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晚餐
高自由度的好處，就是可以自己安排行程，無需去請示領(lǐng)導(dǎo)接下去的任務(wù)安排。當(dāng)然，只有如葉子文這樣的才可以享受，沒有特定上級，因為只是幫助一隊，而二隊又插不進手。
揉了揉被靳蕭懟過的肩膀，葉子文和她道別了，在分局大門外，各自向不同的方向走去。
意外出現(xiàn)的畫面讓人非常在意，首先畫面本身就意味著非正常事件，其次畫面告訴葉子文，有人在挑撥兩人間的關(guān)系，并且在教授樊宙某些知識，隨后被樊宙錯誤的使用在何闖身上。
這樣看來，何闖的死確實不簡單，在精神受創(chuàng)向自殺過渡的中間，絕不單是樊宙的因素，還有那三人中的一個。
此外，葉子文還對郝哲同樣感興趣，那是自己主要的調(diào)查方向。即希望一隊能查到什么，但又不希望查到太核心的東西，但是金隊?wèi)?yīng)該明白吧……
就像沈隊那樣，并不是對此不再關(guān)注，任由葉子文去調(diào)查，而是暗中保護。至少葉子文是四五天都沒見過他了，一隊這樣借調(diào)葉子文都沒露面。
不是他在暗中保護葉子文，而是在積極運作此事。他無法隱身去暗中做事，因為他的臉對于本市的民眾來說，太過于熟悉。
葉子文有些感慨，最近手頭的事是真多。而這時，白芷打來了電話，邀請葉子文在萍南的空中餐廳吃飯，那種地方消費相當(dāng)之高啊。
而且……似乎大都是情侶或已婚夫婦去的多?！笆裁匆馑?？這是在暗示我？”葉子文嘀咕道。
“要不要去呢？明明都已經(jīng)想好不要對她產(chǎn)生那種感情，嗯……算了，如果只是單純的吃飯呢？”葉子文不再猶豫，決定去赴約。
靳蕭已經(jīng)回到了家中，正常下班的靳局在做飯，卓依靜還沒有回來，她一直都是個大忙人。
“回來了？”靳局的聲音。“飯馬上好。”
“今天謝謝你啊?！苯挷⒉粠е屑さ母兄x?！皫臀医o駱局說話，今天收獲還挺大的?！?p>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能從你嘴里聽到謝謝，真是太不真實了。再說！我是你爸，閨女有事，能不管嗎？”
“你少來，我的事你還是少管?！苯挀u了搖手?！拔覌屖裁磿r候回來？”
靳局停下，看了眼腕表?！按蟾胚€有十分鐘吧?！?p> “哦……我先上樓了?！?p> “嗯？情緒不高啊……”靳局楞了一下，繼續(xù)做菜。
靳蕭趴在床上，撅嘴玩著手機，回想著葉子文興高采烈的表情，嘟囔道：“誰要當(dāng)你的助手啊……笨蛋！”
葉子文驅(qū)車前來，本以為自己離得近，會先到，沒想到白芷早已等候在一樓大廳的旋轉(zhuǎn)門外。
與以往見她的打扮不同，稍顯正式的連衣裙，挎包，像是電影中走出的成熟美女，在明亮的燈光映襯之下，顯得格外動人，真是花叢百綻放，唯你是絕美。
葉子文上前，她的眼睛里滿是甜蜜，讓他不敢與之對視，那是叫人沉醉和深陷其中的愛意，那是葉子文不敢面對的。
“來很久了吧？抱歉，因為對自己穿著不自信，猶豫來著?！比~子文抬頭看了一眼大廈，解釋道。
“沒有很久，而且你的穿著很好啊，為什么要猶豫？”
葉子文看著她?！懊鎸δ阄铱偸菦]有自信，我們的身份又是天差地別，你的美，對我來說反而是一種疏離之感，可望而不可及?！?p> 白芷聞言，輕快上前，直接挽住了葉子文的手臂，開口道：“我就在你的身邊，你無需眺望我，我們?nèi)コ燥埌??！?p> 盡管，盡管葉子文做好了這種情況的推辭，她的愛意在看到葉子文得第一眼就已釋放出，但，葉子文還是陷進去了，所有的推辭，所有警告自己的建設(shè)，被她輕挽住的手臂打消，像是一個木偶，隨著她的腳步，前往她早已訂好的就餐位置。
過往男人羨慕的目光，嫉妒的目光，被他一一無視，反而享受這種身邊人帶給自己的虛榮感，那是自己不曾擁有的，現(xiàn)如今無限接近的——愛情。
它真的是一副良藥，治愈一切的良藥。白芷很開心，前所未有的開心，她的心里某一處被填滿，不再空蕩蕩。那些曾留給她的傷疤，也全部愈合，她知道，自己戀愛了。
縱使這段感情并不明朗，誰都沒有挑明彼此的真意，但不妨讓彼此愛上彼此，就像是初嘗糖塊的孩子，即使只是這樣——看到彼此、走在一起、簡單的幾句話、旁人得羨慕，也已經(jīng)甜的不像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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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依靜回來了，靳蕭與靳局早已在餐桌等候。
