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亦雅自從了解到他小店的營業(yè)狀況,就一直在幫他找門面。
她并不很懂,就照著現(xiàn)在門店模版來找,還真給她找到個不錯的,就是她現(xiàn)在上班公司的樓下。
易陽跟著劉亦雅轉(zhuǎn)了圈,就打了電話給房東。
門面面積70平,房東要價170塊一平,他知道有水份,應該160能拿下。
房東來得很快,應該就在附近,最終敲定的價格是158元一平,一月房租11060塊,免租期一個月,簽了五年,后兩年有遞增。
掏出手機,交了訂金。
回去的路上,他啞然失笑,暈乎乎的居然簽了一家店。
到了單元樓,他發(fā)現(xiàn)許久沒露面的于道,再次坐在那喝酒,不過較上次不同,于道顯然就是在等他,見到他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他上前,看著精神不錯的于道,笑著道:
“轉(zhuǎn)過來了?”
“轉(zhuǎn)過來了,昨天盤下庫,這段時間雖然緊張,但隨著豬肉價格上漲,收益還不錯?!?p> 他猶豫一下,還是開口道:
“嫂子也是為家好,家里就不要再鬧了?!?p> “你當時又為什么離婚?”
他想想后道:
“于哥,我倆情況不同?!?p> 于道沒問情況哪里不同,只是點了點頭,遞給他一瓶酒,他搖頭笑了聲,還是老實的接酒坐下。
“我給你嫂子出了個難題,讓她在家考慮,等她考慮清楚,我再回家?!?p> 他壓根沒動腦子,就知道老于出的是啥難題。
果然沒一會,樓上就傳來間續(xù)的爭吵聲,雖然隔得遠,亦然清晰可聞。
“我養(yǎng)個女兒,還養(yǎng)出個白眼狼來,我要去告你?!?p> “要我離開也行,給我100萬贍養(yǎng)費,不然今天我還不出這個門了?!?p> 他跟于道對視一眼,碰下瓶笑了起來。
“老弟,我不是不想孝敬老人,但我心寒?。∥野謰?0了,還在農(nóng)村,我沒接到城里過一天好日子,你說丈母跟我們住就住吧,但沒想到…,你說我就算揣塊石頭,焐這么多年,也能焐熱了,她的心我真不知道怎么長的。”
“于哥,你也別自責,伯嬸在農(nóng)村住的自在,你讓他們進城還不一定習慣,我爸剛到城里,天天吵著回農(nóng)村,我都煩死了,你沒事多回去看看就行?!?p> 看著于道情緒低落,他只得勸慰著。
他這次一瓶酒只喝了半瓶,就想上樓。
“兄弟,你的錢跟老劉一樣,我不還了,算你們股份,我在找律師草擬合同,過兩天帶過來給你們簽,相信老哥的話,就這樣定了。”
他不知道該怎么回復,如果說不愿意入股,就在催著還錢。
思慮片刻后,還是點點頭。
第二天清早,他剛起床,老爸就說道:
“小愉可能受涼了,夜里發(fā)低燒,到現(xiàn)在還沒好,你帶她到醫(yī)院看看。”
他抱著女兒,給店里打了個電話。
到醫(yī)院一檢查,受涼,這次醫(yī)生沒讓吊水,只是開了點藥讓回來吃。
這段時間挺忙,因為二店裝修,所以他要兩邊跑,多虧當時將楊然拉了過來,不然他累死也忙不過來。
因為部分活白天不讓施工,所以昨晚裝修加班到凌晨兩點,他也跟著看到兩點。
早晨破天荒的睡了個懶覺。
起床后,女兒在客廳玩著積木,他上前摸了一下她的手,老爸給她穿得多,手并不涼。
只是他出門時,遇到了困難。
“爸爸,你陪我玩。”
女兒抱著他腿,就是不撒手,老爸上前都不行。
他輕嘆口氣,都說單親孩子性格容易孤僻,他不想小愉養(yǎng)成不好的性格,抱起她對老爸道:
“今天店里也不忙,我?guī)е降昀锿姘?,中午不行讓她在辦公室里睡?!?p> 女兒將他摟得很緊,似乎是怕一松手,爸爸就跑了。
到了店里,讓小芳帶著她,屠欣可沒那個耐心。
他電話響起,接聽后居然是二店裝修隊打來,要施工申請報告。
他一拍腦袋,申請報告他倒是辦了,不過放在這邊,一直沒帶過去,現(xiàn)在肯定是有人上門檢查了。
“小芳,你幫我?guī)滦∮?,我等一下就回來?!?p> 他叮囑一聲,打了輛車就往二店跑。
果然,施工隊已經(jīng)停了,邊上還有執(zhí)勤人員。
接過他的施工申請,對方登記一下,遞給他后就走了。
“老板,你這邊跟一店有些不同,如果完全照搬的話就不合理,我是這樣想…”
包工頭拉著他,對比一店和二店的不同,提出自己的解決方案。
有些地方他無所謂,有些地方對方明顯要省工,所以處理的很粗糙,他當然不滿意,所以就跟對方討論。
電話再次響起。
聽筒里傳來小芳的哭聲,這讓他的心立馬揪緊起來。
“老板,小愉走丟了?!?p> 嗡的一下,大腦一下子失去了意識。
“老板老板。”
包工頭上前搖醒了他。
他抓著手機,邊跑邊對著電話喊道:
“你們怎么看的,你跟屠欣快到周圍找啊?!?p> “要什么店?!?p> 他終于攔下了出租車,坐上車,似乎每一分鐘都格外漫長。
他給了自己兩巴掌,無視司機異樣目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不敢打電話問老爸,老爸接走肯定會跟他說。
王英?
