不關夫人的事!”
李一海點了點頭。
“前些時候,你進去找過蕭延嗎?”
“是的!”
“蕭延說……那是個女的!”
“是的,和現(xiàn)在差不多的樣子!”俞恩一笑。
“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太放肆了嗎?”李一海雖然這樣說,但語氣卻很緩和。
“抱歉,海爺,我只是為了復仇!您可能不知道,左御衛(wèi)殺了我全家,我是‘五門慘案’中俞家唯一僥幸活下來的人,我活著就是為了復仇!”
“你父親是俞喬?你是何稠何大人的外甥?”李一海假裝吃了一驚。
“是!”
“你怎么知道左御衛(wèi)是你的仇人?誰告訴你的?是夫人嗎?”
“不是,夫人從沒有告訴我這些,她還是在那天晚上我出去追‘兇鈴’時,才知道的,她不允許我這么做,說如果再這樣,她就會將我趕出桃花源?!?p> 李一海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你是如何知道的?”
“請原諒!海爺,這個人我不能說!”
“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當年我家發(fā)生慘案后,朝庭一直找不到兇手,恐懼和痛苦讓我?guī)捉罎?,這個人找到了我,他告訴我他知道一切,還說如果我想復仇就得好好活下去,當時我求著他告訴我,他說只要我能活下來,他就會來找我,否則毫無意義,然后他就把我送到了這里,直到一年多前,他再次出現(xiàn)了,他告訴了我一切!”
李一海點了點頭。
“你為什么不早點出來找我呢?而是用這種方法,要知道你這樣做,很容易被我的人誤傷的!”
“因為海爺您收留了左御衛(wèi),我俞恩也是不得已!”
“噢,也是,不過你要知道,這里一下子來了這么多的人,他們都是要吃飯的,這可是一筆不小的開銷,而我聽說他們的手里可能就有一筆本就屬于我大隋的財富……這也就是我收留他們的原因!”
“你知道為了這些財寶,我家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嗎?”俞恩看著李一海。
“知道,雖然我只是在公文上讀過,但光是讀公文就讓我?guī)滋斐圆幌嘛垼 闭f到這兒李一海嘆了一口氣,“你在場,那一定很煎熬吧?”
“我記得那個夜晚,那個手握短刀的人逼問我的父親,問他東西在哪兒,他們就從我媽媽開始,他們一刀一刀地割我的妹妹,弟弟,剝他們的皮,我的媽媽……他們一遍遍的問,到處是血……”
雖然沒有到過現(xiàn)場,但李一海記得當時自己只是看了公文的頭幾行,就被那描述的血腥場景驚撼得不能自已了,后來他還聽說寫這件公文的人,因為難以忍受他所見到的慘烈場景而自殺了。
“……后來,我父親拿出了那個東西,就和那東西差不多!”俞恩指著擺放在桌子上面,那血淋淋的東西,“那東西怎么看也不覺得是個什么稀罕的東西,而且我真的不知道家里會有這么一個東西,那東西拿出來以后,我還以為我們能活下來,只是……除了我……誰都沒有……誰都沒有!”
“你能認出他們嗎?”
“不能,事情發(fā)生時我被父親拚了命扔在房梁上,當時我太小,太膽怯,我也不敢看下去,當時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祈求這一切都只是一場惡夢,后來,我努力的回憶,一次一次經(jīng)歷那撕心裂肺的痛苦,我想把他們想起來,除了那個人的聲音,他們戴的骷髏面具,就是一陣陣的來回晃動的鈴聲……”
“鈴聲?”李一??粗岫鳌?p> “那個人告訴我,那是‘兇鈴’!”
“兇鈴?不過……現(xiàn)在他們的人已經(jīng)死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也差不多是老弱病殘了!”李一海微笑著看著小恩。
“那個兇鈴還在,請您不要試圖阻止我,不殺盡他們我是不會收手的!”
“你說的那個人告訴你‘兇鈴’是什么了嗎?”
“沒有!”
“據(jù)我所知,兇鈴是迄今為止我所聽說過的殺手中最詭秘的一個,或者說是一個殺手組織,兇鈴最早出現(xiàn)在大業(yè)八年,在大業(yè)十年銷聲匿跡,最近幾年又時不時地出現(xiàn),兇鈴不僅狡詐奸滑,而且我一直懷疑他的幕后可能還有一個極具智慧的人在指揮著他或他們,以你一人的力量是難以撼動他們的?!崩钜缓?粗《?,“在朝時何大人與我關系甚好,另外你父親俞爺也是我非常敬重的人,今天晚上的事,只有我們倆人知道,我希望你以后再有什么事,請先告訴我一聲,我不想干涉你的事,但你也不能妨礙我做事,我還想說的……就是,如果你從此安分守己,那在村子里你是安全的,一旦越界,我的人對任何人包括你,都會格殺勿論的!另外,我還要告訴你,只要我的目的達到了,他們的生死我并不在意!”