“下次你們可以先吃的，不用非等我回來。”盡管這樣說，但是她內(nèi)心還是很開心的。
等著她換好衣服，洗漱完，坐在餐桌前的時候，靳蕭開口了：“媽，我從小到大沒問過你工作上的事吧？”
卓依靜聞言，只是笑了笑。“有什么問題就問吧。”
“樊宙是不是和你說了什么？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我保證不和別人說，而且，現(xiàn)在可是我在調(diào)查這個案子?！?p> 卓依靜看了眼靳局，他在裝死吃飯，隨后對靳蕭回道：“媽媽不能打破自己的準則，那是我工作至今的信條，不管是誰，都不能開先例?！?p> “女兒都不行嗎？”靳蕭撅嘴撒嬌！
這讓在一旁吃飯的靳局猛地咳嗽了起來。隨后靳蕭投來質(zhì)詢的目光。“嗯？爸，你什么意思？”
“你們聊著，我去喝口水?！苯制鹕黼x開。
卓依靜笑著回道：“你看看，把你爸嚇成什么樣了都?！?p> “哎呀，你別跟著起哄了，你就告訴我吧。”
卓依靜看著女兒，看了好一會，在她忍不住要開口時，突然出聲問道：“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聞聲，靳蕭嚇了一跳，隨即坐的極為端正?！笆裁聪矚g的人，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哎呀！不說算了，我靠自己也能查到真相。”
“他叫葉子文是吧？”卓依靜繼續(xù)問道。
靳蕭突然看向她?！拔覀兙褪峭玛P(guān)系?！?p> “我可沒見過你為了哪個同事，來問我這些問題的，我和你們分局可沒少打交道呢?！?p> “……”靳蕭看著自己的老母親，一時之間不知道怎么辯解，她可是很敏銳的，從小到大，什么事都瞞不過她。“我吃飽了，我回屋了?！闭f完，一溜煙跑掉了。
“你是不是想會會他？”靳局走過來，問道。
“是有點，但是看到她那個樣子，我確實想好好的會會他了?！?p> 靳局搖了搖頭?！澳悄憧勺龊幂?shù)臏蕚浒??！?p> 卓依靜看了眼他，沒說話。她看出女兒是單相思，并且是認真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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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二位的餐齊了，再有任何需要，隨時可以招呼我。”服務(wù)生禮貌地欠身離開。
兩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整個斜面的落地窗，可以很好的俯視夜景，萍南的夜晚很繁華，也異常熱鬧。
“謝謝你那天幫我，而且你也成功了，我想我們已經(jīng)是朋友了?！卑总仆兄掳?，帶著笑意看著葉子文。
“那種事，完全不值得你帶我來這種地方消費?！比~子文苦笑一下。“你不在酒吧真的沒事嗎？”
白芷搖了搖頭?！案绺缢麕臀艺衅噶诵聠T工，所以我有很多時間可以來安排自己的生活。”
她竟然因為自己做到這種程度，可以改變自己的習(xí)慣，改變自己的生活軌跡。
“不過，也謝謝你讓我當(dāng)你的朋友。”說完，葉子文開始吃東西。
白芷看著他，像是下定了決心，身體微微向前探了探?！叭绻?，你想讓我們的關(guān)系更進一步的話，也是可以的?！闭f完，她的臉頰有些泛紅，那真是鼓起了十二分得勇氣，所說出的。
葉子文停了下來，抬起頭看向她。
葉子文想立刻就回復(fù)她，我們來做戀人吧。可是……內(nèi)心中一個聲音卻不斷的提醒著他。克制！克制！想想你將要做的事，想想那些人所能做出的事，你不能害她！
“抱歉，我之前一直沒對你說。我的職業(yè)是警察，我不能與你更進一步，那樣我就太自私了，因為這份職業(yè)，伴隨著犧牲，那種結(jié)局，我一個人承受就好了。”
白芷愣住了，默默地看著他。
“謝謝你的晚餐……你，你值得更好的另一半。抱歉我得走了。”葉子文想從最高處跳下，在看到她失望落魄的眼神時。
白芷沒動，似乎還在為剛剛的拒絕而詫異。
葉子文一路跑到跨河大橋上，迎著吹來的風(fēng)，痛心地釋放內(nèi)心的不舍。該死的自卑，該死的責(zé)任，該死的……落荒而逃，就那樣把她一個人留在了那里，就這樣一個人逃避地逃到了這里。
“葉子文，你真該死，你放棄了一個這輩子再難以遇到的女人，你傷害了一個好不容易，對你癡心的女人，你真是，無可救藥的，蠢人?！?p> 對不起，我難以接受，愛上你，再離開你的結(jié)果。即使就這樣錯過你，即使你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