對,有可能是王英接走了。
雙手顫抖的撥通電話。
“王英,你在哪,是不是你把小愉接走了?”
“你神經(jīng)病啊,我在上班?!?p> 頓了一下,王英低著聲吼道:
“你把小愉弄丟了?易陽,你是不是把小愉弄丟了?”
他聽出對方的語氣,應該不是作偽。
“王八蛋,易陽,你怎么不去死?!?p> 他沒再聽王英的發(fā)泄。
他給劉亦雅打了電話,期望著是她跟自己開玩笑,將小愉接走了。
結(jié)果,他得到的依然是絕望的消息。
從老遠他就看到小店的門拉下來,二女應該在找。
他下車丟一張錢,不及對方找錢,就開始在旁邊找起來。
整個上午加中午,他找遍了周邊,爬遍了每幢寫字樓的樓層,問遍了遇到的每個人,依然毫無消息。
劉亦雅什么時候來的,他不知道,他轉(zhuǎn)了一圈后,就看到她蹲在小店門口。
“王軍和楊然去了前面,還沒回來?!?p> 他點了下頭,接著往前面跑去。
“我去找,你先去報警。”
他此刻六神無主,聽到后點點頭,就往最近的派出所跑去。
他剛到派出所王英的電話打來,他以為是另幾人有了消息,掏出手機就接了起來。
“你在哪?”
他報了位置,他從派出所出來,還沒走到小店,王英上前推了他一下。
“小愉呢?”
“我還在找?!?p> 面對王英的怒火,他沒有辯駁一句。
此刻的心里,全被無助、害怕和愧疚填滿。
眼看著太陽西斜,他坐在小店門前的地上,目光呆滯的看著眼前的下班大軍。
他不知道如果消失在他的生活里,他接下來的日子該怎么過,想到此,他心里如針扎般的痛了起來。
陸續(xù)的所有人都回來了,見他如此,也不知道如何勸說。
就在王英再次咆哮的當口,他電話響起。
他漠然的接起,只聽了一句,剛剛失去的力氣,再次回到身上,爬起就要跑,因為脫力,剛邁出一步,他就摔倒在地。
站得較近的屠欣和楊然叫著將他攙起。
他不顧頭上磕碰流下的血,就往剛剛報案的派出所跑去。
眾人似有所悟,也跟著他身后跑。
“你說說你這人,怎么就不聽我將話說完?!?p> 他站在年輕民警面前,心似火燒般著急,但還不敢打斷民警的話。
“我說孩子找到了,只是不在我這,你這不是白跑一趟?”
他再也受不了民警的碎碎念,緊跟著問道:
“那我女兒在哪?”
年輕民警應該還沒結(jié)婚,對他的著急感受不到,翻了個白眼,準備繼續(xù)訓斥兩句。
旁邊的老民警走過來,瞪了年輕民警一眼,對他親和的道:
“你孩子跑到附近的一所幼兒園里去了,本來幼兒園老師沒在意,只是放學后還沒家長來找,他們才報的警,說來也巧,這附近兩家派出所,他們報的是另一家,也就是我們下班前通報當日工作,才了解情況?!?p> 從民警那要來地址,他又轉(zhuǎn)身往幼兒園跑。
“你們家長也太粗心了,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散養(yǎng)呢?這是城里,不像你們村里誰見誰都熟?!?p> 他再次如同小學生般,被眼前的姑娘訓斥。
他現(xiàn)在頭上有干涸的血跡,身上也臟得很,姑娘將他當成農(nóng)民工也正常。
在他連聲賠禮、感謝下,才得知女兒在里面睡覺。
將女兒抱起,他覺得重新?lián)肀Я苏麄€世界。
王英看到他抱著女兒也松了口氣,不過馬上又想到另一事,她對著眾人道:
“你們先回去吧,我跟你們易哥說點事?”
屠欣和小芳不認識王英,往回走的路上,屠欣湊到劉亦雅旁邊問道:
“雅姐,那是我們老板娘?”
“是前老板娘?!?p> 劉亦雅將前字咬得極重。
“這么說我們老板現(xiàn)在是單身?怪不得…”
在幼兒園的門前,王英看著他道:
“上次跟你說的事考慮的怎么樣了?”
“復婚的事,你一個人帶孩子明顯不行,今天是運氣好,下次呢?”
他懶得廢話,累得很,他直接轉(zhuǎn)身就走。
“易陽,你別以為你心思我不了解,是不是想跟劉亦雅在一塊,說說,你們什么廝混在一起,結(jié)婚前?”
他憤怒回頭,但看著王英冷笑的臉,他嘆口氣再次拔足。
看到自己被無視,王英的臉再也保持不住,憤怒咆哮道:
“易陽,你別想過好日子,我不會放過你?!?p> (如果您在看,請方便給個評論,好壞光頭都坦然接受,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