“這么說我可以走了嗎?”小恩笑了。
“我的話你聽清楚了嗎?”
“我明白海爺?shù)囊馑迹贿^還請海爺不要告訴夫人!”
“可以,不過還有一件事,你聽說過依若蘭?”
“依若蘭?”小恩沉思了一會兒,然后搖了搖頭,“沒有,這名字怪怪的!”
“有一首曲子你聽過嗎?”
“曲子?”小恩驚異地看著李一海。
李一海哼了起來,這異樣的曲調一下子吸引住了小恩。
“這……我好像在哪兒聽過,好像……想不起來!”
“是嗎?”李一海笑了起來,“大概在什么時候?”
“真的想不起來了!”
“你知道那是什么嗎?”李一海指了一下桌子上的東西。
“我真不知道那是什么鬼東西!”
“好吧,你可以走了,不過提醒你一下……”
…………
小恩離開了海爺?shù)淖√帟r天已經(jīng)大亮了,小恩還沒走上幾步,邊上就竄出一個人來,這人飛快地將一把短刀架到小恩的脖子上。
小恩當然知道是誰,出門的時候海爺特意叮囑過了。
“混蛋,我要殺了你!”撲上來的正是小惠,小惠的牙齒咬的咯咯直響。
“抱歉,抱歉,實在是事態(tài)緊急,迫不得已!”小恩趕緊解釋了起來。
“你胡說,迫不得已嗎?你這個混賬東西,你還敢……摸我……”說到這里小惠的臉早已漲得通紅,“不許回頭!”看著小恩要回頭的樣子,小惠大叫了起來。
小恩的臉一下子也紅了起來,想了一想,脫了一個姑娘的衣服總不是一件好事。
“那沒辦法!”小恩情急之下突然冒了一句出來,“是個男人見了你都想摸你呀!”
小恩沒想到這句話居然起了很大的作用,他沒挨上一刀,但他的腰上被狠狠踹了一腳,小恩向前竄了幾步,差點摔倒在地上,他回過頭來看見了滿臉通紅的小惠。
“別動粗,小惠到我這里來!”李一海急忙跑了出來,聽到了李一海的命令,小惠只得狠狠瞪了一眼小恩,然后朝李一海走去。
“走吧,走吧!”李一海沖著小恩揮了揮手,小恩趕忙跑了。
見小恩已經(jīng)跑遠了,李一海笑瞇瞇地看著小惠。
“你喜歡他?”李一海的話把小惠嚇了一跳。
“爺怎么這么說?”小惠驚訝地看著李一海。
“你并沒有殺他的意思啊!”李一海笑了起來。
“爺,你都沒殺,我還能殺嗎!”
李一海聽完點了點頭,“記住我上次和你說過的話,感情這東西是會傷人傷已的。另外,你即已經(jīng)認識他,我就不妨告訴你,他并不是一開始就和蕭延接觸的那個人,那個人是個女的。我和他談了幾句,我發(fā)現(xiàn)小恩的心機很深,他一定還會接近你,了解我們這邊的一些情況,我倒是希望你也能了解他的一些情況,不過我再一次告誡你,這只不過是一件任務,明白我說的意思嗎?”
聽了李一海的話小惠點了點頭,不遠處無痕出現(xiàn)在李一海的視線里。
“小惠,你回去吧!”
“好的!”
…………
“你可以走了!”
李皓吃驚地抬起頭看著進來的這個人,李皓不明白他為什么要在這間屋子里整整坐上一個晚上。
“昨晚村子里出了事,海爺正在處理,海爺說,他很抱歉,讓你在這兒坐了一晚上!”那人說道。
“好吧!”李皓點了點頭。
那人給李皓帶上了眼罩,在準備給李皓帶上頭罩時,那人忍不住了,他問道:“你不想知道昨晚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回去不就知道了嗎?”
那人沒想到李皓會這么回答,他愣了一下,然后他看著李皓的臉說道:“你們的蕭延……昨天晚上被人殺死了!”
“噢?是嗎?”
那人看到李皓抑制不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