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遲南回想著自己見到的方知簡,是很穩(wěn)重的人,“方知簡是個很慎重的人,就我見到他的那幾次,他比我們想象的要慎重許多,而且對于事情的看法也很穩(wěn)重,是很適合小書的。他是有自己的步驟的,所以我們盡量不要干涉他們。”
艾若琳聽他講過以后,有點喪氣,手里的小龍蝦都不怎么香了,“那怎么辦啊?”
江遲南見過許多次艾若琳為別人的事憂愁而急惱,“不用急,方知簡和小書自有分寸?!?p> ——
宋錦書下樓,吃了些辣感覺胃火燒火燎的,需要喝一杯牛奶才好。
她換成了睡衣拖沓拖沓走下樓,就看見方知簡坐在上次的小吧臺喝著酒,“你是不是瘋了,晚上喝酒第二天狀態(tài)很不好的,你是忘記我給你說的話嗎?”
方知簡晃動著高腳杯,轉過身來,“哎呀,我就只喝一小杯。”
“一小杯也不行!”
宋錦書一把奪過他手里的酒杯,把牛奶放進微波爐里面加熱一會兒,“喝牛奶吧?!?p> 他一直記得宋錦書小時候經(jīng)常會說,“喝牛奶會長很高的個子,一定要喝牛奶”,他看著微波爐里面透出來的橙色的光,“我已經(jīng)過了要長個的年紀啊?”
宋錦書并不那么喜歡熱牛奶,她的牛奶是直接從冰箱里面拿出來的,“你雖然已經(jīng)過了要長個子的年紀,但是你現(xiàn)在是需要好好睡覺的年紀?!?p> 方知簡伸手把她的牛奶拿走,“你這姑娘怎么還開始喝冰牛奶了啊,喝冰的不好。”
他小時候就很喜歡搶她手里的冰淇淋,美其名曰“女孩子吃冰的不好”,她躲了一下,把最后一口喝光,“我習慣了,沒事?!?p> “還有巧克力嗎,再給我吃一個?!?p> 最后一口牛奶成功地把宋錦書嗆了個半死,靠在吧臺上,咳嗽聲一聲大過一聲,她揚起手來,“你再說!你搞什么!”
方知簡從她身旁站起來,雙臂支在她身側,忽然靠近,“怎么了,不可以嗎?”
宋錦書看著那一張忽然湊近的帥臉,臉瞬間變紅,趕緊偏到一邊去,“你離我遠點方知簡,你這樣我不好意思。”
他把她的臉轉過來,“為什么不好意思啊。”
有些人的五官,像是幾個普普通通的零件,拼在一起就是一張普普通通的臉,有些人的五官,像是鉆石,沒有一點點瑕疵,湊在一起只會更加的耀眼奪目,方知簡的五官就是如此,“你把你這張臉拿遠點?!?p> “你小時候可是說我才不要和你這么一個鼻涕蟲一起,你整天只會嗚哇嗚哇哭,看起來丑的很?!彼睦镆呀?jīng)開始偷著笑了,但是還是在幼稚地逗她。
“我是說你哭起來不好看,哪有說你長得不好看。”
方知簡裝作要拿出手機的樣子,“噢喲,這好像是宋錦書第一次夸我好看呢?我是不是應該拿日歷把今天記下來,當做紀念日呢?!?p> 宋錦書的心已經(jīng)開始砰砰亂跳了,低下頭去。
“宋錦書,把頭抬起來?!?p> 良久對視,他又一次吻了宋錦書。
這一次比上一次要激烈得多,好像是從沒有吃過糖的孩子第一次得到了大白兔奶糖,所以后來的每一天他都想要吃一顆。
宋錦書覺得自己的呼吸都開始變得艱難,攥緊了方知簡身前的衣服。
他感覺到了她的緊張,離開一點點,為她讓出呼吸的空間。
他抵著她的額頭,“你不是說我們碰到喜歡的人想談戀愛的時候就告訴你,我有喜歡的人了,我想談戀愛。”
“不可以?!?p> 她慌亂,但是清醒。
方知簡本來想就這個機會找個名分,卻發(fā)現(xiàn)這一招對宋錦書根本不好使,開始耍賴,“那我已經(jīng)親了你怎么辦?我現(xiàn)在算什么?”
宋錦書已經(jīng)沒有辦法直視方知簡,內(nèi)心如擂鼓般吶喊,“事情不應該這樣的!不應該這樣的,這是不對的!”
推開方知簡,她向旁邊錯開一步,“你越界了,趕緊休息吧?!?p> 正當她上樓的時候,門鈴又一次響了。
宋錦書窘迫而憤怒,開始惱火的碎碎念,“每一次我在家里的時候都有人敲門,煩死了煩死了,方知簡你先回去,我去開門。”
方知簡沒有聽她的話,和她一起走到玄關,瞇著眼,目光幽深。
來人,是蔣英。
蔣家人,從來沒有到過她的家。
“你先回去,我和她說?!彼氚逊街喤嘏P室去。
“怕什么,我又不怕她?!彼麛堊∷五\書的肩,幫她順順氣。
他直接就按下了可視門鈴的通話鍵,“您有什么事嗎?”
蔣英在門外,忽然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臉上出現(xiàn)了玩味的神色,“請問宋錦書在家嗎?”
宋錦書掐住方知簡的腰,在他耳邊恐嚇,“你再多說一個字,要是被蔣英看見你的臉,明天你就會上報了?!?p> 方知簡不情愿,向后走幾步,躲在墻后面,“那就在這里吧,我看著你,要是她傷害你我就把她打出去。”
宋錦書打開門,蔣英在門口站著,瑟瑟冷風中略顯凄涼,“蔣小姐有事嗎?”
“宋錦書,繁繁明天想邀請你參加他的比賽。”
蔣英知道,和宋錦書多說廢話沒有任何益處,還不如直接切入正題。
“我記得我給您兒子說過,我不喜歡他?!?p> 蔣英的臉沉下來,像是一張?zhí)祭锩鎿瞥鰜淼纳凹?,黑黢黢的,坑坑洼洼的,“你給小孩子說什么話?!?p> 宋錦書像一只捕食的狼,想要欺負自己手里的獵物,平時壓制的小惡劣冒了尖,“蔣小姐,我記得你嫁到方家的時候,方知簡和方言繁一樣大,您給方知簡說什么話您還記得嗎?”
這句話讓蔣英開始回憶曾經(jīng)的自己。
“您說,馬上我會嫁給你爸爸,我不想剛剛二十歲就當別人的后媽,所以你趕緊找個時間搬出去?!?p> 蔣英忘了。
宋錦書對于蔣英的厭惡,是寫在臉上的,就連蔣山河都說過這件事,“這所有人里面,估計也只有宋錦書看見蔣英就皺眉頭了”,她裹緊自己身上的外衣,沒有要請她進門的意思,“當了媽以后,是不是想要所有人都對你的孩子好?但是你忘了,你也沒有對別人的孩子好?!?
陶鳶離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