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話：發(fā)展計劃
當(dāng)天下午，新潭村每家派一個代表來到村委會開會，此時秋雨已停，眾村民拿著自家的椅子坐在村委會大院里。徐德才等村委會干部拉著韓昀等人一同坐在村委大樓前的長板凳上，而村民們看見韓昀等人后不由相互議論起來。
徐德才干咳幾聲之后，村民們不再你一言我一語，徐德才也正式開始講話：“今天召集大家伙來村委會開會，目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聽聽韓昀設(shè)想的我村發(fā)展計劃。韓昀是咱村的有為青年，他現(xiàn)在有錢也有心為我們村發(fā)展盡心盡力，請大家鼓掌歡迎韓昀?！北姶迕窆恼浦?，韓昀有些不好意思，急忙對著眾村民說了起來：“都是一個村的人，不用太客氣。雖然我從小就去城里住了，但我戶口還在新潭村，我永遠都是咱們新潭村的村民?！表n昀指了指阿美，然后開心地繼續(xù)說道：“這是我老婆，她對我很好，也希望大家伙對她好。阿美旁邊的兩個女孩是我朋友，她倆都很喜歡我們村的風(fēng)景和美食。說起發(fā)展計劃，我初步有這些打算，我說完后也希望大家伙談?wù)勛约旱南敕?，然后我看看能不能調(diào)整一下計劃里的內(nèi)容。第一，我打算在咱村建些工廠，方便咱村的人回鄉(xiāng)工作；第二，支持發(fā)展咱村的旅游業(yè)，畢竟咱村好山好水，好吃的也不少；第三，支持發(fā)展咱村的教育，讓咱村的小孩能夠接受更優(yōu)質(zhì)的教育；第四，發(fā)展出咱村的特色農(nóng)業(yè)。至于以上四個發(fā)展計劃的細節(jié)，我打算和村委會詳細討論之后再告訴大家伙。如有什么問題的，現(xiàn)在就可以問我。”
一個六十多歲的短發(fā)大媽突然站了起來，然后笑呵呵地詢問韓昀：“以前也有人想在村里辦廠，可村里有些人總是搗亂搞破壞，還向那個老板亂要錢，最后那個老板也跑了……如果你來辦廠，遇到類似的事情你咋辦？”韓昀聽后淡笑起來，然后認真地回復(fù)那個婦女：“我要辦的廠不是我私人的廠，而是村民們共同的廠。我打算以新潭村的名義來辦廠，只要在廠里干滿一年的人就可拿到廠子的一些股份，有股份的村民每年年底都有分紅。這是大家伙的廠，如果有人想搞破壞，就是和大多數(shù)村民過不去，相信大家伙也會幫廠子修理那些搞破壞的人。我放句話在這里，我要辦的廠可以容納上千村民工作，只要不曠工、違紀、故意偷懶的話每個月最少可以拿三千的工資。如果努力工作，加上年底分紅的話，一年有個五六萬也不成問題。而且我的廠招工時沒那么多條條框框，只要身體健康哪怕六十多歲也能進廠上班。婦女、沒有超過七十歲的老人，都可以來廠里工作，有兩個勞動力的家庭一年的收入也不難超過十萬。希望大家伙和家里打工的人好好說一說，在外面打工離家遠、花費多，還不如留在家鄉(xiāng)工作，那就可以多陪陪老人、老婆還有孩子。這位阿姨，你還有什么疑問嗎？”
“你……你咋保證你說的那些？”
“我會和愿意進廠打工的村民簽訂勞動合同，一五一十把我剛才所說的內(nèi)容寫在合同上。有了勞動合同，大家伙的勞動權(quán)益就會受法律保護。”韓昀也知道自己的付出總會遭到質(zhì)疑，不過他也沒有生氣，只是理解地回復(fù)村民。
那位大媽沒有問題再問，便坐回木椅。另一位大媽站了起來，她看著韓昀直接問到：“我今年六十一了，我很會種菜，你能幫我把菜賣出去嗎？”韓昀連連點頭，然后自信地回復(fù)：“放心，我一定幫你。我在市里開了一家燒烤攤，我也認識很多酒店老板和農(nóng)貿(mào)市場的負責(zé)人，你的那些菜很容易幫你賣出?！?p> “謝謝了！”那位大媽樂開了花。
