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九爺有病
“好?!?p> 商靖珩看都沒看,就那么抬手接了過去。
這讓本來想就這樣轉(zhuǎn)身走人的秦一一停了下來,杏眼兒微咪,她歪了下頭,
“不怕我給你的是毒藥?”
這幾天她對商靖珩的身份也算是有所了解——
商家呀。
別說華國了,就是整個世界都數(shù)得上的一個古老世家!
特別是如今這一代的家主商靖珩,聽說,十幾歲便擔(dān)起了商家的重?fù)?dān)。
外界用的是力挽狂瀾!
具體的秦一一沒查到,當(dāng)然,如果她想查也可以。
不過沒那個必要。
此刻,她看著商靖珩,很是有幾分好奇這個人的回答。
年少成名啊。
把整個商家這艘古老又沉重的巨船完全掌控,甚至是上頭的人收服的收服收拾的收拾。
想想這樣的一個男人,再好看再怎么顯的無害。
又怎么可能會輕信于人?
商靖珩只是看了她一眼,輕輕開口,
“我隨時都可以吃這個藥嗎?”
“嗯,隨時,一天一顆,別多吃?!?p> 倒不是吃多了有副作用啥的,只是他現(xiàn)在這身體,毒已入骨,得慢慢來。
溫火小燉。
太急了會把這具身體里的元?dú)馍鷻C(jī)徹底損壞。
秦一一沒等到商靖珩的答案,也沒覺得有什么好失望的,她們又不熟!
只是下一刻,她就看到商靖珩伸手打開那個小盒子,捏了一粒指甲蓋大小的藥丸就那么放到了嘴里。
她只來得及哎了一聲。
對面,商靖珩眉眼綻開一抹輕笑,輕輕頷首,
“我以為會是很苦的那種,沒想到竟然還有點(diǎn)甜……”
頓了下,他肯定的加了一句,“味道挺好,挺好吃?!?p> 秦一一,“……”
“秦一一小姑娘,謝謝你的藥,天色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吧?!?p> 這個男人沒有回答秦一一的回話。
但卻用實際行動做出了他最為直接和肯定的答復(fù)!
秦一一抿了下唇,垂眸,“記得每天一粒,我走了。”
竟是頭也不回的離開。
商靖珩挑眉看他一眼,才轉(zhuǎn)過身,不遠(yuǎn)處的夜色里走出來一名黑衣人,
“九爺,言公子讓我接您回去?!?p> “嗯,走吧?!?p> 滬市商圈別墅區(qū)。
最為靠里,頗有別墅之王別稱的城堡般的莊院別墅一瞬間亮若白晝。
隨著車子的緩緩靠近,別墅大門緩緩打開。
里面走出兩排身著黑色燕尾服的工作人員,留著小胡子,戴著小領(lǐng)結(jié)的中年管家標(biāo)準(zhǔn)九十度鞠躬,
“九爺好?!?p> 車子自兩排工作人員中間開過去。
管家一擺手,工作人員秩序徹離,只余那么幾個人在管家的帶領(lǐng)下快步跟上去。
“九哥你怎么才回?我都等你半天了?!?p> 商靖珩只是看他一眼,抬腳朝著書房內(nèi)走了過去。
“管家,趕緊給廖醫(yī)生打電話,讓他現(xiàn)在就過來?!?p> 徐卓言落后幾步,看著商靖珩的背影皺了下眉頭,“馬上就到時間了,讓他快點(diǎn)兒?!?p> “言公子主心,廖醫(yī)生已經(jīng)在過來的路上?!?p> 徐卓言點(diǎn)點(diǎn)頭讓他自己去忙,他則朝著書房跟了過去,
“九哥,你明知道今天是月圓日,你竟然還回來那么晚,你……”
“怎么?”
清清冷冷的眸子就那么不著絲毫力氣的瞥過去。
頓時就讓徐卓言一個噤聲,深吸了口氣他認(rèn)命的自己嘟囔兩聲,
“算了算了,人回來就好。”
門口,管家送茶進(jìn)來,絕對的恭敬而客氣,
“九爺,言公子,廖醫(yī)生還有十分鐘到?!?p> “不用……”
“讓他來了趕緊過來?!?p> 前兩個字兒是商靖珩說的。
后頭一句是徐卓言說的。
兩人的話音落地,徐卓言眉頭就擰了起來,一臉的不贊成,
“九哥你怎么又不讓廖醫(yī)生看了,今天可是月圓夜?!?p> 每到月圓之夜,商靖珩的身體狀況是最差的。
特別是那年的意外過后,頗有不見血不罷休的架式!
