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言查看過那份資料后,失眠了。
他家二哥似乎是理解錯的他的意思,自己想知道的是時逸瑾和他母親之間發(fā)生過什么,結(jié)果木槿然提供給自己的是時逸瑾整一個的成長過程。
看完以后,諾言自覺地她那么那么喜歡時逸瑾,怎么能夠是經(jīng)歷那么多痛苦走出來的呢?
剛剛出生,就要處處防備產(chǎn)后抑郁癥的母親對自己可能痛下殺手,兩歲不到,差點被母親用圍巾勒死,父親無暇照顧,便拜托自己弟弟帶著孩子一起出國。
一直到了4歲,時逸瑾再次回到母親王纖西身邊,可是并沒有什么改變。
王纖西依舊將時逸瑾作為眼中釘,肉中刺一般對待,認為他是殺死自己父母的罪魁禍首。
時逸瑾在家中戰(zhàn)戰(zhàn)兢兢度過了2年,直到王纖西再次懷孕,時逸瑾再次被父親提議送回F國。
叔叔對時逸瑾算的上是關(guān)心的,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時逸瑾身上的傷痕,向時逸瑾詢問無果后,發(fā)現(xiàn)自己腦海里蹦出來都是王纖西大嫂當年要勒死時逸瑾的畫面,就決定暗中調(diào)查,要為時逸瑾討個說法。
可是,調(diào)查結(jié)果還沒有出來,意外先找上門而來。
有人舉報時逸瑾被家長家暴,叔叔被法院出示的調(diào)查令調(diào)查。
調(diào)查結(jié)果沒出來,但是有關(guān)于【時光公司總裁虐待兒童】的新聞報道已經(jīng)漫天飛了。
王纖西抓緊了這個機會,懷著身孕趕過來哭腔,在記者會面前哭訴時逸瑾自家孩子遭受的傷害,希望法律給個公道。
時逸瑾上庭佐證不是他的叔叔,而是自己弄傷了自己,卻變成了孩子因害怕施虐人而說出的違心話。
時逸瑾的父親從始至終都沒有出面。
最終,法院還是調(diào)查清楚事情,叔叔被當庭釋放。
可是,輿論壓力已經(jīng)迫使的他很難在繼續(xù)擔任時光公司的總裁,最終叔叔或是因禍得福向爺爺辭去總裁一職,到全世界去看看,他似乎一直在路上,從未停下,也很久沒有了他的消息。
時光公司也沒有像王纖西想象的那樣,落入自己的手里。而是收回在爺爺手中,由自己親信的伙伴協(xié)助打理。
事情發(fā)展到了這個地步,時逸瑾才7歲,卻已經(jīng)是被整個家族拋棄的孩子。
沒有像容齊一樣變得無家可歸,是因為爺爺把他當成自己產(chǎn)業(yè)的最后拯救人,開始培養(yǎng)他,他生活的所有的一切學習變得都是為日后繼承家業(yè)而準備,沒有人在意這是不是他想要的,他愿不愿意。
很久之后,時逸瑾才知道自己能夠被爺爺留下,是因為叔叔的推薦。
“以上就是我的所有內(nèi)容,謝謝各位的聆聽!”
臺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諾言緩緩的下臺。
自己的設(shè)計作品被導師推薦到十院交流大會上作為學校代表出席。
這個交流大會包括展示作品、演講作品設(shè)計理念、諾言為了更好地宣傳國內(nèi)的文化以及審美等等,在演講的內(nèi)容上下了一番苦功夫。
最后的演講效果肯定是受到自己一晚上沒睡的影響,差強人意!
宋希希一直在臺下等著諾言,看她下來,立馬過去拿過她手上的稿子。
“你怎么啦?”
“我看你一天都不是很在狀態(tài),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
“你說話呀,你不要嚇我!時逸謹出事了?沒看見新聞報道啊……”
諾言聽到時逸謹?shù)拿植庞悬c反應,一聽宋希希說的,立馬啐了幾口,沒好氣的說道:“呸呸呸……能不能說點吉利的!”
時逸謹都已經(jīng)那么苦了,還要受什么苦?
“好好好,我錯了!我就是說說嘛……開玩笑的……”
宋希希見諾言是真的臉色不好,一副要哭的表情,也不敢繼續(xù)開玩笑了。
諾言一抽鼻子,真的帶著哭腔說道:“說說……說說也不行啊……萬一你是……烏鴉嘴呢!”
“啊……”
宋希希這下可以肯定,諾言是哭了,蹲在地上開始抽泣,眼淚一滴一滴往下掉。
宋希希先是呆住了,隨后蹲了下來,不敢相信的看著抽泣的諾言。
自己一句話把諾言弄哭?
可是……可是……
“天??!對不起,對不起,諾言,你別哭呀!我再也不說這種就不吉利的話了,你不要哭呀!”
“時逸謹大吉大利,平安順遂,大富大貴,子孫滿堂……”
諾言一聽到時逸謹這個名字,滿腦子都是時逸謹受過的哭,一下子就哭得更兇了!
宋希希:“不是,我說他好,你怎么哭得更厲害了?你到底是希望他好,還是不好呀!”
宋希希覺得自己太委屈了,平常也開玩笑來著,兩個人說話向來沒心沒肺的,什么話沒說過,怎么就一句話,就哭了?
宋希希還想從記憶里尋找諾言從前哭了,自己都做了什么?
仔細想想后,發(fā)現(xiàn)認識這么久,她好像沒看見過諾言哭鼻子來著。
宋希希無助的時候,自己的導師走了過來。
一過來看見這場景,導師以為諾言是因為在場上的演講沒有發(fā)揮好才情緒失控的,立馬就蹲下來開始安慰。
“Yan,這只是一次嘗試,不要給自己那么大的壓力,你已經(jīng)表現(xiàn)得很好了!”
“Yan,我以主的名義起誓,你今天真的非常棒!”
“Yan,快停止你的哭泣,這是愚蠢的?!?p> “…………”
導師估計也是安慰過什么人,很快就沒詞了!
諾言眼淚混著鼻涕緩緩抬頭,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宋希希趕緊將早就準備好的紙巾遞過去,諾言擤了一把鼻涕,艱難的露出一個微笑啞著嗓子對導師說道:“I'm ok !”
“Yan,我相信你!我先出去開車,Song,你陪Yan調(diào)整好再出來!不用著急,我會一直等你們的?!?p> 宋希希點點頭:“謝謝你,老師!”
諾言深呼吸一口,看向一臉蒙圈又愧疚的宋希希,說道:“跟你沒關(guān)系,我是因為我大表哥的同學的二姨家的小姑家里養(yǎng)了十幾年的大金魚昨天去世了,一想起來我就覺得難過,現(xiàn)在好多了!”
“哦~”宋希希點點頭表示理解,突然覺得哪里不對經(jīng),“不是,你傷心的著嗎?”
“大家都是地球上的生命,一個生命的隕落,不值得傷心嗎?”
宋希希:“那你前天踩死的兩只的蟑螂,拍死的四只蚊子,也沒見你哭六場!”
“只能說,有些生命的隕落確實不值得!”
宋希希一掌拍在諾言的頭上:“去你的!”