一位老爺爺站起來詢問：“別村的人可以來咱村的廠子里干活嗎？我孫女嫁到了鄰村，她現(xiàn)在在外地打工也賺不來多少錢?！?p> 韓昀輕輕點頭，然后帶著微笑說道，“可以的，不過外村的人沒有年底分紅。我今天要說的就是這些，還有問題的私下可以找我詢問。我有一個不情之請，我家那個老房子已經(jīng)很多年不住人，恐怕也住不了人了。我打算在咱村住一段時間，不知道有誰愿意讓我和我老婆、朋友去貴舍吃住一陣子呢？放心，吃住我會給錢?！?p> 很多村民都喊著“來我家”，面對這種局面村主任徐德才示意村民放下手后就對韓昀淡笑道：“你愿意為咱村建設(shè)出錢出力，咱們村的村民又咋好意思讓你吃住花錢呢？我家床位不多，很怕怠慢你和你的老婆、朋友。郭竹英是咱村的婦女主任，她男人、兒子和女兒都在外地打工，家里空床較多，要不你就帶著你老婆、朋友去她家吃住吧！”
“好的，那就麻煩郭姨了！”
坐在成良海一旁的郭竹英急忙熱情地回復(fù)韓昀：“一點都不麻煩，我一定會讓你們吃住得開心?！卑⒚老肫痦n昀提過的美食，不由自主地看著郭竹英脫口而出：“郭姨，我好想嘗嘗我老公提過的芋頭團、糯米雞、油球子還有滾豆腐，他今天來村里的時候都把我說饞了……”
郭竹英聽后開懷大笑起來，邊笑邊回復(fù)阿美：“你放心，姨今天晚上就讓你吃到?！?p> 散會之后，韓昀等四人跟著郭竹英去了她家，四人的行李也讓村主任徐德才派人送到了郭竹英家。韓昀和阿美同住一個房間，尹杺瓏和劉珊住在韓昀隔壁，四人都住在水泥房的二樓，而郭竹英家一共有三層。
韓昀和阿美躺在床上休息，阿美想起韓昀的發(fā)展計劃不由詢問韓昀：“老公，我不反對你的發(fā)展計劃，可咋經(jīng)營一家工廠??？”韓昀也明白阿美心中的顧慮，便向阿美真誠地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其實我也不會，很對事情走一步看一步吧！你爸給了我那么多錢，可咱自個也花不了多少，能夠為鄉(xiāng)親們干點事就干吧！很多人出去打工并不容易，一家人一年到頭也只能在過年的時候在一起……錢財都是身外之物，能夠用來幫助別人那就最好不過了，何況我們開廠也能賺點小錢。在我看來，有你陪著就是我最大的幸福，有你陪著我就開心快樂，別的也沒有那么在乎了……”
“我也是這樣想的……就算賠錢那就賠錢吧！咱們既然要發(fā)展新潭村，那就盡心盡力做好我們要做的事情，說不定我們也能賺錢。不過我現(xiàn)在最關(guān)心的事情就是啥時候能回香港、能回去見我爸爸，能回去的時候叫上我姐一起回去。有一件事我真的不知道咋和你說？我姐最近和我說，她……她也懷孕了……”阿美說到她姐懷孕的時候內(nèi)心十分復(fù)雜，她也明白韓昀知道后也會內(nèi)心糾結(jié)起來。
“你姐的孩子確認是我的嗎？”韓昀向阿美輕聲詢問，他也再次向阿美誠懇地道歉，“老婆，那件事確實是我對不起你，哎……”
“不怪你，是我姐故意給你下藥，你也是受害的人……算了，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我也不想再責(zé)恨我姐了……她只喜歡你一個人，她又沒有和別的男人交往，她現(xiàn)在懷的孩子當(dāng)然是你的孩子。一個是愛我的老公，一個是愛我的親姐姐，我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老公，你覺得該咋辦？”