在有一次整晚飛出去輾轉(zhuǎn)三個混亂區(qū),制造出幾起混亂大暴發(fā),甚至狂暴情緒下的商靖珩竟然以身犯險參與其中后,每到月圓夜便有專門的醫(yī)生、保全人員重重看顧,幾倍劑量的安定針安神藥使用,這才勉強(qiáng)撐過一個個的月圓之夜!不過最近幾個月的情形倒是還算好,最起碼廖醫(yī)生一個人配合著保全人員就能搞定!
如今竟然不肯看廖醫(yī)生……
這怎么行?
徐卓言眉眼凝重,“九哥,如果你覺得廖醫(yī)生哪里不好,咱們再換一個……”
“不用?!?p> 頓了下,商靖珩垂著眸子輕聲道,
“我想自己試試,能不能正常的撐過去……”
“可是……”
“就這樣吧。”
時針已經(jīng)過了十一點(diǎn),馬上指向十二點(diǎn)。
商靖珩從面前的文件里抬頭,“你也出去吧,小心我誤傷了你?!?p> “不怕,我我身手好著呢?!?p> 說這話的徐卓言有幾分的心虛,
在自家九哥面前說身手好?
他只能認(rèn)第二好吧?!
只是轉(zhuǎn)而他想到了秦一一,隨后更加懊惱,
什么第二啊,怕是第三都要保不??!
商靖珩瞥他一眼,“你隨意?!?p> 安然端坐的商靖珩看似淡定,平放的雙手實則緊緊的纂到了一起。
這一次,能行嗎?
銀盤般的圓月高懸于夜空,月華如洗。
隨著凌晨十二點(diǎn)的時鐘敲響。
書房一角。
徐卓言屏氣凝神,眼珠不敢錯一下的盯著坐在書桌后頭的商靖珩。
書房門虛掩。
外頭,是同樣大氣不敢喘一下的管家、廖醫(yī)生以及幾名絕對訓(xùn)練有素,身上武裝齊全的保安人員!
幾乎是眨眼功夫。
整個院子的氣氛瞬間變的古怪壓抑而緊張!
砰。
雙眸通紅,臉色慘白卻布滿猙獰的商靖珩如同野獸般四處尋找著危險的東西。
只是下一刻他就一腳踹翻了面前的桌子。
噼里啪啦聲響中。
徐卓言一聲低喝,“廖醫(yī)生安定劑,甲一甲二你們幾個全面圍堵?!?p> 這種時侯絕不能讓九哥走出這個莊園半步!
廖醫(yī)生的腿肚子都是軟的,可是好歹也經(jīng)歷了多年,手里頭特制的針頭在燈影下晃出亮白色。
他硬著頭皮跟在甲一身后隨時尋找時機(jī)下手!
砰。
商靖珩不知從哪抄出半塊磚就那么照著徐卓言臉上砸了過去。
不過下一刻徐卓言就看清那不是磚,是一塊硯臺。
靠,誰蠢的不把這危險東西收好的?
恨不得把身后的管家一腳踹出去挨揍,可想想好歹這丫的一會還得收拾善后……
心思電轉(zhuǎn)間,徐卓言閃身避開,順勢一手拽開管家,抬腳把自己一側(cè)的甲一往前踹。
甲一都來不及做反應(yīng),本能的就要后退,
九爺瘋起來,那勁兒可不是一般的大。
砸到他臉上準(zhǔn)得開花!
眼看著那價值千金的硯臺就要砸到甲一臉上。
商靖珩的手突然頓了一下,眼底赤紅中難得泛起幾分的茫然。
趁著這個時機(jī),廖醫(yī)生仗著膽子顫巍巍伸出手,但扎向商靖珩的針管卻是快穩(wěn)準(zhǔn)的很!
誰知道商靖珩瞬間一個轉(zhuǎn)身,眼神犀利一身煞氣的掃向廖醫(yī)生。
手一抖。
商靖珩抬腳把人給踹的飛撞到了對面的墻上。
“廖醫(yī)生……”
徐卓言剛想看看廖醫(yī)生怎么樣,抬眼就看到商靖珩竟是身子晃了兩下,一頭朝著地下栽了下去。
他大驚,“九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