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危在旦夕
“殺了?”
顏非謹:“好好說話?!?p> “謹謹怎的不相信我要將他殺了,他可是害你暈倒的罪魁禍首?!?p> 顏非謹?shù)戳艘谎蹜?zhàn)冰:“一副懶得說的模樣?!?p> 戰(zhàn)冰感覺到了,顏非謹對她的容忍程度正在越來越高,不由得翹起嘴角,笑了起來。
顏非謹看不得她這副傻樣,看著糟心不已。
仔細觀察四周地形,顏非謹?shù)溃骸按颂幉⒎蔷┒嫉亟?,趕緊將他弄醒,想問的問了,抓緊時間回去,現(xiàn)在京都恐怕已經(jīng)是人心惶惶了。”
戰(zhàn)冰倒是沒再貧,裝了一壺水,直接站著將水灑在老周的臉上。
一壺水灑完,老周毫無反應,看著還是一動不動。
等戰(zhàn)冰去接了第二壺水來之時,便看見顏非謹?shù)乖诘厣希樕纯?,捂著肚子的手都在哆嗦,冷汗順著額頭緩緩流下來。
戰(zhàn)冰手指用力捏緊水壺,趕緊跑上前去扶著顏非謹。
顏非謹用另一只手指著一個方向,戰(zhàn)冰順著他手指的那個方向,發(fā)現(xiàn)了正在跌跌撞撞逃跑的老周。
“你先別動?!睉?zhàn)冰只看了一眼老周,視線迅速放回顏非謹?shù)纳砩稀?p> “竟然敢動好的人,果然就該直接殺了他?!?p> 顏非謹卻滿臉是汗的一個字一個字艱難道:“有重要線索?!?p> 戰(zhàn)冰:“任何線索都不及你重要?!?p> 顏非謹?shù)囊暰€看著戰(zhàn)冰,眉心緊緊攏在一起,閉上了眼,他算是知道戰(zhàn)冰有多倔了。
隨后,便暈了過去。
戰(zhàn)冰頓時嚇得扔掉手中的水壺,趕緊接住顏非謹已經(jīng)軟下來的身體,一遍遍拍著顏非謹?shù)哪槪屗堰^來別睡。
顏非謹被她不勝其煩地拍醒了。
還沒來得及說什么,戰(zhàn)冰便自顧自地將他背了起來,嘴里一直不停說話,跟他說他們相識以來的種種,讓他千萬不能睡。
戰(zhàn)冰背著顏非謹終于看到一個破破爛爛的小茅屋,忙不迭加快了腳步,嘴里喊道:“謹謹,你再堅持一會兒,前面有個小茅屋,我們?nèi)タ纯词欠裼腥??!?p> 她這么說只是安慰悲傷已經(jīng)快要昏迷過去的顏非謹。
若是再見到老周,戰(zhàn)冰相信她會殺了那人。
她不過離開一會兒的功夫,竟然讓顏非謹變成如今這樣。
戰(zhàn)冰其實沒抱任何希望,在這人跡罕至的地方,周圍全是尖尖聳立的巖石,連見到這么個小茅屋都覺得是上天憐憫,更別說這破破爛爛的小茅屋里面會有人。
戰(zhàn)冰一腳踢開門,背著顏非謹直往屋子里面沖。
將顏非謹放下后,戰(zhàn)冰用力搖著顏非謹?shù)募绨?,手忙腳亂道:“非謹,我們到了,你看,此處有人住,你一定撐住的。”
此時顏非謹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了,額頭上的汗跟不要錢的水似的,爭先恐后地順著下巴流向脖頸處,再被脖頸以下的衣服吸收。
顏非謹被老周捅了一刀子,他原本身上就有傷,加上老周那一下直接捅在了顏非謹?shù)囊χ帯?p> 戰(zhàn)冰當時直接將顏非謹背到河邊去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發(fā)現(xiàn)那些傷口血流不止。
帶來的藥早就沒了,顏非謹?shù)膫谶@會兒還在流血,也幸虧戰(zhàn)冰之前受傷太多,包扎手法嫻熟,快速點了顏非謹幾個穴道,那血才流得沒那么快。
兩人全身都臟兮兮的,從臉到腳,身上全是泥,血液和泥土的兩股腥味混在一起,使得兩人臭烘烘的。
顏非謹昔日的貴公子形象此時此刻蕩然無存,看起來比乞丐更像乞丐。