韓昀長嘆一口氣，思慮片刻后他緩緩說道：“我也很糾結(jié)，這件事處理起來實在是太難了！老婆，你姐有什么想法呢？”阿美也不禁嘆氣，她有些傷心地說了起來：“我姐說她不在乎名分，只想你有空陪陪她……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想有別人分享自己的老公，哪怕那個人是我親姐。可錯誤已經(jīng)發(fā)生，那我又該咋辦呢？一個是我至親，一個是我摯愛，真讓我糾結(jié)為難啊……如果你不陪我姐，那我姐就只能孤獨終老、獨自撫養(yǎng)孩子；可你去陪我姐的話，我又會很傷心難過……以后我的孩子又該咋稱呼我姐的孩子呢？不管你咋樣決定，我都會不開心……老公，這件事你和我都沒有錯，可到現(xiàn)在你和我卻最為難。一直以來，我姐對我都很好，要不……要不你就答應(yīng)我姐吧！或許我們?nèi)齻€人，也能開開心心地生活在一起?！?p> “哎，我也想不通你姐為什么會愛上我……阿美，我永遠只愛你一個人?！?p> “那就足夠了！你聽我的，一周陪她一兩天吧！”說完阿美就緊緊抱住韓昀，沒過一會兒她就露出釋然的微笑，看著韓昀癡癡地說：“或許我和她是親生姐妹，所以喜歡的男人都是同一個人。老公，只要你最愛我就行，別的我不在乎了……”韓昀雙手攬住阿美的腰，輕輕吻了阿美的唇，然后認真地對阿美說：“老婆，在我心里你是最美最好的女人，這一輩子我都會疼你愛你。等香港疫情好一些之后，我就陪你在香港長住一段時間，那樣你就可以吃到你喜歡的香港美食?！?p> “愛你，老公！”阿美說完后就依偎在韓昀懷里慢慢睡著，韓昀也摟著阿美逐漸進入夢鄉(xiāng)。睡醒之后，韓昀就帶著阿美、尹杺瓏、劉珊去看村里的山水美景，韓昀邊走邊介紹那些風(fēng)景，而阿美趁機給阿嵐發(fā)了微信消息，表示自己同意韓昀每周陪她一兩天，并且告訴她自己和韓昀正在新潭村。
阿嵐知道后自是欣喜若狂，但她在微信上還是不斷向阿美道歉，并表示以后會好好補償阿美。發(fā)完微信消息之后，阿嵐也在第一時間將咖啡店交給自己的員工駱小冰打理，交代好店里的事情之后阿嵐就打車前往新潭村。
韓昀四人回到郭竹英家里時，發(fā)現(xiàn)阿嵐已在門口等候韓昀和阿美。還沒等韓昀他們說話，阿嵐就開心地說了起來：“新潭村果然風(fēng)景很美，我覺得在這里生活是一種精神享受。韓昀、阿美，我也想和你們一起在新潭村住一段時間。”
韓昀沒有說話，阿美也有些不悅，過了片刻阿美才淡然回復(fù)，“姐，那你住下吧！”阿美剛說完沒多久，秋雨就隨風(fēng)而至，并越下越大。韓昀等人急忙進屋躲雨，站在屋檐下眾人欣賞雨景。遠處山谷間云霧繚繞，穿過村莊的阜河上有兩座年歲久遠的木橋，荒田里面野草隨風(fēng)搖擺，國道上人車稀少，有一個老人家正背著一捆柴打著傘在雨中徐行。
“韓大哥，現(xiàn)在正是秋雨菲菲、山水如畫，面對如此景色，不知你作何感想？”劉珊情不自禁地詢問起來，她已經(jīng)陶醉于秋雨鄉(xiāng)景之中?？身n昀哪有心情賞景，只是側(cè)望阿美感慨起來：“再美的景色，也沒有阿美好看。秋雨冰冷、烏云蔽天，今天實在算不上是個好天氣。哎，就說燒烤攤吧，最好的燒烤攤還是疫情之前的燒烤攤，我和阿美打打下手補補課，累是累點，但也樂在其中。疫情就像這秋雨，都是連綿不絕，弄得人的心情也不太好。我很懷念燒烤攤里那些講自己故事的人，可現(xiàn)在呢？人人因疫情而打亂計劃，有些人失了業(yè)，有些人房貸逾了期……我很幸運，但我知道我的幸運是因為阿美，看來我必需要對阿美更好，要不然我就得一路霉運下去了……阿美，謝謝有你陪伴、謝謝你的愛?！卑⒚缆犕觏n昀的真心話不由內(nèi)心發(fā)暖，她也急忙回復(fù)韓昀：“我也謝謝你，是你讓我找到了真愛，是你讓我生活更開心，是你帶著我打工明白了賺錢不易，還是你讓我來到這美麗的新潭村。老公，你還有什么往事沒有告訴我嗎？”
