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陽自從進了監(jiān)獄,或多或少受到排擠。
又因知道他立功心切,被判的時間較短,那些老油條欺辱他在所難免。
剛開始他默默忍受,直到有一天,他洗廁所時,旁邊剛好有人方便,將尿濺到他身上時,他才徹底爆發(fā)。
就在眾人要教訓他時,吳根平站出來,他才幸免于難。
吳根平除了外表看上去有些陰,其他不管吃飯、做事都很斯文,獄友叫他老狼。
他剛進來時,同樣受辱,但每次他都能用自己的手段報復回去,久而久之,就沒人敢惹他了。
兩人或許都有良好的教育,又兼同樣有一個女兒,很快就成了好朋友。
他也受到了吳根平的一些影響,包括前兩天開會他所下的決定。
“對對手的仁慈,就是對自己和屬下的不負責任?!?p> “干我這行的人,早就該死了?!?p> 這兩句是吳根平的口頭禪。
吳根平教了易陽很多東西,聽說他有開投資公司一星期倒閉的經(jīng)歷,就開始教他投資、股市上的一些知識。
吳根平很博學,基本上所涉及的話題,他都能說出點道理,而且是真的懂,不是裝懂。
“我進來前,給了我大哥一些錢,不多,我知道我女人靠不住,你出去后,幫我看看女兒?!?p>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吳根平流淚,手中的一張照片,被他保存的很好。
…………
女孩名叫吳思涵,他不喜歡這個名字,涵是包容的意思,自己前半生包容的太多。
“這是…”
老爸看他領(lǐng)回來一個小姑娘有些不解。
他將事情跟老爸一說,老爸對他坐牢經(jīng)歷有很深的怨念,希望所有人,能淡忘他這段不光彩的經(jīng)歷,但叫他不要插手的話,心地善良的老爸還說不出口。
“孩子,把這當自己家?!?p> 小涵有些認生的打量著眼前的一切,旁邊的小愉也在打量她。
“這是妹妹,她叫小愉?!?p> 小愉的性格外向,不一會就圍著小涵,姐姐的叫個不停。
兩三天的時間,小涵也漸漸的適應,這讓他放心不少。
王軍的初步接觸結(jié)果已經(jīng)出爐,洽談了二十家,只有8家同意轉(zhuǎn)讓,12家拒絕。
他非常滿意,安慰了垂頭喪氣的王軍。
“接下來,就按我說的辦,盡快開個店,我允許這個店一年虧損50萬?!?p> 王軍的嘴開合幾次,最終還是點頭走了。
他知道這樣做有違王軍的做人,他就是要逼,逼王軍盡快成熟起來。
晚上10點鐘,他側(cè)歪在沙發(fā)上看書。
兩個丫頭已經(jīng)去睡了,自從吳思涵住進來后,他這幾天一直睡的是客廳沙發(fā)。
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他拿起一看,是個陌生號碼。
“喂,是易陽易先生嗎?我是客里登酒店的領(lǐng)班?!?p> 電話里傳來一個悅耳的女聲。
“我是,有事請講?!?p> “電話是張小姐讓我打的,她現(xiàn)在就在這里?!?p> 他掛了電話,換雙鞋,開始往客里登跑去。
離他不遠,車在車庫開著麻煩。
他全力跑到,也就花了十幾分鐘。
“我是易陽,剛剛誰打的電話?”
一個穿著職業(yè)裝女人迎向他。
“您好,是我打的電話,我也是受人之托,張小姐正在三樓309包廂吃飯,因為以前她經(jīng)常來,我們認識,她上去前叮囑我,如果她10點還沒下來,就打兩個電話,另一個打不通,所以就打給了你?!?p> 兩人邊說邊往樓上走,到了三樓,姑娘將他帶到包廂前,就轉(zhuǎn)身走了。
他推開門,一個大圓桌人坐滿了,正上方坐著一個禿頂?shù)闹心昴腥?,與他眼光對視。
他目光看著坐在禿頂男人面前,已有幾分醉意的張子瑜。
張子瑜旁邊還站著一個男人,原本似是在勸酒,看到他進來后,眾人都是愣然,停下動作。
張子瑜見到是他,臉上綻放笑容,還帶著如釋重負的意味。
他不了解眾人底細,笑著上前道:
“不好意思,打擾各位雅興了?!?p> 他站到張子瑜面前,一臉怒意道:
“不是不讓你喝這么多嗎?”
站在旁勸酒的男人看他如此作為,語帶寒意道:
“你是哪個?”
“哦,忘了自我介紹,我是張子瑜的男朋友,她這么晚不回來,我挺擔心,就過來看看?!?p> 勸酒男人不到1米7,看他時要仰著頭。
“張子瑜正在加班,你先回去?!?p> 這情形他根本不用動腦子,就知道矮個子男人,應該是張子瑜現(xiàn)在工作公司的老板,他們公關(guān)的目標,就是此刻坐在那未發(fā)一語的禿頂男。
“我倒沒聽說,加班陪酒的,你跟我說說,這是你們公司的哪條規(guī)定?”
“你…”
他根本不看矮個男。
張子瑜一直看著他,笑著。
她之所以沒有站起跟他走,是因很享受易陽這樣為她出頭的感覺。
“我就出差半年,你就找了個班上,我給你的錢不夠花?你真無聊找班上,也得擦亮眼睛啊,這是什么破公司?!?p> “這位先生,麻煩你說話尊重點?!?p> 禿頂男聽到破公司三個字,才皺眉出聲。
他看了眼禿頂男,不一會笑了出來。
“看你頭上沒毛,應該挺聰明的,怎么要我查查你是誰?這點本事我還有,然后再順便挖挖你的底?”
他當然是在裝,但他此刻表現(xiàn)的氣質(zhì),讓眾人對他的身份摸不準。
吳根平教他的一點就是,必要時要裝一裝。
禿頂男臉上從紅變白,然后再變紅,站起來道:
“鐘總,我有些醉了,今天就到這吧?!?p> 站起后,還微笑著對易陽道:
“今天有事,就不妨著兄弟了,改天有時間我做東?!?p> 對方是個謹慎的人,用一句惠而不廢的話,主動服軟。
他笑著點頭,又對著叫鐘總的男人道:
“麻煩明天將張子瑜的工資,打到她的卡上,我希望包括今晚的加班費,我這人怕別人拒絕?!?p> 最后一句話,說的時候,他還抬手拍了下對方的肩頭。
他拉著張子瑜的胳膊,對方半依在他身上。
走出一段距離,他松開張子瑜,她也不走,蹲在地上咯咯的笑了起來。
“行了,再笑真被人當傻子了?!?p> “唉,我原來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壞,看來這兩年學了不少?!?p> 她說這話時,他并不反感,朋友熟悉,開玩笑很正常。
“你還住在老地方?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