行軍打仗這么多年,戰(zhàn)冰自己也懂些藥理,有時受傷了身上藥不夠,一般都會自己采草藥對付過去。
戰(zhàn)冰也慶幸顏非謹受的是刀傷,若是其他的,她也只能束手無策。
戰(zhàn)冰深吸了口氣,強自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在這個破爛小屋里想找個鍋燒點水給顏非謹喝,原本也沒抱多大希望,就想找個破鍋也行,沒想到卻看到廚房竟意外地……熱鬧,里面什么都有。
廚房里面什么菜都有,但是亂七八糟的,砧板上面還放著一條鮮血淋漓的魚,竹筍被切得很細,但是根據(jù)戰(zhàn)冰對武器多年來的研究,那更像是被人在空中用劍所切而成。
這也證明,此人劍法了得,已經(jīng)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雖然沒有試過用劍切竹筍,但戰(zhàn)冰清楚知道自己切下來竹筍片,定不如這般薄,她已經(jīng)在心里想以后或許可以在切菜的時候練習劍術(shù),用刀應該會更容易切下來。
隨后又將這些想法全都拋出腦外,當務之急是給顏非謹止血,保住他的命。
走到灶臺邊上,看到角落里堆了一小堆切得大小不同,形狀不一的土豆片時,又轉(zhuǎn)頭看了眼地上的竹筍,難道這小破屋子還有兩個人???
伸手進灶臺里面摸了一下,將灶臺里的灰扒開,還能感受到里面尚有余溫。
此時已經(jīng)正午時分,正好是吃午飯的時候,所以這小破屋子的主人應該是早上便出去還沒回來。
戰(zhàn)冰快速生火,燒水,動作熟練,很快便捧著一碗水來到顏非謹面前,時間加起來大概也就一刻鐘。
放在嘴邊吹了吹碗里的還在冒著熱氣的水,扶著顏非謹靠在墻上。
“謹謹,來喝點水?!?p> 顏非謹此時在撐著最后一點離職,模模糊糊看到戰(zhàn)冰全是泥土的臉,順著戰(zhàn)冰的手,幾乎是下意識地將戰(zhàn)冰放在嘴邊的水喝進去。
喝完了水,戰(zhàn)冰立刻又去捧著一盆冒著熱氣騰騰的水走進來,同時還找到了主人家留在臥室里的一壇酒。
給顏非謹清理好傷口之后,顏非謹此時臉色蒼白,卻不再冒冷汗了,眼睛再也睜不開,也不知道是不是還醒著。
“忍著點,一會兒就好?!?p> 戰(zhàn)冰說完,將一壇燒酒倒在了些在碗中,用她那塊之前被顏非謹嫌棄的手帕沾上酒精,小心翼翼地給顏非謹又清理了一邊傷口。
等一切都做完之時,戰(zhàn)冰自己也出了一身的汗,汗水將頭上、臉上的污泥順著下巴留下來,滴在顏非謹已經(jīng)被擦干凈的蒼白俊臉上。
渾濁的汗水滴在如玉的臉上,好似一塊上好的白玉被地上的污泥玷污了,戰(zhàn)冰下意識地伸手去給顏非謹擦臉。
她剛將滴在顏非謹臉上的汗水擦干凈,又有別的汗水流下來。
戰(zhàn)冰繼續(xù)擦,終于想起要把頭從顏非謹上面挪開,不然擦再多次也沒用。
戰(zhàn)冰原本打算去給顏非謹采草藥,在見識了這小破屋的主人能夠?qū)⒅窆S切得比指甲還薄,戰(zhàn)冰便不敢走遠,只在小破屋附近找能夠用到的草藥。
或許是因為此處太過人跡罕至,又或許是別的原因,戰(zhàn)冰走著走著,竟然發(fā)現(xiàn)此處有很多草藥。
甚至有一味藥在外面很難遇到,但對刀傷一類的傷口卻極其友好,只需要將其與另外一種藥砸碎敷在傷口上,便能立刻止血,并且傷口恢復得比其他藥快。
這還是當年戰(zhàn)坤受傷,老軍醫(yī)才將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這么一株藥給戰(zhàn)坤用上。
采到了藥材,戰(zhàn)冰回去之時腳步都輕快不少,推來小破屋的院門,就跟里面正站在架子邊的一個男人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