韓昀輕輕點頭，其他人便看著韓昀認真傾聽起來，韓昀稍微想了想便淡淡地說道：“我有三件往事還沒和你說過，當(dāng)然也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告訴你們幾個人也行。第一件事，我初高中同學(xué)陳淼一直對我很好，不時會分享零食給我，而我卻因為他成績不太好而故意疏遠他。有一次他不小心弄破了我的書，我就責(zé)罵了他很久，之后很長一段時間我和他都沒有說話。高中畢業(yè)之后兩人冰釋前嫌，經(jīng)常一起爬山、釣魚，可大一那年暑假，他就溺水身亡了……等我知道他是一個值得信賴的朋友時，我卻永遠地失去了他，以至于我去他家看望他媽媽的時候沒控制住情緒而嚎啕大哭起來……我就恨我自己，為什么當(dāng)初那樣對待一個值得深交、值得信賴的好同學(xué)、好朋友？我真是個人渣，我沒有臉面去他的墳前祭拜他，可我又真的很在乎他這個好朋友。他媽媽和我說，他經(jīng)常在家里提到他有一個好朋友——韓昀，還說韓昀從初一開始就對他很好，以后大學(xué)畢業(yè)之后還要一起闖蕩社會呢！我聽后更加內(nèi)疚，我也哭得更加傷心，可我卻從來沒有在他面前說句對不起……我很想鄭重地向他道歉，可我已經(jīng)沒有機會，我現(xiàn)在也只能深深愧疚……我是個人渣，但陳淼永遠是我最好的朋友?！?p> 阿美聽后眼角泛紅，她急忙安慰韓昀：“老公，你們冰釋前嫌之后有過最美好的友情歲月，雖然你沒有正式和他說對不起，但相信他在和你冰釋前嫌之后就已經(jīng)完全原諒了你。我很羨慕你，羨慕你能有那么好的朋友。老公，以后我會陪你去祭拜他的?！表n昀輕輕點頭，而阿嵐深有感觸地說了起來：“我媽活著的時候，我對別人充滿了惡意，經(jīng)常打同班的同學(xué)。后來我媽走了，同學(xué)們不但沒有奚落我，他們還送我小禮物，給我折千紙鶴……我從小壞蛋變成了乖乖女，我也沒和同學(xué)們正式道歉，不過他們愿意和我玩，我就知道他們已經(jīng)原諒了我。我上初一的時候，我爸想給我和阿美找一個后媽，想讓后媽照顧我倆，那個時候我就堅決反對，我說我就可以照顧好自己，還可以幫忙照顧阿美。后來我爸沒有再提找后媽的事情，而我也真的開始照顧阿美，把好吃的零食和好玩的玩具都讓給阿美。說真的，我對阿美好有自己的私心，我不想我爸找個后媽，在我印象中后媽都會虐待小孩。韓昀、妹妹，我還是得向你們鄭重地說一聲對不起，希望你們原諒我，原諒我的自私?！?p> 阿美聽后淡然地回復(fù)阿嵐，“姐，我早就原諒你了。老爸想找后媽的事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一直以來你都對我很好。我曾經(jīng)有一個好閨蜜，我們一起吃飯、一起購物、一起看電影，可就是因為有一個渣男追求她而我不讓她和那個渣男在一塊，她就從此和我鬧掰了，之后就一直針對我，還說我想搶走她的男朋友?！?p> 尹杺瓏聽后連連搖頭，然后邊嘆氣邊說了起來：“我曾經(jīng)也有一個好閨蜜，之后我和她因為很多事而分道揚鑣。她罵走了我的初戀，好多次吃飯也忘記買單，更過分的事情就是她向?qū)W校舉報我夜不歸宿。算了，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還當(dāng)什么破閨蜜?。 ?p> 劉珊不想提及自己的往事，而是看著韓昀有些為難地請求起來：“韓大哥，后天晚上我和我的幾個閨蜜要搞視頻聚會，她們都會帶男友出鏡，到時候一定會嘲笑我是一個單身狗。你能不能假扮是我男友，混過后天晚上的視頻聚會就行……阿美姐姐，你可以在一旁觀察的。”
阿美雖然有些不太樂意，但還是點頭答應(yīng)，看到阿美同意后韓昀也點頭答應(yīng)。之后韓昀說了另外兩件往事，說完的時候已是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