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王殿下自是逸群之才,民女不敢妄議?!标陶颜f著客套話,絲毫不表現(xiàn)出自己其實有多違心。
“哦?你真這樣覺得?”桓太后借機(jī)反問,嘖,雖然聽起來這丫頭似乎不是真心的,可這可是她自己嘴里說出來的贊譽(yù),既是贊譽(yù),那接下來的事就好辦多了……
“回太后,民女怎敢欺瞞于您呢?”晏昭笑著道,打著哈哈就要將此事掀過去,我的個乖乖,離王殿下在外都是些什么“好”名聲,難道太后娘娘真的一概不知嗎?果然是不問世事久了?不過,聽聞離王是太后最疼愛的孫兒,想必說他的好話不會有錯吧?
只是說他的好話……確實有點為難人了,晏昭憋了半天,也只得含糊一句,不過說實在的,離王這相貌倒是長得十分俊朗,若忽略掉他這壞脾氣和唬人的名聲罷……哼,不過他才擺了她一道,她夸他一句已經(jīng)很違心了好不好!
晏昭也反應(yīng)過來了,那竹林里既是寄養(yǎng)了先皇后的愛寵,那離王便不可能不知道!可他明明知道,卻竟絲毫沒有阻攔她的意思!她才不信,以他的武功,會一時趕不及攔住她?。?!
哼,就算當(dāng)時她是為了避嫌而躲進(jìn)去的,可她現(xiàn)在只要一想起那吐著信子的兩只手臂粗的大青蛇腦袋,她就渾身忍不住起雞皮疙瘩……我的個乖乖,那是真嚇人啊……先皇后傳聞是極溫婉賢淑的女子,怎會有這樣一條……愛寵?
晏昭收回神思,她可不想再回憶起那樣害怕的畫面來了……
說起來,這太后娘娘也有些古怪,怎地突然問起她對離王的看法來了?莫說她在外人面前與離王看起來并不熟,呸,是離王在世人眼中看著與哪個女子都不會相熟才對!而且這離王此刻就這樣好端端地站在她的身側(cè),她難道還能說出來些什么不成???!
她要是說了什么不中聽的話,以他那小氣吧啦的性子,指不定怎么想著陰她呢……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當(dāng)初因為一只白玉瓷杯,離王就差追到晏府上了!
“呵呵,也是,難得有人來與哀家說說體己話,晏姑娘不若往后多來哀家這清寧宮坐坐,也給哀家這宮里多添添人氣?”桓太后和藹的笑著,自動將晏昭的“不敢欺瞞”歸成了體己話,頓時將這話題又變了味兒。
“???太后厚愛了,民女怎擔(dān)得起???!”晏昭大驚,忙連聲道,她一個未出閣的臣子女兒,怎敢應(yīng)了這隨意出入清寧宮的特令?更何況她是多年未在沂陽,而太后也多年不曾與外人多交流……這若是流傳出去,沂陽眾人該如何作想???!
“怎么擔(dān)不得?!!哀家瞧著你也是個機(jī)靈又知禮的好丫頭,哀家這眼里看著啊,心中喜歡的很。”桓太后先是表明了自己的喜歡,又接著道:“再者,你也知道,哀家這孫兒啊都已過了及冠之年,身邊卻始終沒個體己人兒,哀家也甚是發(fā)愁……”
“哀家看著你們兩個倒是投緣的很,不如哀家今日便做了這個主,往后你以這離王妃的身份,無事便多來這清寧宮看看哀家,與哀家說說話,如何?”桓太后話音落下,是試探,更是毋庸置疑的篤定語氣。
晏昭整個人愣在了原地,像晴空霹靂般驚人的話一字字從太后嘴里說了出來,她被直直砸了個外焦里嫩,甚至忘了今夕何夕,自己是誰……
太后這意思,是要給她……跟離王……賜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